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文弦怀孕之后简直成了人见人怕的狂魔,不管是谁见到了,都会退避三舍。搞得她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怀孕久了胖了,连别人见了都开始还害怕起来。
知道真相的鹿先森当然不会这么想。他对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很满意,就是应该这样,他鹿城的女人,鹿城的孩子,就应该受到这样的全方位的全面照顾。
文弦当然不知道他是这么想的,她的想法是,不管是怀孕还是不怀孕,都不应该有什么特权和改变。毕竟只是生个宝宝而已,至于弄得鸡飞狗跳、人心不安吗?
就这样在鹿先生的贴身照顾和文弦的极力自由下,宝宝出生的日子,到来了。
鹿城这时全然没有了平时“鹿老板”的威风,整个一紧张加慌乱的综合体。特别是当文弦被推入产房的那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几乎就要停止。
他这副“没出息”的模样,落在鹿璐的眼里,完全成了笑话的笑柄。
“哈哈,哥,你这样子可真是百年不遇,要不要我拍下来给嫂子看呀?”
鹿城这时候连说她的精力也没有,他的全部注意力完全都在文弦和宝宝的身上。
终于,等文弦被推出产房的那一刻,鹿城才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紧接着就是有些瘫软和虚脱。
医生见此倒是习以为常地笑笑,说:“很多准爸爸都出现了这种症状。鹿先生回去好好休息一会儿就可以。”
只是鹿城这时候哪还顾得上休息不休息,他忙走上前去,看着脸色苍白的文弦,忙问医生说:“医、医生,我妻子她,没事吧?”
“贵夫人很好,母子平安。鹿先生请放心。”
生宝宝的风波看似到此就结束了,一家人就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了。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别人家都是爸爸抱着儿子乐呵呵地笑个不停,到了鹿城这边,却变成了爸爸看儿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他的脸怎么这么皱,真丑。”
文弦:“……”
陈香:”……“
管萍白了他一眼说:“你小时候比我孙子还丑。”
文弦笑。
陈香笑。
鹿城:“……”
“喂喂,那小子怎么一天到晚缠着文弦,文弦是我的,我的听到没有你小子?!”鹿城的表情简直跟谁抢了他好几亿的大生意一样。
文弦最后被他的“河东狮吼”烦的实在受不了,便派人把聒噪的鹿老板给“请”了出去。但消停了没一会儿,鹿老板便又以另外一种姿态华丽丽重现。
“文弦,你不要管那小子了,一天好几顿饿不着他。跟我说说话,你自从生产完就没有跟我好好说过话了。”
“……我在哄孩子啊,鹿老板,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亲骨肉,干嘛总是一副把他当做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野孩子。”
鹿城:“我这不是喜欢你嘛……”
文弦白眼:“爱屋及乌,我最爱的是怀里的小怪物,你也应该爱他。”
可鹿老板听到的关键词完全不是这个,他咬着牙问:“你说最爱的……是他?”
文弦随口承认,“对啊,就是我的宝贝儿子。”
本来就是这样一句玩笑话,文弦万万没料到竟也出了大问题。
之后的一连几天,文弦都没有再见过鹿城,连个影子也没有。这时候她还没有意识到是那天的那句话热了祸。鹿璐来探望她的时候,她趁机问:“鹿璐,你哥这几天都在忙什么呢?”
鹿璐随口答了句:“他干什么从来可都不跟我说。”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贼兮兮地对文弦说道。“嫂子,你和我哥是不是吵架了?”
文弦很是苦恼地说:“我也不知道哪个地方惹他不高兴,突然间就消失了。”
鹿璐很是明白地哦了一声,说:“那肯定是哥哥跟小侄子吃醋呢,你都不知道,每次你抱着小天喂奶的时候,我哥那个黑锅表情。”
文弦哪能不知道,只是每次想起来都忍俊不禁。
鹿城现在这幅模样,真的让人联想不到是一个几十亿市值公司的老总,更跟以前那个冰冷难以亲近的鹿老板挂上钩。
直到几天后的一天,文弦刚把宝贝儿子喂完奶睡着,就听见门口一阵细碎的声音。
是谁?
她皱皱眉头,心里问道。
很快来人就现了身形,竟是许久不见的鹿老板。他脚步放轻,鬼鬼祟祟地从门口慢慢挪到病床前。文弦闭着眼睛,装作没有醒。
鹿老板便放心地坐在床边,俯身给了心爱的妻子一个吻。
文弦心里笑,但表面还是平静无波。
鹿老板愈发大胆,手也开始不规矩在文弦身上作案。文弦最后被他捣弄的实在忍不下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让你装睡,现在醒了吧?”鹿城又是捏捏她的鼻头,似乎在惩罚她的装睡。
文弦惊:“你知道我在装睡?”
“你的身体醒着和睡着的时候摸上去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以为我摸不出来。”实在是小瞧了他鹿老板的本事。
听到这句话,文弦只想削他。
不过鹿老板很懂得审时度势,他看文弦正要发怒,忙扯开话题:“这么多天没见到我,难道你都不想我?”他的声音竟有些委屈。
说到这,文弦倒真是奇怪了,顺带把刚才的那件事给忘记:“这几天你都到哪儿去了?怎么一直没见你来过?”
“老婆这是想念我了吗?”鹿城笑着蹭了蹭文弦的胳膊。
文弦简直被他说的鸡皮疙瘩要起来,忙说:“有什么话赶紧说,别动手动脚的。”
鹿城这才停下,声音有些疲惫地说道:“还说呢,我这几天加班加点把以后一周的事情都做完了,就想着过来陪你。结果你最爱的人竟然不是我?!”
文弦失笑,原来他还惦记着这事呢。
最后,鹿城在沙发上沉沉睡去后,文弦有些心疼地抚上他的脸颊,他的眼睛下方还有很明显的阴影,看来这几天真的是累到了。
她吻上他的额头,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傻瓜,我最爱的人还是你啊,还有儿子,我们一家人永远都会幸福下去的。”
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