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那浓浓的血雾消散开来,展飞鸿双脚一蹲,落在了地上,他一脸诧异地观望着狼奴,出言问道:“哪两个选择?”
狼奴并没有理会展飞鸿的问话,将两只手甲摘了下来,露出一双布满伤痕的手掌。
随后,他用这十根手指对准周边沟勒出一条又一条的血红轮廓,没过多久,轮廓便汇成了一个足有半人高的图形。
等到这半人高的图形彻底绘制完毕,狼奴的体内瞬间腾起了大片大片的腥红雾气,全部卷住了图形之中。
“你过来。”
失去了血魔气的狼奴,多种嗓音重合在一起的话语已然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沙哑到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的声线。
由此可知,狼奴的嗓子早已在很久以前,就因为某种原因而毁掉了。
展飞鸿心中本存有一丝疑虑,但瞧见对方竟然将体内的血魔之气完全剥离,便也不再提防,坦然地走了过去。
“有什么选择,你尽管说吧。”
两人离近以后,少年用蛟龙双瞳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遍对方身上所散发而出的妖气,问道。
因为他已然明白了对方的意图,这其中的对方决不能与第三人知晓,甚至他所谓的狼主大人,也不行。
“第一个选择很简单,就是从此以后,你发誓你不再与殿下有任何瓜葛。”
朝前迈了一步,狼盔的两排利齿对准展飞鸿的耳朵,狼奴用那沙哑的声音轻轻说道:“我狼奴可以保证,如果你同意的话,血魔天狼教绝不会对你做出任何追杀的行径,甚至还能够帮你彻底解决那南宫世家的后患,以及众多极为珍惜的天才地宝当做赔偿。”
他给出的这种选择,实际上也是魔主,狼主,乃至于血整个血魔天狼教的意志。
可展飞鸿却连想都未想,就开口答道:“这不可能,你还是说说第二种吧。”
狼奴不禁瞥了少年一眼,暗道这小子做事果然不经大脑,可也正是因为这股不顾一切的劲头,才能叫殿下另眼相看吧。
“这第二种选择,关乎到你的性命,你确定不用再考虑考虑?”他加重了语气,幽幽地问道。
“没什么可考虑的,尽管说便是了。”展飞鸿仍旧是那副冷冷的样子,想都不想地说道。
“好,既然你如此执着,我就告诉你,这二种选择就是,我给你两年的提升时间,两年之后,还在此地,咱们二人再度交手!”
狼奴一边说着,一边注视着展飞鸿的表情。
“打就打,倘若我胜了,你又能给我些什么?”少年总算是听出些对方的意图了,不禁问道。
“胜?”狼奴轻轻地摇了摇头,“只是胜我,并不足够。你必须在十招之内将我击败,我才会对你全盘托出,并竭尽所有能力来帮助你与殿下。”
“十招?”展飞鸿稍稍一愣,脑中开始回想起狼奴与南宫家那个老人的对战经过。
没猜错的话,这两人的境界差距并不是很大,可这身为血狼七卫之首的狼奴,却能再后来一招便将对方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甚至差点被碾成碎末。
这便说明,血魔天狼的神通,已然能够让他完全压制住绝大多数同境界之下的修行者了,兴许还能越境挑战一些更为高绝的存在,也说不定。
不过血魔天狼的种种神通虽然强大,展飞鸿的越境之力却也不是闹着玩的。
只是如今实力差距太过悬殊,少年无法用来比拼出到底孰强孰弱而已。
更何况,撇去这已死的蛟龙所遗留下来的特殊神通不算,他还有两条灵脉,尚未做过化血祭呢。
就算血魔天狼拥有一百八十七种神通,可他狼奴,能够施展的种类,顶多只有十分之一。
而自己五行全满的情况下,谁的神通才算多,就难以判断了。
这样琢磨下来,少年的心中便有了一些底气。
而他的性格便是,但凡有一丝希望,就要拼上一拼!
狼奴见到展飞鸿一直默默不语,开口嘲笑道:“怎么,听到这十招之限,怕了?我还提前告诉你,如果你两年之后不能在十招之内将我击败的话,你就准备死在血狼七卫的诛杀阵下吧!”
说罢,他那红雾已然消散的眸子,猛地闪过足以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
可惜,这能够让灵敛境界之人都心生恐惧的猛烈杀气,却对少年起不到任何作用,试想当年他面对那即将化仙的蛟龙之威,都没退后半步,又怎么可能会被一名凡夫俗子吓到?
“十招便十招。”
犹如在燃着血火一般的眸子反朝对方瞪了过去,展飞鸿充满信心地说道:“两年时间,足够了!”
这。。。。。。可能吗?
对视着少年的熊熊目光,狼奴的眼神从满是杀意的凌厉,变得莫测了起来。
老实说,狼奴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所提出来的这个条件,哪怕是对于正门六派或是邪魔三教最为顶级的天才来讲,依旧属于是一个荒唐的笑话。
一个修行者从灵化初期连连晋升两个境界,可比从灵蒙晋升成灵化要困难了千万倍!
尤其是灵敛之上的这个境界,每升一纹,都犹如登天一般!
即便是他自己,若非在经过了数之不尽的天才地宝辅助,再加上每日在血魔池中泡上数个时辰,也绝不可能在尚未到达二十岁的年纪就晋升至如此的境界。
但就像他这样拥有全天下最为顶级的修炼环境,想要再一次突破境界,也要等三十岁之后了。而狼奴自然不会认为,这小子能够在同样的境界之下战胜过他。
所以无论才哪个方面来想,这少年所说的话,都应该是无稽之谈才对。
可狼奴在对方的神色之中,却看不出丁点作假的征兆,好像说到,便能做到似地。于是他深深地吸上一口气,缓缓地问道:“这么说,你是要第二种选择了?到时候,可别抱怨我没给你后悔的余地!”
“后悔什么?”展飞鸿撇起了嘴角,颇为决然地答道:“两年之后,我若十招之内摆不平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