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景月都有了一些睡意的时候,小然才慌忙进来,拿着手上的巾绢,“小姐,我们赶紧走吧,大师已经在名味楼等着我们了,为了不让别人知道,所以不能去庙里面,只能请在酒楼里面,不过大师不喜欢那里的气氛,所以让你赶紧去。”
景月扔掉手中的酸梅,便跟着小然前往酒楼,前脚才进去,便看见床上盘坐着的大师要离开,景月赶紧上前拦住,“大师,您这是要走?”
定心和尚不满的看着眼前的景月,说了一句阿弥陀佛之后,才开口说道:“这样的地方,本来就不适合我们出家人来,而且贫僧每日任务众多,还希望施主可以加快一些时间。”
说完,和尚依旧有些不满的坐在了凳子上面,看着景月,如果不是因为庙里面的藏经阁年久失修需要大量的资金,而刚好景月又拿着一千两银子送到庙中,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请的动定心这个高僧的。
而且定心的脾气一向不好,主要也可能是因为人有才则心高气傲,凡是他说出的算出来的事情,一定会灵验。
“真的是对不住大师,主要因为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您看我之前托小然帮忙问你的事情,怎么样?”景月试探性的坐在了定心的身边问道,可是却不知道再一次触犯了眼前人的一个大忌讳,不喜欢与女人之间的距离靠的太亲密。
不过念在要修葺藏经阁的份上,定心还是把心中的不快全部都忍下来,“女施主之前和我寻求的是如何克制家中三妹的方法,那害人违反道德的事情,贫僧是不会做的。”
“你说什么?你什么都不做,还来这里干什么,而且我可是给了你一千两银子,你以为那钱都是大风刮来的?”景月听着定心和自己说的话之后,有些着急的看着眼前的人问道,眼神中也透露出对眼前人的不爽。
定心倒是一点也不着急,而是慢条斯理的看着眼前的景月,然后才缓缓地开口说道:“施主也不要这么着急,既然今天贫僧来了,就一定会给施主一个交代,不会让施主的钱都打水漂的。”说着定心便从自己的袖子里面把之前准备好的铜钱还有其他算命命理需要用到的东西都给拿了出来,摆放到桌子上面,准备给景月算上一卦。
“不知道定心师傅这是做什么?”景月不解的看着说道。
“贫僧会用毕生所学为您占上一卦,因为贫僧看出您印堂发黑,近日必有血光之灾祸,待贫僧帮您破解。”说着定心便开始拿着铜钱给眼前的人算起命来,外加一个龟裂放在面前。
而景月知道自己将会有灾祸降临身上,害怕的立刻从凳子上面站了起来,着急的抓着定心和尚的胳膊问着,究竟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而定心则是皱眉轻柔将胳膊上面的一双手撇开,然后低头继续占卜着,这是上天赐予他的天赋,如今因为景月的身份以及对庙中的贡献,使得定心不得不费心费神帮助眼前人破解灾难,虽然说他也从中算出来,这一切都是眼前人自食其果。
许久之后,定心才放下手中所有的东西,然后睁开自己的双眼,将手中的佛珠放到了桌子上面看着眼前的人说道:“二小姐,您近来做了一件不光彩的事情,应该是这样吧?”
景月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继续看着定心等着他说下去。
“因为这件事情,将会带给您一件杀身之祸,所以我建议您最好是回去解掉祸根,和您的三妹妹道歉并说清楚其中的误会,乞求原谅,不然定会造成杀身的祸害。”定心认真严肃的样子,的确是把景月给吓坏了。
可是定心所给她出的这也算是一个难题,根本就不可能实现,之前她听从自己娘亲的话去找洛婧依和解,却无情的被泼了一身的冷水,现在怎么可能还能够得到她对自己的原谅,到时候说不定还会弄死自己。
从名味楼回到丞相府中的时候,景月的心一直都悬着没有落下,想到定心和尚和自己所说的即将面临的血光之灾,可是她也没有办法不知道该如何得到洛婧依的原谅。
不过心中还是觉得洛婧依因为这么一点事情处死自己应该不可能,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和太子之间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自己可是丞相府中的二小姐,怎么那么容易被人拿走性命,况且自己的父母也不会同意的,但是与此同时,又不得不多考虑一下定心所说的话,毕竟他是这里远近驰名的名师,所有人都说他没有食言过,这一次应该也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小然,你赶紧进宫去和太子商量一下,和他说今天关于定心和尚的事情,问问他怎么办。”景月坐在自己的房间,想了很久然后才看着身边的小然说道。
小然赶紧朝着皇宫走去,而景月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却感觉这种气氛特别的恐怖,只能去花园里面看看牡丹花,想着明天皇上就要回来了,说不定到时候会出现什么别的情况,太后那样的宠爱洛婧依,这一次,是不是真的走的过分了,所以要出事了。
心头想着,更加担心,只能不断的看着外面洛婧依什么时候回来,然后试着上前去为自己说说情。
而此时在景月的耳边又想起来了定心临走的时候,最后和自己说的话,“这次的灾难,能不能度过,完全是看施主你的造化了,看你的诚心能不能打动三小姐,让她原谅你,不然即便是佛祖显灵也无法救的了你。”
可是这样的话对于景月来说,就完全是一个将自己推进了深渊的痛苦绝望的话,因为洛婧依根本就不可能会原谅自己,而且她也不知道能够做些什么却取得原谅,难道要承认自己肚子怀孕的事情,还是说要告诉洛婧依把太子妃的身份还给她,并且和太子一刀两断?
怎么想都觉得不现实,最后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全部都寄托在太子的身上,只是希望到最后他可以帮助自己,能够做到保住性命,况且自己肚子里面可是还怀着他的孩子,就算是不在乎自己,应该也不会不在乎这个龙种吧。
这样想着,景月最开始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但是还是会因为门口所传来的一点点动静,多看几眼,想知道是不是洛婧依和小云朵回来了,但是看样子并不是。
此刻在郊外的竹林里面,洛婧依正和所有的人一起吃着大锅饭,幸福的享受着这片刻的安逸,还有周围人所传给她非常温暖的讯息,洛婧依承认自己热爱这样的感觉,可是一会儿还是要和小云朵赶紧回去,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准备,明天皇上就要回来了,她要准备进宫去面圣,虽然说太子已经答应赔偿给自己银两,可是自己名誉上面的损失,以后生存在这个官家的面子和尊严,谁能够给自己补偿,所以她必须去和皇上讨来一个说法,让自己的脸面长起来,还有家里的声望。
和小云朵一起帮着村民收拾好了东西,洛婧依留下了一些钱,便坐着马车回去了。
等到洛婧依回到丞相府的时候,景月早就已经从院子里面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等待洛婧依的耐心早就已经被困意给消耗尽了,便想着先去睡一会回来再说,可是谁知道这一睡,就无止尽的下去,彻底忘记了大事。
而洛婧依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去睡觉,累了一天,现在她什么心情都没有,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弦王和追影一起出去追寻之前想要刺杀他的那个贼人的下落,但是寻求未果,最后弦王便无奈回府,不过追影则是同往常一样去了丞相府后门约见小云朵。
坐在屋中闲来无事的弦王,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想要和自己的好兄弟一起畅饮一番,可是谁知道打开追影的房门却根本不见踪影,“这个追影,天天这个时候不在,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要做那么忙。”想着已经很长时间追影都是这个德行,弦王的心中略有一些不满,不过更多的还是对自己好兄弟内心世界的好奇,他很想知道究竟是有一个什么样的事情或者是人牵扯着他。
走出王府,路过了第一次遇到风不二的地方,也就是当时洛婧依晕倒的大街,慕容轻倾坐在台阶上,想着当时的场景。
他遭到一个以前仇人的追杀,可是谁知道对方扔过来的一个飞镖上面,居然没有抹上毒药,而是可以让人走火入魔武功全失的春药,如果不及时将身体里面的余毒清理,便会废掉全部的武功,甚至有性命危险。
但是当时已经是夜色入深,原本弦王还以为自己只能把宝贵的第一次送给一个府中的丫鬟,但是谁知道命运却就这样让他遇到了风不二。
慕容轻倾虽然是一个男人,可是保守的封建思想观念,却让他对自己的身体非常的珍惜。在他的世界和思想里面,觉得并不是只有女人的第一次比较重要,而男人的也是相当珍贵,不过他一点也不后悔自己给了风不二这个女人。
当他遇到洛婧依的时候,最让他头疼每天都会忍不住去想的事情就是,究竟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关系,还有自己总是接近洛婧依,是因为她长着一张和风不二非常相似的脸蛋,还是说因为自己真的喜欢上了那个活泼开朗古灵精怪的女子。
不愿意在过多的去想什么,慕容轻倾两只手相互背着,走回了自己的府中,因为白鸽今天下午的时候已经来过王府,上面有一张洛婧依写的纸条,希望他明天可以陪着她一起入宫面见皇上,说一下关于太子悔婚的事情。
想到那高高在上的皇上,慕容轻倾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但是却也觉得自己没有不要去担心或者是害怕逃避什么,该来的还是会来到自己的身边,而那个所谓的皇上,也正是自己应该正面去接触的。
第二天,天一亮,慕容轻倾就早早的醒来,他有一个习惯,每当自己第二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的时候,便会自动醒的特别早,即便是想要继续睡下去,也完全没有一点困意。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感觉似乎还有一点不舒服,没有叫丫鬟过来,而是自己去井边打上来一盆冰凉的水开始清洗自己。
冰凉的触感一点点激发着慕容轻倾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骤然变得清醒多了,脑袋也不像是最开始那样朦朦胧胧的,但是此刻天色还不是很亮,他也了解洛婧依是一个贪睡的人,想着一定还没有睡醒,只能散步走去丞相府,而不是和往常一样,直接轻功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