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南涛此时冷笑了一声,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书信,摔在了那欧阳鄂的脸上,冷冷地说道:“这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欧阳老爷不会这么健忘,已经忘记了自己写的信吧。”
那欧阳鄂将信捡起来,拆开一看,心中不由得大惊,这信的确是他写的,他是写给锦瑟城主的,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落入了钟南涛的手中。那信的内容大致是说自己已经将钟南涛给稳住了,对方只是一个有勇无谋的家伙,所以丝毫都不用将钟南涛放在眼里,只要自己有机会的话,就一定能够杀死钟南涛。
诸如此类的言语写满了几张信纸,钟南涛冷冷地说道:“怎么样?你是不是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呢?”
那欧阳鄂万万没有想到,原本是自己写给锦瑟城主的一封信,但是现如今竟然会到了那钟南涛的手中,他不由得心中感叹:时也命也,看样子自己的命算是保不住了啊。
此时就看见那钟南涛将黑风剑拿了出来,对欧阳鄂说道:“怎么样?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帮帮你呢?”
欧阳鄂长叹了一口气道:“钟南涛,你看我都已经一把年纪了,你就不能够放过我这一次吗?”
钟南涛此时冷言冷语地说道:“欧阳前辈,我也敬重你是前辈,难道你就没有听说过中山狼的故事吗?”
听到这里那欧阳鄂的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他自然是知道钟南涛的意思的,中山狼的故事谁不知道啊,钟南涛的意思是说,如果自己放过了他的话,那么他欧阳鄂迟早有一天会反过来帮助锦瑟城主咬自己一口的。所以这钟南涛是绝对不会放过欧阳鄂的。
欧阳鄂长叹了一口气道:“好吧,看来,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既然如此,那么就动手吧,我倒要看看被人们传得神乎其神的钟南涛,你的剑道究竟领悟得如何。”
说到这里就看见那欧阳鄂的身子一晃,随后身子在空中留下了一道残影,就好像是行云流水一般,就连影子都看不清楚了。
钟南涛知道这欧阳世家的身法那是数一数二的,这欧阳鄂是现如今欧阳世家的当家之人,所以他的身法自然也不是寻常人能够比得了的。
默默在钟南涛的耳边轻轻地说道:“你小心一点。”
钟南涛点点头,挺剑而上,看上去就好像是十几个钟南涛在同时出手一般,欧阳鄂此时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呼,钟南涛的宝剑寒光四射,深厚的真元凝聚在剑尖之上,化成了绚烂多彩的光华。
周围的人都不由得大吃一惊,他们自然知道欧阳鄂的功力如何,现如今看见了钟南涛的招数之后,便更加对钟南涛吃惊了,能够和自家的老爷过招的年轻人,这个世上可不是很多啊。
那欧阳鄂也不由得惊呼道:“你竟然将真元化成了实体?”他实在是想象不到,这钟南涛小小年纪,竟然会有如此深厚的造诣。
欧阳鄂自然不能够向钟南涛这样的小辈认输,这个时候虽然知道自己恐怕难以抵挡对方的招数,但是还是要硬着头皮冲上去。
此时欧阳鄂大喝了一声,带着一种风起云涌的气势,他将真元蕴含在宝剑之上,那真元的运行简直就如同是长江之水,滔滔奔流,就算是周围的人也不由得纷纷后退了几步。
但是默默却还是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以她的真元积累,已经不用担心这能够伤害到自己了,但是她还是十分关心钟南涛和欧阳鄂的情况,生怕自己的相公一个不小心,被那欧阳鄂给伤到了。
钟南涛此时淡淡地一笑,对欧阳鄂道:“你的这一招大江滔滔还真的是让人叹为观止啊,不过,我的这一招小月含窗,却也不容忽视啊。”
默默听到这里嘴角上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那小月含窗是默默自创的剑招,也是她第一次自己创造出来的剑招。她还记得当时钟南涛十分高兴地说道:“将来如果遇到了对手的话,我第一招就要用这招,我要用你的剑招来报仇。”
默默原本以为钟南涛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但是却没有想到这钟南涛竟然真的会使用这一招,如果这么看的话,那其实钟南涛此时还是十分悠游的,若不然的话也不会想到要随意地挑选剑招对敌。
那小月含窗虽然名字听上去十分诗情画意,但是施展出来之后,这威力却是极其打的,此时就看见一道道白色的剑光从钟南涛的宝剑之上飞射了出来,向着欧阳鄂刺了过去,看那剑光的形态,竟然真的是半圆形的,看上去就好像是在窗口所看见的半轮明月一般。
那欧阳鄂此时大吃一惊,这剑招虽然显得十分悠游自在,但是那真元的运转却从四面八方向着自己涌过来,让自己根本就没有躲藏的地方。
就在欧阳鄂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那钟南涛的剑招赢冲着欧阳鄂飞刺了过来。欧阳鄂还在寄希望于用自己那飞快的身法躲避过去,但是那钟南涛的动作却比他更加快,此时已经封堵住了钟南涛所有的退路。
那欧阳鄂的宝剑在钟南涛的剑光攻击之下,变得粉粉碎,那剑光之中夹带着巨大的真元,就算欧阳鄂的兵刃乃是宝器,也无法抵挡住这样强大的真元攻击。
钟南涛向前跨出了一步,一掌就劈在了那欧阳鄂的胸口,随后就看见他的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一下子就倒飞了出去,倒在了地上,他吐出了一口鲜血,再也爬不起来了。
周围的人看见钟南涛将自己家的主人给打倒了之后,一哄而上,想要一多胜少,将钟南涛趁乱干掉。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那欧阳鄂却大喝了一声道:“都给我住手。”
这一声喊叫虽然虚弱,但是声音却传出去很远,将周围的人全都惊到了,大家都回过头来看着欧阳鄂,就连钟南涛也吃了一惊,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阻止手下对自己的攻击。
此时就听见那欧阳鄂长叹了一声,对钟南涛说道:“对不起,钟南涛,我知道我这么做很不应该,但是你也要知道,我这也是无可奈何啊,如果我不帮着锦瑟城主对付你的话,那么锦瑟城主就会反过来对付我了啊。你也看见了,我欧阳世家上上下下有那么多的人,老的老,小的小,这些人都是需要我来照顾的,若是因为我做错了选择,害死了他们,你让我心中怎么忍心呢。”
他说着又吐出了一口血,对钟南涛说道:“现如今,我反正也已经是身受重伤了,就算是能够救活,我的修为基本上也已经保不住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还会对你不利了。但是我请求你一件事情,一人做事一人当,请你不要伤害我欧阳家的其他人,好吗?”
钟南涛此时面沉似水,他在出来的时候已经在师父的灵位前面发下了誓言,说是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这些家伙都杀死,让他们也尝尝灭门之痛,但是现如今当自己真的要动手的时候,他却感到心中有些酸酸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动手。
最后,那钟南涛终于长叹了一口气,对那欧阳鄂说道:“既然你将话说到这份上了,那么我也不为难你,但是,你给我听好,若是以后再让我听见半点风声,说是你呢那锦瑟城主还有来往的话,我要你府上二百余口的性命,你听见了没有?”
那欧阳鄂点点头道:“好,我答应你,若是我以后再和锦瑟城主有来往的话,别说是你动手了,我自己来了断我的性命,你看如何?”
钟南涛点点头,带着默默等人离开了欧阳家。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打赢了这一场战斗,但是钟南涛的心中却并不开心,他对默默说道:“默默,你说这是为什么啊,初战告捷,原本我应该高兴才对啊,但是为什么我现在竟然一点都不高兴啊。”
默默笑着说道:“这自然是因为你的心肠太好了啊,你一定是因为即将要造成的杀孽而感到于心不忍,是不是?”
钟南涛点点头道:“不错,看来,最了解我的人还是你啊。”
可是此时那默默却摇头道:“你啊,真是太善良了,那欧阳鄂只是几句话,你就相信了他,认为他可怜,是不是?你可知道,他很有可能是在骗你呢。”
钟南涛诧异地问道:“他骗我?这是怎么回事啊,看他刚刚说话的样子,很诚恳啊。”
默默摇头道:“你没有注意到吗,这个人在说话的时候目光闪烁,而且他始终都不敢和你对视,所以我确认,这个人一定有问题。”
钟南涛沉吟道:“那照你说,我们现如今怎么办才好呢?”
默默笑着说道:“若要知道一个人的心头事,那就单听背后言,我们不如偷偷地潜入这个欧阳鄂的家中,看看这欧阳鄂究竟在说些什么?”
钟南涛点点头,他让其他人找了个客栈休息,然后自己和默默则趁着人们不注意的功夫偷偷地返回,想要听听这欧阳鄂究竟想要怎样。
再来说这欧阳鄂,他此时正坐立不安呢,他的手下问道:“老爷,你打算如何,难道真的不和这锦瑟城主来往了吗?”
此时就看见那欧阳鄂冷冷地说道:“这怎么可能,钟南涛这个人,必须要除掉,否则的话,他以后若是想起来要报仇的话,还是会来找我们的麻烦的,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等这城主赶紧派高手前来。”
就在这时候,有人来报,说是有几个人手中拿着锦瑟城主的令牌来找自己。那欧阳鄂十分高兴,连忙吩咐道:“快点,安排密室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