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多么强的拳力,才能把用来测试的软藤桩打爆?
百斤拳力,只能打入两三寸的深度,而千斤拳力,也不过十寸左右。。。。。。
软藤桩的极限,足有三十余寸。
想要打爆这个东西,没有破万斤的力道,纯粹是妄想。
如今少年一拳成功,在场的展家众人全都傻了眼。
正因为他们太了解自家传承的这个测试用具,所以脑子转了仅仅不到一瞬,便明白展飞鸿这一拳,代表着什么样的境界。
当年老爷子身为一纹灵化期的高手,也不过八千斤拳力而已,终究未能做到一拳打破软藤桩的壮举。
如此看来,刚才那探子所说的话,十有**是真的。
展家众人不禁面面相觑,他们忽地想起两个月前展家易主的时候,展广超太长老曾经说过一句话:你们知道个屁!
当时曾经不屑一顾的心情,现在再回味起来,还真是应了这句话,屁都不知道!
“我们是不是选错了。。。。。。?”沉寂了几个呼吸,有人自言自语了起来。
这句话正巧说进了所有人的心里,是啊,如果他们知晓展飞鸿短短两个月的工夫,就从一个人见人欺的受气包转变成比老爷子更为厉害的高手,他们谁都不会在那一天支持展克满的提议。
可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唯一的希望,就看飞鸿他能不能原谅自己了。
众人的目光不由得再度汇聚在少年身上,但这次,其中夹杂的感情却是深深的悔恨和愧疚。
展克满慢慢松开了双手,那探子咳嗽几声,两腿一软歪坐在地。“你。。。。。。”他瞪着双眼望着地上那滩绿水,好似傻了一般。
“我明白了,这软藤桩一定年代太久,老化了,所以才吃不住——”半柱香之后,展克满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可没等他说完,又是“嘭”的一声。展家大堂前,出现了第二滩绿水。
“二伯,您要是还觉得有问题,我可以把剩下的四根软藤桩一一爆给您看。”展飞鸿甩了甩拳头上附着的绿色汁液,满不在乎地说道。
这第二颗软藤桩,可是展克满亲眼目睹的,他太熟悉展飞鸿出拳之前,那拳面上极为浓郁的金色光芒,即便心里再不想承认这一事实,却找不到理由来欺骗自己了。
颓废之色立刻浮上了展克满的眉间,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全身上下忍不住颤抖起来。“飞,飞鸿啊,二伯。。。。。。”微微地抬起胳膊,展克满想要说些什么,又无从下口。
“二伯,大伯和两位太爷爷在哪里?”展飞鸿并没有趁此刁难展克满,他重新问起一开始的问题。
“大伯和太爷爷他们,都在大伯的屋子里,有两个月没出屋了!”没等展克满开口回答,孩群之中,响起了一个稚嫩的童声。
展飞鸿扭头一看,原来是堂妹展灵儿。他不由得冲小女孩露出一个微笑,侧眼看了一下瘫在地上的展克满,径自走向了大伯所住的屋子。
“但愿。。。。。。二伯你能好自为之。”
留一下一句话,少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等到展飞鸿钻入了展克定的屋中,堂前围观的众人才喘了一口气,但浓浓的愁云又随之而来。“这该怎么办啊,没想到太长老和当家说得是真的,飞鸿他居然一飞冲天了!”
“听见没有,他一个人就挑了硕大的柳家,试问咱们全加起来,比之柳家又如何?早知这般,当初就不该动那私心,如今,如今可叫咱们怎么去面对他呀!”
“都怪展克满他蓄意怂恿,你说他一个人闹就闹吧,凭什么吧咱们都给陷害进去?!”众人说着说着,这矛头自然而然地转向了展克满。
“就是,展克满,你把大家都给害了,倒是想个办法来挽救啊!要我看,干脆把你给绑了,送到飞鸿跟前认打认罚——人呢?!”等到众人视线转向展克满的时候,忽地发现刚刚还瘫坐在地的人,现今早已不知溜哪去了,地上只剩下那个探子。
“可不能叫他跑了,他跑了这事谁来负责?!”展家的老老少少们相视一眼,急冲冲地寻找起展克满的下落。
。。。。。。
推开大伯的房门,展飞鸿第一个看见的便是大婶李氏慌张不已的模样。
“侄儿飞鸿,给大娘请安。”少年瞅着大婶憔悴的面容,恭恭敬敬地请了个安。
“你是。。。。。。飞鸿?”李氏怯生生地问道。
“正是侄儿。”展飞鸿点点头,他朝李氏身后张望了一眼,并未看到大伯和两位老人。“大娘,大伯可好?”
不提展克定还好,一提起展克定,李氏的眼睛瞬间红了不少,眼角也泛起点点泪光。“你大伯,你大伯他。。。。。。好不了了。”
“怎么了?”展飞鸿眉头一皱,二伯也不知道玩的什么坏招,可别把大伯和两位太爷爷给伤了。
“唉,说来话长。”李氏擦擦眼泪,忽地想起了什么,赶紧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你二伯没难为你吧?”
“没事,他就算想难为我,也没那个本事了。”展飞鸿微微一笑,随口答道。
“什么意思?”李氏听侄儿话中有话,眼睛不由得瞪大几分。
“一会儿再聊这些吧,先带侄儿去看看大伯,好吗?”展飞鸿急于救人,打断了话题。
听到少年的话,李氏幽幽地叹了口气,转而说道:“既然你有心来,我就带你去探望一下你大伯也好。”
两人迈入内室,展飞鸿仍然没有看见一人。他不解地瞧向李氏,却发现大娘正在费力地拧动摆在内室中央的大桌。
“我来帮您。”片刻间少年便猜到了其中的缘由,连忙一同使力。
随着一阵齿轮转动的闷响,这张桌前的地板,赫然塌陷了下去,显露出一条通往地底密室的楼梯。
李氏头前带路,他们两个很快就走下了楼梯,这时,展飞鸿终于看到了大伯与两位老人的身影。只见地底密室中摆有三张床铺,上面俨然躺着展克定与两位太长老。
“大伯!”少年一个闪身奔了过去,蛟龙双瞳迅速施展开来。仅仅三眼的功夫,他就知道大伯和两位太爷爷被二伯下了药。
他们体内的灵脉明显出现了阻塞情况,而展家又没那种截堵灵脉的灵武战记,除了下药,没有别的办法。
展克定和两位太长老一见展飞鸿出现,眼中皆露出了惊讶之色。他们集中了全部精神,勉强动了动眼皮,似乎在询问他,为何出现在这里。
展飞鸿察觉到三位长辈的微妙异样,伸手点向自己,又摆摆手,显出镇定的摸样,叫他们安心。“大娘,大伯变成这样,已经多长时间了?”他扭过头,冷冷地问道。
李氏一脸的沮丧,她走到丈夫身边,握住了展克定的手掌,颤声说道:“自打两个月前,你离开展家的那天,你二伯展克满就反咬了克定一口。。。。。。”
大致讲述了一遍展家家变的过程,李氏长叹一声,无奈地说道:“后来展克满他威胁我说,要敢把这事情闹大,就一辈子都别想让克定和两位爷爷恢复正常。我当时心灰意冷,试想整个展家都成了他的帮凶,我一个妇道人家,又能如何。。。。。。”说着,说着,她嘤嘤地哭了起来。
“大娘,没事的,侄儿这不是回来了么?”展飞鸿赶紧劝道。
“你回来能有什么用?飞鸿啊,你还是趁早离开这里,展克满他不可能放过你的。。。。。。”李氏哽咽着说。
劝是没有用了,大娘刚才并没有出去看堂前的热闹,我就是道破了天,她也不会相信展家现在已经不是二叔说得算。展飞鸿想到这里,决定先将大伯与两位老人的状况给解决掉,到那时候,也用不着劝大娘了。
伸手一探太爷爷展广超灵脉受阻的部位,少年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番。只见展克满所用的药,在灵脉最为狭窄的地方形成了一层怪异的薄膜,刚好掐断了道路,使灵气不能自由运转。
“不如我来冲冲看?”一阵思考过后,他觉得这道薄膜显得也不是十分厚实,闹不准对灵气阻挡的流量也有限制,所以才想出亲自冲上一冲的办法
浓郁的金光在掌中渐渐亮起,展飞鸿伸手盖上了那灵脉阻塞的位置,这一系列动作,只看到李氏的抽泣声都小了几分。
“飞。。。。。。”本想叫这侄儿的名字,她又怕打搅了对方治疗,只好闭上了嘴巴,静静凝望着展飞鸿手掌的每一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