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了两圈,展飞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仰面朝天。经过血魔功的夺灵,他体内那肆意乱窜的澎湃灵气终于得以平静,而其后又经过黑气的吞噬回归其身,令少年完完全全地吸收了这枚天财地宝排名第十的稀世丹药。
虽然血液的一去一回闹得他全身像散了架似地瘫倒在地,可那些已经化为几用的灵气却在体内不断回转,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提纹升境的种种关卡。
只见那左右两个肩头的金绿二色灵纹,一道接着一道不断增加着。
七纹。。。。。。
八纹。。。。。。
九纹。。。。。。
十纹灵动大圆满!
这一颗百蟾回春丹所带来的益处,竟然让少年的两种主要灵修境界,一举冲到了灵动期的巅峰,只差一步便能升为灵化之境!
展飞鸿扭头瞅了瞅自己双肩那一共二十道烁烁放光的灵纹,松开了搂住苏传芳的双手,木灵气刹那间凝结到了极致的地步。
掌中绿莹莹的灵丝网变得越发厚实,少年朝不远处的一颗歪脖树射了过去,那网猛然张开,铺张盖地,生生把这颗足有人腰肢粗细的树干给压得贴在了泥土之上。
好大的力道!
展飞鸿对自己这更为强大的木系越境之力很是满意,以后对敌显然在控制对方上面更有把握了。虽然他还想要尝试一下千钧拳的威力,可碍于少女在怀,不得不暂做忍耐。
苏传芳并没有因为失去了血魔天狼的虚影就此昏迷,她半点不落地目睹了少年的飞速提纹,以及越境之力的施展,眼中不由得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这百蟾回春丹的确会给吞服者来带小小的增益,可主要效果还是治疗上面,至于那些个修为高深的掌教魔主,长老当家吃了,更是显得九牛一毛,甚至感觉不出任何灵气上面的变化。
而像展飞鸿这种修为低微的人吞食过后,不闹个爆体而亡就算万幸,哪里还可能得到连升四纹的好处?
苏姑娘即便不知道后一点,却也听父母讲过其中的药效,所以她才感到奇怪。
也许是那黑乎乎的烟雾,吞掉了血魔天狼的一部分妖气。。。。。。
少女自顾自地揣测着。
感觉身体没有新的异样了,展飞鸿甩手一射,翠绿色的木灵气从掌心灵穴闪了出来,粘在另外一颗树上。
用力拉起自己的身子,少年搂稳苏姑娘的娇躯,重新站立起来。
低头望了望亲手制造的木灵丝,看似粗细上并没有特别大的差异,可展飞鸿却能感觉到其中的韧性,已然大大不同。
“呼——”展飞鸿借由木灵气稳住身形,确定苏姑娘没有脚软,向后退了一步。
两人愣愣地望了一会儿,他与她同时开口说道:“你——”
“你先问。。。。。。”展飞鸿低下了头。
“你先问吧。。。。。。”苏姑娘也低下头。
再度沉默几息的工夫,两人又异口同声:“其实——”
相视一眼,他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耽误了这么久,咱们可要加倍赶路啦。”苏传芳的一头亮发恢复了乌黑,她的两颗小虎牙随着嘴角翘起显露而出,显得格外可爱。
“正是,咱们离那景苑镇尚有数十里的路程,可不能再耽搁了。”展飞鸿颇为赞同地点头应道,就好像从没发生过这档子事一般,两人开始走起林间小路。
不过少年的心中,却把血魔天狼的事情,放在了仅次于寻找父母的位置。
即便是妖修,也不可能让一只凶兽来控制自己的心智。那样一来,无异于本末倒置了。
可为什么苏姑娘的身上却出现了这种情况?
怎么想,她都不会仅仅是一个血魔天狼教中的普通妖修。
展飞鸿越想越心惊,同时,他的目光中也闪过了一丝无奈。虽然十分走运地晋升至灵动期十纹大圆满的水准,可比起那上万教众的血魔天狼教来说,自己连个屁都不是。
就算黑色龙胎能够压制那只疯狂的畜生,可连人家的大门口都闯不进去,又凭什么幻想自己能够一路来到供奉掌教妖兽之地?
一股无力感深深地刺激着少年的心窝,刚刚升起的晋级快感,跌落谷底。
十纹灵动,在这大千世界之中,真是太过渺小。
不过因为这点打击便沉沦的话,展飞鸿就不是展飞鸿了。停留在四纹灵蒙境界整整两年有余的他,对于实力这个词,再清楚不过。
如今自己的情况已经与原来有着天差地别,又有什么好灰心的呢?
嘴角瞥起一份自信,现在的少年,全身上下都充满着希望。
。。。。。。
月明星稀,霸仓县城外的一处野林之中,站着两个黑衣男子。
其中一名头戴陶瓷面罩,遮去了自己的真实脸孔。而另外一个人,只是黑布扎头,一脸的粗犷相,满嘴胡渣。
“我让你办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陶瓷面罩男子扭过身来,淡淡地问道。
如果有霸仓县居民在场的话,一定猜出这声音的主人,正是那侠名远洋的南宫家二公子——南宫彬。
“回公子,事情。。。。。。出了点小意外。”那面相粗犷男子听到南宫彬的问话,脸色不禁有些难看。
“怎么,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妮子,和一个不过灵化期实力的男孩,还能出了差错?”南宫彬的声音冷了下来。
“您听我解释——”粗犷男子连忙摆手,说道:“这次行动,冰胆是一个人回来的,马蜂死了,而且还是死在他的手里!”
“妖修散户,终究靠不住。”南宫彬只听得半闭上了眼睛,他微微摇了摇头,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对方听。
“公子,我倒不这么认为。”没想到,粗犷男子出口反驳。
“嗯?”南宫彬较有兴致地瞅了对方一眼,“说说看。”
“如果他真因为一个贪字窝里反的话,我早就提着他的脑袋来见您了。”粗犷男子舔舔嘴唇,继续说道:“他走的时候,只给我比了一个手势,您看。”
言毕,他伸出双手,依葫芦画瓢比出了那个手势。
南宫彬看到这手势之后,很少有情绪波动的他,竟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确定?”
粗犷男子点头如捣蒜。
“功德,呵,这笔该算是多大的功德呢?”南宫彬的目光转向了天空,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