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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质问

“什么事儿?”

“林菱当初跟我在一起,并不是因为爱我,而是想让你和刘睿彻底死心。”

“这我早就想到了。但别低估自己,你是个人物。不然林菱不会选择把一生都交给你的。”

“可我是个罪人。”

“此话怎讲??”

“我大学的时候为了前女友打架,落了一身的毛病。”

“严重吗?”

“嗯。每每到了雨天,关节就会痛的要死,像老人一样,怕湿气。有时候呼吸也会困难,心情不好的时候,血压也会上去,好几次,都差点要了命。”

“林菱结婚前就知道对不对?”

“看来你还是了解她。”

“不。是因为我觉得你不是坏人,你不可能不告诉林菱,就让她没命的照顾你的。”

“嗯。林菱知道我有这一身的毛病,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要嫁给我。”

“仅仅是为了躲我和刘睿吗?”

“为了解脱她自己,也为了解脱你们两个,林菱她真的不容易。”

“所以你来找我是为了?”

“林菱在跟我结婚之前,医生就告诉她,我,有癌症。”

“什么?癌症?严重吗?会。。。”

“肺癌,晚期。本来就活不久了。”

“这她也是知道后才嫁给你的?”

“嗯。她什么都知道。”

“你自己也知道?”

“起初是不知道的,后来林菱去告诉你和刘睿我们结婚的消息,因为时间不多,她又不想只是简单的打个电话通知你们,就亲自去了,太过匆忙,大大咧咧的她把手机撂在了家里。也就是那时候,医生给她打电话了。。”

“说了什么?”

“问我是不是姜朝越的家属,我说是。然后医生就说了我的情况。听完之后,我几近崩溃,原就一身的毛病牵累林菱,现在又活不久了。我怎么可能会娶她,只让她跟我过几年,然后就孤身一人一辈子呢。”

“可最后你们还是结婚了。”

“没错。她回来的时候我说过悔婚,没想到她早就知道我会死。但是还是要嫁给我。她可能真的撑不下去一个人了。而且,也是为了你和刘睿好。她太倔强,我没有办法,也只有答应她。”

“你们已经在一起一年了,你的病情好了吗?”

“嗯。有她在身边,真的好了很多。或许,还可以再活两年。但终究是要死的人了。”

“所以?”李子高问他。

“所以我来找你。希望我死后,你可以跟林菱在一起。我已经签好了离婚协议书,死后才涛会让林菱签字的。”

“她怎么可能会签。她宁愿为你守寡一辈子。”

“那对她太不公平了。我会让她签字的。只是希望你能答应我。我知道你会的。”

“为什么要这么自信?”

“因为你爱林菱。”

“可她不会跟我在一起的。如果会,我也不会让她嫁给你的。”

“她心里一直都有你。”

“我何尝不是。可还有刘睿。你为什么不去找刘睿,而来找我。如果我们可以抛下所有,我从开始就会跟林菱在一起。又何必要等你死后。”

“跟林菱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也会偶尔提起你跟刘睿。我能感觉到,提起刘睿的时候,林菱就像提起好朋友一样,可以有些自然的交流,虽然里面也会夹杂着悲伤,但提起你就不一样,林菱往往会选择避而不提。什么也不愿意说。”

“这只能说明她更恨我吧。”

“她为什么要恨你,连她自己都鼓不起勇气,还凭什么去恨你呢。这只能说明,你在她心里,更重要,只是她自己不愿意发现,不愿意承认罢了。”

“我一直感觉,刘睿就是她生命里的阳光,就像她一直会叫他天使一样,而我,却像她生命里的雾霾,给她伤痛给她灾难。”

“没有痛哪里会有爱情。”

“你们之间有吗?”

“我爱林菱。可林菱说过,她不爱我,也不会爱上我的。她会累。因为爱上你和刘睿,竟然就那么机缘巧合的是亲兄弟,真感觉上天对林菱不公平。”

“是啊。一生相信了三个男人,两个没有勇气跟她在一起,有勇气给她一生幸福的那个,却悲哀的得不到一生。”

“除了林菱,你会爱上别的女人吗?”

“怎么可能。”

“不介意林菱也会爱上刘睿吗?”

“当然不了。感情的事儿,谁也说不清楚。”李子高只是很淡淡的回答了姜朝越。

“那你会等林菱的,对吗?”姜朝越目光深情地注视着李子高。

“嗯。”李子高坚定地回答,“不过,你也要好好活着,有你在,林菱会快乐的,就算等到我们都苍老,我也不会放弃,如果真的有奇迹,我更希望你能跟林菱白头到老。”

“谢谢你,子高。”

“该说谢谢的是我,是你给了我重新跟林菱在一起的机会。”两人聊了一晚上,到真像成了兄弟。

那晚之后,李子高和林菱就很少再联系了,他希望在姜朝越活着的岁月里,林菱能全心全意的对他,照顾他。

而那晚之后的姜朝越,却是更加珍惜眼前的林菱。他不再拼命的奔波在公司里,因为这几年来攒下的积蓄,留给父母一笔,捐出去一些,剩下的给林菱,也足够了,何况,林菱根本不是个在乎钱的人,以后的日子里,有李子高的陪伴,林菱也不会缺这些物质的东西。林菱也看出来姜朝越开始慢慢的冷落自己的工作,全身心的投入到家庭,她心情也好了许多,因为这样,姜朝越就不会太累,自然有更多的时间可以调养,这样,就可以活的更久了吧。

但是,姜朝越和林菱总是这样,在心存希望却时不时望见绝望的生活里挣扎,毕竟是不好的。总要以一种全新的心态来面对生活,要看到自己所拥有的,而不是自己将要失去的。毕竟姜朝越已经开始慢慢放下工作,他想把自己的公司让给一直照顾他的朋友才涛,这样他也会放心。

他们决定一起去旅行,在还能想象到的美好的岁月里。他们出发了。

还在忙于工作的少年们。刘睿家里所有的佣人都被许叶辞掉了,现在到家政公司找个什么保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刘睿也忙的很,也就没去,每天自己早上起来凑凑合合的吃个早饭也就匆匆上班了,衣服搭配甚至也都不在意了。中午在公司凑合,晚上随便找个地方也是凑合凑合,一天天都凑合着过。本来想跟许叶抗争到底的,一直就那么坚持,打死也不愿意再去联系许叶。

直到后来,一直都没联系过的李子高来找了刘睿,到了刘睿家里。

“怎么,就你一个人?”李子高帅气的站在门口,脸上撒着暖洋洋的光,微笑着问刘睿,笑还像他们曾经还是朋友一样的甜美,一样的真。

刘睿对这不速之客还有些意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李子高,现在的刘睿,应该是想立马冲上前去给李子高一个拳头,然后狠狠的把他抱住吧,可他没有。他什么话都没说。毕竟已经这么多年了,他们从来也没主动联系过。

“不请我进去坐坐?”

“来都来了,进来坐坐还需要我请吗。”刘睿走到客厅的沙发前坐下了。

“或许你该养条狗陪你。”

“家里有一条我了,养不起另一条狗了。”

“真是够讽刺的。你什么时候这么自贬了。这都是许叶干的?”

“不然呢。她辞掉了我家里所有的佣人,从她走后,我再没打扫过房间,连厕所都上的谨慎,就怕堵了。她把我家所有家具都换了,好歹是个别墅,重新装修也是够费钱的了,可她一点都没在意,因为花的我的钱。现在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一个大老爷们儿,住这么一个豪华的hello Kitty的别墅。真是活该单身,不知道的以为同性恋呢。”

“生活都这么窘迫了,还不去找许叶?”

“我能输吗。她想让我去找她,我就偏偏不去找她。她没我能死,我没她可死不了。”

“你没谁都死不了。”

“你也活的很好。”两人的火药味又上来了。

“算了,我今天来不是跟你说她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来做什么?”

“男人间的话题除了女人还能有什么呢。”

“不聊她,那聊什么?”

“除了她,就没别的女人了吗?”

“千万别跟我提许叶。真是阴魂不散,有她没她的日子都一样可怕。”

“别傻了刘睿,快动手吧,能那么真心对你的女人不多了。别不知道珍惜。”李子高拍了拍刘睿的肩膀,就离开了。在他走出门前的时候,刘睿又开口说:“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让我去跟许叶在一起吗?你什么时候成了多管闲事儿的人了。”

“只有管与自己不相干的人的事儿,才叫管闲事儿。别误会,我跟许叶也算是朋友。”然后潇洒的开门离开了。

其实他只是不想说,他一直都把刘睿当成要好的哥们,就算知道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对他的感情也不曾变过,只是他怕刘睿承受不了,从小的父爱就没有拥有过,后来又爱上了林菱,林菱却是自己的前女友。刘睿何尝不是跟李子高一样想,就这样,两人默契的不再联系,默契的将林菱推给了对方,最后却只能又悲哀的默契的在林菱的婚礼上大喊他们不赞成这婚事,可究竟一切都迟了。

李子高也还是想过,把林菱让给刘睿,但这样想,太过孩子气,没必要再谦让什么了,他们也都不小了,该勇于面对自己的感情了,更何况,刘睿身边有许叶,许叶是个好姑娘,值得刘睿去珍爱一生,刘睿不应该一直放弃。李子高去的用意也很明了,就是想让刘睿跟许叶在一起,这样,他也就能放心的跟以后的林菱在一起了。虽然他这不是耍的心机,但至少也是个计策。他不会做对刘睿有害的事儿的。

刘睿也很清楚,其实他跟李子高心里一直都是有彼此的,但是,,,总要苦于一些不相干的东西,一直在他们之间折磨他们。林菱不会再是自己的,何况眼前又有许叶这么好的姑娘,虽然总是嚣张跋扈,但也不乏甜美可爱。这是他放下林菱的好机会,李子高不过是来个顺水推舟帮他罢了。他自己也想清楚了。

之后刘睿草草的把公司的职务分配了一下,就打算出去到许叶那里住上一个月。总之也要折磨一下许叶。哈哈。

“你好许叶小姐,我是你亲爱的刘睿哥哥。”刘睿淘气的打电话给许叶。

“怎么,想好了?”

“嗯。想好了。我家的马桶已经冲不下去了。所以我决定,以后去你家上厕所。”

“真够恶心的。你不会也被炒鱿鱼了吧。”

“真是开玩笑,公司全都是我的,谁敢炒我鱿鱼?”

“那你打算用多久的时间把我追上?”

“这问题不得问你吗?”

“在我公司楼下吗?”

“那不是必须的吗?”

“嗯。做的很棒。待会儿你上来,把我家的钥匙拿去,晚上做好饭,记得要好要快,然后穿的漂亮点,像上次我在你们公司楼下等你一样,等我,记住,要萌哒哒的哦~”

“什么叫做穿的漂亮点?”

“我柜子里有衣服,你随便挑,随便选,穿坏了没关系,反正你有的是钱,记得早早来等我哦~”

“等会!什么叫做像你等我一样的等你,萌哒哒是什么东西?”

“怎么兔崽子,莫非忘记我上次在楼下怎么丢人现眼的等你了?”

“丢的是你的人吗,不是我的吗。”

“对啊。既然你有经验,这次还丢你的。别废话了,快上楼来拿吧。对了,我会在电梯口等你,你麻烦不要做电梯,我们公司的电梯,不给外人坐,你爬上来就好。”

“姜朝越他是有多吝啬,破电梯还不让人坐?还是你故意整我?”

“哦天。这都被你发现了。对啊,就是故意整你,要不要上来就看你了。”

刘睿本来想一拍屁股走人,不跟这妞儿过了,但一想,来都来了,干嘛放弃,何况,美丽的菇凉不好找啊。刘睿只好答应。意外的是,许叶竟然说她是公司最高楼层的工作人员,而这公司,足足有二十二楼!没办法,刘睿只能上去了。

但是,刘睿也不是吃白饭的,那么多花花肠子,能被许叶这小丫头给折腾了?他从一楼按下了电梯,坐到二十一楼,然后出了电梯,心想这可能速度还有点快,自己心脏跳动的也不算激烈,怎么能骗的过那个小妖精呢。他就开始原地蹦啊跳啊,顺势还做个俯卧撑什么的。正做的开心呢,电话响了,是许叶。他赶紧加快了呼吸,假装很累的样子说:“喂?宝贝儿,再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到了,乖!”

“爬到几楼了?”

“嗯。很快。就剩一楼了。”

“哦?是么?那你辛苦了,就别着急了,慢慢走上来吧。”电话那边的许叶已经开始笑了。

“不用宝贝,马上上去。”刘睿一溜烟就上了二十二楼,可上去之后,却没有见到许叶,他又拿起电话问:“你在哪儿?怎么没见到你?”

“我在哪儿?在二十一楼和二十二楼中间这,你跑的太快,我还没跟上你呢。”

“什么?”

“既然那么喜欢做俯卧撑,晚上回家一定要做个够。”

一串钥匙从身后飞了过来,刘睿猛地转头,许叶正站在步行楼梯口处。然后挂断了电话,告诉刘睿让他赶快回家去做饭。自己又到电梯口处坐电梯,招呼刘睿说,“一起吧,你就不用自己爬下去了。”

“你下去干什么?不用送我啊。我自己行。我。。。”

“我办公室在三楼,我可不想自己爬下去。”

“你!!!”刘睿刚想破口大骂却又忍住了,自己悄悄嘀咕了一句:“臭婆娘!”许叶在电梯里偷偷的笑 ,最后甚至笑出了声,刘睿还好也没真爬二十多楼层,也就随她一起笑了。

刘睿拿了钥匙回许叶家,心想,没想到还早就给我准备好了衣服,早知道我来住不成?然后开开心心的去做饭去了。。可是,,自己平常只会随便做一些早饭应付应付,这真要动手做个大餐,可就麻烦了。刘睿只好又出去买了本菜谱,顺便买了些菜,回家就开动了。菜做了很久之后,刘睿皱了皱眉头,也来不及重新做了,就赶紧准备穿衣服去见许叶了。

起初很开心的打开了衣柜,一看,全是女款衣服,全是许叶的!他想或许有给自己买的衣服但是没放在表面吧,他就扒拉扒拉衣柜,可直到最后,还是没发现,然后就是忽然瞪大了眼睛,明白了什么似的。原来又是许叶,想要耍他。

他当然是气到不行,再一次想拍屁股走人,刚来就对他这么狠,以后可怎么办呢。但是仔细又想一想,自己是那样半途而废的人吗?八尺男儿还斗不过这几寸的小姑娘吗?刘睿到想看看她能放出什么大招来,反正这里也没多少人认识自己,丢脸就丢脸!一狠心,一咬牙,就拿起了许叶的一件裙子,竟然还是裹胸的!虽然弹力很大,但毕竟自己是个男的,也穿不进去,他只好在上面开了几个口子,这才舒服的套了上去。然后就下楼去开车接许叶。在楼梯里遇见不少人,但都是许叶的邻居,刘睿也想报复一下许叶,就很妩媚的跟他们打了招呼,然后说自己是许叶的女朋友!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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