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时候,听见敌人的安慰总是那么讽刺,更何况,冷傲婵就是在讽刺他:“很明显,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他允以有力的回答;
冷傲婵不在多言,而他脸上那抹轻蔑的笑容,似乎已成了招牌。
啻炎并不在意,因为他是最后的赢家,也是唯一的赢家。
刚送走那老人家,便听见远处,马蹄之声高扬。
咯噔咯噔……
一匹奔驰的快马从城中急速而过,闪躲不开的行人接连跌倒,而那马上之上身着青色官服,肆无忌惮的一路而去。
若不是苏涵涵身手灵活,恐怕也会成为跌倒的众人之一:
“走那么快,赶去死啊。”她不屑骂道;
啻炎很庆幸她有能力保护自己,于是放下一颗心,缓步走来道:“那是信差,恐怕是有机密文件急于交给官府才会如此。”
“什么狗屁事连人命都不不在乎了。”她仍旧不训道;
“皇帝丢了。”
“你就那么肯定是关于你的?说不定你不见了,宫里正有人乐的合不上嘴呢。”她撇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啻炎挑眉,点头浅笑道:
“对,你说的没错,我不见了,是会有人笑的合不拢嘴,没准还会趁机某朝篡位。”
“那你还这么高兴?”苏涵涵眉头蹙起道;
“可叹我连个女人都管不住,哪里还有能力管什么天下,干脆就让它自生自灭也好。”
苏涵涵气的跺脚道:“胡说,那我不是成了祸国妖精了?”
啻炎昂首笑起,她的反应总是能牵动他的神经,他摸了摸自己肩上睡的正熟的小家伙道:“谁让你不肯跟我回宫,你若肯跟我回去,我也不用这么辛苦。”
他还是不死心,试图将一年之约缩短,毕竟如此离宫实在不是儿戏,他也不敢肯定冷傲婵与那段誉会不会有任何异动。
他急于搜寻她眼中的光辉,而她却毫不在意的挽住冷傲婵的手臂:
“诶,冷傲婵你看那边的客栈好像很豪华。我们今天就住那儿。”顾左右而言他,她实在不想提及回宫的事,只好拉着冷傲婵做挡箭牌。
她不是不想跟他一起,只是那个皇宫她真的不敢恭维,她告诉自己不能回去,而跟他的关系……迟早有一天也会断的干净;
可是现在……剪不断理还乱……
她怕自己会心软同意与他回去,到那个时候,她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她的担心,她的惊恐,又有谁会知道,谁能了解呢?
“那边那边,你看看华灯很漂亮,哇,那边是曲楼,还有戏台……”
想牵她的手,可她早已化作蝴蝶去挽别人的臂弯;
啻炎一怒之下,疾步上前硬掰开他们,自己夹在二人中间:
“要牵就牵我。”
……
好吧,她承认,她又成功的让他吃醋了,心底窃喜!
冷傲婵并不觉得这样舒坦,夹在他们之间,他早已左右为难,他并不喜欢看到这女人低落沮丧的表情,她应该是骄傲的自满的;
可他也实在厌恶她‘欲迎还拒’的态度;
这样会让他心乱……
在晦涩不明的心里下,三个人的关系显得异常的紧张,一股股看不见的热浪其实早已在他们心中翻打;
只是谁也未曾言明;
选定客栈,歇了一夜,苏涵涵他们发现了一件事的不对。
这里的官府似乎特别注意他们的存在。
这不,几个衙役突然出现在他们三人面前:
其中一个铺头道:
“你们不是这城里的人,报下自己的户籍。”
报户籍?
这不是逼着苏涵涵撞墙吗?
难道要她说实话,告诉他们她是穿越时空过来的人,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所以很正常的没有户籍?
这太奇怪了。
啻炎道:“户籍?莫非这桃城不让外籍人士入住。”
那铺头看上去还算和气,他道:“倒也不是,老实告诉你们把,当今皇帝会被匪人劫走了,据说还是一名假扮皇妃的女细作干的,现在全国上下正在秘密搜寻皇上下落。凡是进城的人都得接受检查。”
“我是细……唔唔……”苏涵涵满腹精彩绝伦的粗语未曾出口,便被啻炎的大掌硬生生的堵上了嘴;“你是细心的女人,不是细作皇妃,我们知道。”
此时冷傲婵也举拳道:“还请几位见谅,我们这位小妹从小到大刁蛮任性,只怪家父太过疼爱她,所以一张口便是粗语连篇,实在是不堪入耳。”
那些人竟也信了他的鬼话,便不再追讨,一轮下来,几番含蓄客套之后冷傲婵才将几个人打发走。
“我是细作,我虏获了皇上?天哪,我居然有那么大的本事。”苏涵涵简直快要气疯了,这种误会会搞死她;
可是她却百口莫辩,到底谁在整她?
“我出宫的事只有孙于与墨痕知道,如何会传出我被匪人劫持的消息?”
冷傲婵道:“宫里人多嘴杂,皇帝不在的事怕是很难隐藏。”
“是殄妃!一定是她,她巴不得我死。我怎么这么可怜,都出宫了她还要害我,你现在就回宫,你回宫我就可以摆脱嫌疑了。”不待他反应,她已经伸出手准备推他。
啻炎一个闪身,苏涵涵一个用力过猛,结果推人的力道反将自己推了出去,险些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幸亏啻炎揽住她的腰,将她搂在怀中,他浅笑道:
“她没有这个权利发布如此消息,能暗中发布消息通知各大官府的人只有太后。”
“那一定是太后,反正她也不喜欢我活着。我死了,我这回一定必死无疑。我拜托你好不好,马上回宫去跟他们解释,我没有劫持你。”她双手合掌,露出哀怨的眼神祈求他;像只可怜巴巴的绵羊。
很少能见她如此,他得意道:
“如果你肯与我一同回宫,我倒是可以考虑。”
“送你两个字,休想。”
“那我送你四个字,无能为力”
“你……”她气的说不出话;“你非要害死我才满意对不对?”
“如果真是母后下达的命令,就算我回了宫也无法澄清任何事,因为我早已通知内务司这次出宫是微服民间,这极有可能是太后为了阻断你我的关系而使出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