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初容忍者剧痛,怒道:“都走了,为什么你还不滚?”
楚天舒道:“我想看看你。”
“看我?”玉初容道:“你是要看朕的笑话吧?现在你已经看到了,可以滚了吧?”
楚天舒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道:“你怎么这样说?我是心疼你。”
玉初容声嘶力竭地哭喊道:“滚!给朕滚出去!”
苏绾绾上前安抚玉初容,又让她躺下,这才回头对楚天舒道:“你还是走吧!陛下此时不易动怒,万一引起血崩可是会有性命之危的!”
楚天舒一语不发的走了。
一个人闯入了承欢殿。他披头散发脸色惨白,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的仇恨。 闯入承欢殿的不是别人,正是桐疏王子。他发疯地掐住玉初容的脖子,狠狠道:“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孩子?为什么?”
苏绾绾见状,吓得大叫:“快来人啊!有人行刺皇上!”
顷刻工夫,侍卫们便赶到了承欢殿。他们紧紧地将桐疏王子围住,但却无一人敢上前。玉初容被掐得喘不过气来,她艰难地从喉咙里发出几个字:“桐疏,你……你先放手。”
桐疏道:“我不放手,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玉初容奄奄一息,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桐疏王子,道:“是朕对不住你,你动手吧!”
突然,一个人影闪到榻前,顷刻间便将桐疏王子生擒了下来。他的动作快到旁人还来不及看清,有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金池将军。
苏绾绾欣喜地扶起玉初容,道:“是将军!陛下,是将军救了您!”
玉初容道:“多谢将军及时搭救!”
金池将军道:“守护陛下的安危是臣的职责。”
众人皆欣慰,对金池将军无不称赞。桐疏王子却大喊道:“我不会放过你!我不会放过你!”
金池将军狠狠地将他按倒在地,道:“此人胆敢行刺陛下,理应当诛!”
掌事太监李公公道:“将军言之有理!只是此刻若是杀了他,恐怕会引起两国战争啊!”
玉初容看看桐疏王子,她忍住内心的酸痛,平静道:“传令下去,将桐疏王子禁足琉璃宫,任何人不准伤害他一根毫毛!”
立刻有人上前将桐疏王子押走。走到门口时,桐疏王子回头道:“你以为你放了我,我就会原谅你吗?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去。
苏绾绾道:“陛下好生歇着,我去给你煲点药膳汤。”
玉初容虚弱的说:“你们都退下吧!”
待众人退下,寝宫内便安静下来。玉初容原本身子就虚弱,加之小产后没休息,连日里发生的事情,使得她身心疲惫。不一会儿工夫,她沉沉睡去。
夜里,不知什么时辰,玉初容昏昏沉沉地听见有人在喊:“失火啦!快来救火!”隐隐约约还听见外边一片混乱,她想问问宫人们是怎么回事,却见寝宫内一片混乱。原来是琉璃宫失火了。 “绾绾,你来得正好。”玉初容道:“朕想将你指婚给金池将军,你看可好?”
苏绾绾毕竟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她脸上飞起两片红云却低头不语。
玉初容着急的拉着苏绾绾的手,道:“好妹妹,你快说!只要你愿意,朕立刻给你做主!”
苏绾绾的头低得更狠了,脸也更红了。
“哎呀!”玉初容急道:“你这是何故?你若是不同意,朕可不敢乱点鸳鸯谱!”
苏绾绾这才低声道:“我愿意。”
玉初容闻言,大喜:“好妹妹!你愿意就好!接下来的事情让朕去办理吧!”
玉初容说完,便急匆匆地寻着金池将军去了。
暮色已至。
金池将军正独自坐在自己的庭院里。这里静悄悄的,连个下人也没有。想必是金池将军喜欢独处,将人都支开了。他手里举着半坛花雕,仰望着孤星冷月。
玉初容见状,心里酸酸的。她静静地在金池将军对面坐了下来。金池将军没有看她,似乎早已知道来人是谁了。他猛地将手中的半坛花雕抛向玉初容,道:“既然来了,就陪我喝酒!”
玉初容伸手接住酒坛子,她举起酒坛子轻轻地抿了一口。顿时,酒香四溢。
酒是好酒。只是喝酒人的心情有些不好。
“你对姐姐的一片痴情,姐姐在泉下有知,她会记得。但是她一定不希望你是现在这个样子的。”玉初容静静的说。
金池将军冷冷道:“微臣此生只心系簟秋小姐一人,陛下不用再操心了。”
玉初容被他这样冰冷的顶撞,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给吞了回去。两人沉默良久,金池将军仍然一语不发地喝闷酒。玉初容看着夜空,一弯新月挂在高空。
新月如眉。
玉初容指着夜空道:“你看,今晚的月色多美!”
金池将军连头也没用抬,悠然道:“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玉初容见金池将军只顾着低头喝酒,这会儿又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诗句来,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她便起身走了。
玉初容回到承欢殿,却远远看见苏绾绾在门口张望着。她笑道:“绾绾这是怎么了?在等谁?”
苏绾绾见玉初容一回来就取笑于她,便娇嗔道:“你身子未愈,这么晚才回来!出去身边也不带几个奴才,怎么说您也是一国之君啊!总得顾着自己的身份吧!”
玉初容笑道:“朕才不需要那些个排场呢!累死人了!”
苏绾绾问道:“您见到金池将军了吗?他怎么说?”
玉初容刮了刮苏绾绾的鼻子,笑骂道:“你这小妮子,这样等不及了!真不害臊!”
苏绾绾被刮了鼻子,却仍然急不可耐的问道:“怎么样?他到底怎么说?”
玉初容止住笑说道:“将军喝醉了,你给他送一碗醒酒汤吧。”
苏绾绾答应着,就准备要走,玉初容却又叫住了她。
“怎么了?”苏绾绾不解的看着玉初容。
玉初容微微笑道:“瞧你这身衣服,将军一定不喜欢。朕有上好的水绸缎子,你随朕来瞧瞧。”
苏绾绾疑惑的跟着玉初容进了寝宫,她见玉初容从箱内取出一件杏色罗裙,便问道:“这衣服为何从来不见陛下穿过?”
玉初容笑道:“自从朕当了皇帝,每日都是黄袍加身,耳边听到的不外乎高呼万岁。朕都快忘了自己是个女人,是和你一样花容月貌的小女子。”
玉初容说完,将罗裙给苏绾绾穿上。说来也奇怪,这裙子穿在苏绾绾身上,无论胖瘦或大小正好合适。
苏绾绾道:“依我看,这裙子原本就是为我定做的。”
她在铜镜前转了一圈,满意的笑了。又取出铜螺黛描了眉,嘻嘻笑道:“将军一定会喜欢的。”
说完,她几乎是蹦着跳着跑了出去。
玉初容看着苏绾绾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但愿如此。”
月色正浓。
苏绾绾端着一碗醒酒汤,提着灯笼,她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由自主地笑了。走到金池将军的庭院前,她转身对两个宫女说:“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下去吧。”
宫女们应声退下。
苏绾绾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只见庭院内静悄悄的,金池将军独自坐在那里,悄无声息的喝着酒,地上散落了些许大大小小的酒坛子。
苏绾绾脆脆地叫了声:“将军!”
金池将军醉眼朦胧的看着眼前人,突然他说道:“簟秋,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苏绾绾道:“将军,我给你送醒酒汤来了。”
金池将军站起来,他摇摇晃晃的走到苏绾绾面前,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你怎么舍得丢下我不管。”
苏绾绾心里十分疑惑,她很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但她看到金池将军脸上的泪光,便将心里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苏绾绾柔声道:“将军,这醒酒汤你快趁热喝了吧。”
突然,金池将军握住了苏绾绾的双手,竟像个孩子般的哭出声来。苏绾绾顾不上打落在地上的汤碗,她温柔的拭去金池将军脸上的泪,金池将军却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
苏绾绾突然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她似乎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了,任由着金池将军抱着她进了房间。
“将军,您这是……”苏绾绾颤栗道。她的话还没讲完,金池将军已经吻住了她温软的小嘴。
这一切让苏绾绾始料不及,她的脑海中七上八下。就在她的思想还在游离的时候,她的罗衣已经被金池将军褪去。洁白光滑的肌肤隐隐透着淡淡的光,平坦结实的小腹因为紧张而剧烈的起伏着。
金池将军在她的耳边哈着气,他贪婪的嗅着她的发香和身体的气息。苏绾绾紧张的动也不敢动,她的拳头攥的紧紧的,似乎眼前的这个人不是金池将军,而是一只凶猛的野兽。
“簟秋,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金池将军喃喃道。他将自己滚烫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了苏绾绾的身体上。
苏绾绾看着窗外,有一些柔柔的月光从窗棂倾泻了进来。她闭上了眼睛,一颗眼泪从眼角无声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