道宇轩和她们说朱五逃脱了后,三人都是觉得朱五不能留,留着他就是个隐患,到处吃人,会造成很大的社会恐慌。
道宇轩说:“不如我还是去一趟北边,朱五和张南天最后行踪都是在那边,这两个都是魔头,必须要除掉。”
洛伊儿说:“那我们都一起去,就留亚美和我爹在家。”
李兰婷说:“嗯,你一个人去我们都不放心,那个朱五阴险狡诈。我们三人群策群力,胜算高点。”
他们回去交代了一下就出发了,反正洛山被道宇轩传功后已经比之前的修为还要高了,应付一般的高手还是没问题。亚美和刘春堂天天处理市场的事情忙的不亦乐乎,邓若兰的知府当的也是有声有色,经常被人称作女青天。在洛山的教导下,治安队也都成为狮吼宗入室弟子了,战斗力大大提升。
首先一站仍然是老黑那里,到了枣树林前,突然从里面狂奔出一匹白马,正是老白,老白后面跟着一个人,却正是朱五,背上一只偌大的马蹄印,手持一把李兰婷的那把匕首,正在追杀小白,小白速度快过他很多,却一直和他保持距离。
李兰婷看着好笑,之前自己这样让朱五追,现在又是老白这样让他追,不过立刻想到老白应该也是为了保护里面的人,所以就肯定是保护老黑了。
看到道宇轩他们,老白立刻嘶鸣一声往他们道宇轩已经一掌凌空就过去了,正中朱五后背,朱五被打的飞起,快落地时老白又跑过去一个后蹄飞起把他重新打到空中,朱五落地后打了几个滚,却似乎没有大碍。
他看着道宇轩他们说:“阴魂不散,趁人之危!”
洛伊儿说:“对你还用讲什么道义吗,你吃人的时候考虑过道义吗?”
朱五说:“你们是侠士嘛,我本来就是邪道的,用这些方式修为很正常啊。”
李兰婷说:“他在拖延时间。”
道宇轩说:“嗯。”然后直接飞身过去,连番击掌,朱五左躲右闪,无比狼狈,还是中了几掌,打的踉踉跄跄,最后一掌打的他跌倒在地,趴着不动了。
洛伊儿说:“这么轻易打死了?”
道宇轩说:“应该没有吧。”
李兰婷说:“最好留活口,带回去问斩,也让大家消除恐惧。”
道宇轩过去准备点住朱五,却不防趴在地上的朱五突然抬起头来,脸上已经是血红一片,突然一口血向道宇轩喷过来,道宇轩刚躲过,朱五一爪抓过来,道宇轩用掌风拍过去,却不想朱五这一爪居然破开他的内力,瞬间已经到了他的手掌上,道宇轩连忙退后,手掌已经被抓出几道血迹。
道宇轩大吃一惊,因为他并没有能感应到朱五的内力,但是朱五却能切开他的内力。
朱五在那里哈哈大笑,配上满脸鲜血形同鬼魅:“哈哈,没想到吧,我的天魔血誓。”
说完又是一爪过来,道宇轩运尽十成功力直接一拳对过去,却没想到朱五的爪完全无视了自己拳上附带的内力,连忙往后退闪开。这样也确认了朱五的招式居然可以直接穿透内力,而且其犀利如刀裂帛。
朱五丝毫不给他喘息机会,欺身上来又是一爪,好在他尽管修为邪门,却似乎并没有什么招式,道宇轩和他也差不多,所以躲闪还是很容易的,只是没办法进攻,疲于奔命。
李兰婷和洛伊儿也上了,三人一起围攻,但是朱五的反应超快,三人攻过去的地方,朱五只是回手一爪,不管是什么都直接被他破掉。
而且朱五越战越亢奋,不断发出鬼一样的笑声,这时候旁边一个声音说:“邪不侵正,大巧若拙。”却是老黑骑着老白出来了。
道宇轩突然心头一亮,立时掏出匕首,运气与匕首,将内力逼至匕首尖的一个点,然后指向朱五,狮子吼大吼一声:“破!”只见一条发亮的剑气直向朱五逼去,朱五不理不问,直接一爪抓向剑气,却听噗的一声,剑气穿透了他的手背,在他掌心刺出一个小洞。
朱五却似乎没有知觉一样,依然一爪过来,逼退道宇轩又回头两爪,李兰婷和洛伊儿都是堪堪躲开,朱五看出三人里面李兰婷最弱,又直接追向李兰婷,一招紧过一招,任凭道宇轩的剑气在后面追赶,只要不是要害部位就不理不顾,身上瞬间多了几个孔,他反而更加亢奋,李兰婷一直往后退,退到一棵大树前面,眼看已经退无可退,突然老白一声嘶鸣,冲了过来,后蹄弹向朱五,朱五完全没有料到,躲闪不及,一爪抓过去,老白的腿上立刻破得血肉模糊,但是这一蹄子却把朱五踢飞到一丈开外。
道宇轩追了过去,朱五却不战而退,竟然奔跑速度连道宇轩都赶不上,那边老黑喊道:“穷寇莫追!”
道宇轩回来后,李兰婷心痛的帮老白包扎伤口,老黑说:“他现在正是天魔血誓的上升阶段,先不要去追。”
道宇轩说:“天魔血誓是什么招数?”
老黑说:“是魔教的一种以自身气血反噬增强短期各项修为的一种强化招式,在使用后一定时间内,修为不断增强,但是到了某个临界点后就开始降低到原来的修为,这种方式会临时增加大量修为,但是带来的气血受损却是永久的,不过魔教中人还有其他补充气血的方式,所以这招在魔教教徒里面应用很多,但是所谓补充气血也都只是一种安慰,用的多了都是要折寿的。”
洛伊儿恨恨地说:“那个朱五,本来就是个短命鬼,还折寿。”
李兰婷说:“这么说他现在应该是处于衰竭期了,我们应该乘胜追击的。”
老黑说:“先不急,他还可以再用血誓的,你们追上去其实占不了多少便宜,就像刚才你们三个人围攻他,但是他要拼死你们一个你们也没办法,我们没有必要这样拼。”
李兰婷说:“怎么朱五会到你那里去了,他懂这个枣林的阵?”
老黑说:“我带老白出去的时候,看到他饿倒在路边,就救了他,不想他恩将仇报,趁我不注意竟然用摄魂眼对付我,然后把我打晕在地,幸好老白看到了,跑过来踢了他一脚,然后他就跑去追老白。”
李兰婷说:“哈哈,老白今天立了两次功了。”
道宇轩说:“那先生觉得我们可以怎么对付那厮?”
老黑说:“其实你现在的修为已经极高,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在我之后,你又得到了其他人的修为吧?”
道宇轩把自己吸收到那一群雪猿和巨鼠的修为的事情讲给他听了,老黑说:“哈哈。果然是吉人天相,依照我原来修为为一甲子的话,你现在的功力已经达到十甲子,而且没有借助任何魔道方式,所以你现在的内力相当精纯。”
道宇轩说:“吸星大 法不就是魔道方式吗?”
老黑说:“非也,吸星大 法本身只是一种天才的运气方式,它只是经脉倒流,所以对方真气过来,本意是想与你真气对抗,却不想与你运行方向一致,反而变成了助力被你吸收。”
李兰婷说:“那为何江湖上一直称之为邪门魔道?”
老黑说:“当年武神创出此法后,无敌天下,心性大变,视人如草木,迷信需要杀戮吸取精血,但是这个就是信则有,所以一旦开始吸取精血,就一直认为不吸取法话不舒服,怀疑是别人的气息与自己的融合不好,所以都要吸取对方精血来帮助融合。”
道宇轩说:“这么说不吸取精血也可以?”
老黑说:“本来我也以为是魔道法门,必须吸取。但是看了你后我发现像你这样也一样保持了心性和修为,所以想必是不必的。”
洛伊儿高兴地说:“那太好了,我一直担心吸星大 法有朝一日也会有反噬之苦呢。”
老黑说:“不过我发现你尽管现在有了这么好的修为,招式当年却几乎没有任何精进之处,按道理以你的修为来施展招式,应该是举重若轻,事半功倍的才对。”
道宇轩说:“说来惭愧,我仅仅是学了一套狮心匕首,一直也没办法在这套武学中加入我的真气,顶多只是能削铁如泥。”
老黑说:“你把狮心匕首练给我看看。”
道宇轩舞起匕首耍了一套狮心匕首,却也是潇洒自如,老黑看了后说:“这一套匕首是谁教给你的?”
洛伊儿说:“是我。”
老黑说:“你是不是改过?”
洛伊儿说:“没有啊。”
老黑用手指比划了一招双狮搏象,说:“比如这招,看它的招数本来是右手匕首逼对方往左,然后左手出拳攻其必救,然后再匕首攻其退路,双手尽伸,尽管姿势比较难看,但是却有双狮搏出,不胜不归的气势。但是他施展出来后,动作却是灵动有余气势不足。”
洛伊儿这才想起来:“对,我想起来了,小时候学这招的时候,我觉得双手伸出,左右的姿势太难看,就自己稍作改动了,然后这些年一直都是这样练,都忘了自己改过,教他的时候也就这样教了。”
老黑笑说:“正常,现在流传较广的武学基本都是如此,每个人都根据自己的方式重新诠释了一遍,有的是改的更好,有的是改的更适合自己却不适合别人。向你这样改的更好看的人也很多。”
道宇轩说:“如先生说来,岂不是世界上的武学其实都被改过?那又怎么能找到最初的招式呢?”
老黑说:“为什么要寻找最初的呢?最初的也不一定是最好,最好的在你面对另一个对手的时候又不一定最好。”
道宇轩说:“所以,招式是死的,形势是活的,无招胜有招?”
这时候天色微黑了,他们回去小屋,洛伊儿和李兰婷去做饭了。道宇轩和老黑继续聊。
老黑说:“以无招胜有招,正如以无限对有限,说起来必胜,但是这个无招必须建立在对招式的了解上。”
道宇轩说:“对招式的了解…谁也不可能对天下招式都了解吧。”
老黑说:“比如有句话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你觉得是不是这样呢?”
道宇轩说:“说起来当然是这样了,如果像慢动作一样,多厉害的招式也没用了。但是这个也是相对的吧,毕竟也是有极限的,大家都在追求快的话,不可能差距很大。”
老黑笑着说:“对,就是这样,这时候如何才是快,就需要仔细思考了,所以古有傅红雪苦练拔刀术,为什么他不是把一套刀法加快,因为一套刀法加快,需要更多的练习,而且每一个时刻,你出刀都会考虑到我可以出哪一招,会有个甄别的时间,但是如果只是练习这一招,那么他就可以在任何时刻都是拔刀,因为只有这一招可用。”
道宇轩说:“后人再以拔刀术成名的似乎就没有了,为什么呢?”
老黑说:“对,后人就很少以拔刀术成名了,除了傅红雪本来也是天纵奇才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比较少人愿意去练这么枯燥的刀术,就算练了也没有达到他的高度,尽管对手的速度比你慢一点,但是他知道你只有这一招的时候,基本你这一招的角度和位置是可以考虑到有几种情况的,通过观察你的拔刀的姿势和力度就可以去猜测你的刀的方向,一旦能看出你的刀的方向,他的动作就是简单的以逸待劳,兵器需要移动的距离会比你的刀过去少得多,就算速度慢一点也可以接得住。”
道宇轩说:“这么说,快也是相对的,用刀移动的距离和刀的速度比,能够省下距离本身就是一种快,也就是能意识到对方的意图的话,就是一种快。”
老黑说:“对,所以,这就是唯快不破的另一种说法,那就是料敌先机。料敌先机才是真正的招式的精髓,自古相传的武功套路,都基本就可以分为攻守虚三式,能预料到对方攻,我再守,那么我守的距离就会比较短,甚至是以逸待劳,对方攻击失败的时候,我可以出招,我若选择虚,他如果判断正确,他就会攻,这时候我就会要变虚为守,我需要更多的时间,如果我是攻,他以为我是虚,他选择了攻,这时候是我先他后,所以我能打到他的几率比他打到我的几率大,但是实际中又存在一个问题,比如我斩他右臂,但是他直取我的咽喉,就算我比他快,最后赢的人是他。”
这时候李兰婷路过,她说:“离别钩!”
老黑笑着说:“对,离别钩的故事就是这样以弱胜强的。”
道宇轩说:“的确是这样,但是如何能分辨出对手是哪种招式呢?”
老黑说:“所以是需要练习的,观察在不同招数的时候,对手的气势,动作甚至表情的微弱区别,而且不同的对手的出招习惯不同,有的人甚至完全都是实招,有的人可能几虚一实。”
道宇轩说:“这么说就像石头剪刀布一样,这个我比较拿手,分析对手到底是出哪招,不同的人在不同的上一场结果中,下一场的出招都不同,而且表情动作也可能出卖他。”
老黑说:“对,哈哈,孺子可教。但是武功套路也都是有用的,因为武功套路都是无数练习的总结,属于不需要太用心就能比简单乱打产生更好效果的功用。但是真正发挥一个套路的精髓的部分的就是突然变招,如果对方了解你的招数,你变招就正好让他措手不及。”
道宇轩说:“这么说来,我应该加强练习什么套路呢?”
老黑说:“任何套路都可以,但是主要要放在对手身上,通过对手露出的哪些弱点或者破绽来思考自己是否也有这样的弱点。”
道宇轩说:“这哪里能找那么多对手…”
老黑说:“和臭棋篓子下棋的结果知道是什么吗?”
道宇轩说:“让自己也下得更臭?”
老黑大笑说:“而且还以为自己下得好。所以就要和越强大的对手练习,越能提高的更快。”
道宇轩说:“哈哈,那太好了,那我把功力传回给你,你来教我。”
洛伊儿和李兰婷都做好饭过来了,洛伊儿说:“这人真好意思,之前拿了人家功力,现在又来向人讨教,却一直没个名分。”
道宇轩一听,跪倒在地:“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老黑拉他起来说:“哈哈,想不到我白仲秋孤独到老了还能收到这么出息的徒弟。”
道宇轩笑着说:“师父您如果想收徒,估计门槛都会被踏破吧。”
老黑说:“经历了政治的那些事情后,我已经对人性几乎没有信心,所以根本没有想过收徒了,直到遇到你,觉得你和我年轻的时候几乎一摸一样,不同的是你更看得开,对失败的结果都能坦然,而且幸运的是你真的做成了自己想做的事情,真的为你感到高兴。”
道宇轩说:“我们起点不同吧,您年少成名,起点比我高多了看,所以你一旦失败了就会觉得有落差,我本来就一个小铁匠,所以失败就失败,倒没什么好难过的。因为你把功力都传给了我,所以这次差点被这个宵小之辈所害,我才是罪该万死呢。”
老黑说:“好了,不说那些,你们带了酒没?”
洛伊儿说:“到您这里怎么会不带酒呢,我们带了好多呢。”
老黑说:“哈哈,是不是上次你们都没喝痛快,所以知道我这里没有酒。”
道宇轩说:“哪里,上次尽管酒不多,但是我们受教颇多,还是很痛快的。”
洛伊儿早拿来了酒,四人一人一碗,李兰婷说:“庆祝师父得到好徒弟,徒弟得到好师傅,干杯!”
四人一起干了一碗,又再倒满,白仲秋说:“祝你们早日找到这两个魔头,恢复武林和蛮疆安宁。”
又干了一碗,道宇轩说:“希望在一切平定后,师父能和我们一起去赵信城,让师傅也能见证蛮疆的繁荣和和平。”
第二天一早,师父白仲秋就开始起床练武了,一个人在院子里居然打的是老百姓喜闻乐见的铁线拳,倒也是虎虎生风,呼呼作响。道宇轩和两位夫人连忙也爬起来了,过去院子里拜了师父。
白仲秋说:“今天我们就来练习一下这个铁线拳。”
洛伊儿说:“不是吧,还练这个,太基础了吧,好歹他也练过我们的狮心匕首啊。”
白仲秋说:“那这样,你们两个女娃都会铁线拳吧。”
两人都说会,白仲秋接着说:“那你们现在都用铁线拳来对练看看。”
洛伊儿和李兰婷两人就在院子中间都用铁线拳打起来,结果三次都是李兰婷赢。
白仲秋对洛伊儿说:“你看,你的内功修为其实还高过她一点,为什么你每次都会打不过她呢?”
洛伊儿说:“那应该是她对这个拳法练习的比较多吧。”
白仲秋说:“对,那如果你可以选择不完全按照这个拳法,但是她只能选择这个拳法,试试看吧。”
于是洛伊儿主要还是铁线拳,李兰婷完全是铁线拳,结果洛伊儿就赢了一次。
洛伊儿说:“为什么我不用招数反而可以打得过他。”
白仲秋说:“因为你对铁线拳本来就有一定了解,所以她出招后你知道是虚招还是实招,可以针对出招,所以你当然能就能赢了。”
道宇轩说:“所以我如果对这些招式都能熟悉点,也就可以料敌先机了。”
白仲秋说:“你能碰到用铁线拳的对手应该几乎没哟,所以你现在其实是通过铁线拳这个你知道的套路,来看我实虚守的肌肉动作,甚至是表情,来找我的出招的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