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多爱那个女人?这话在苏哈韩的心里盘旋了许久,或许他爱,或许不爱,或许因为喜欢喜欢才娶的,或许是因为政治联姻,但不管怎么说,她都算是一个第三者,她没出现之前是凌妃,她出现之后是殄妃,他永远不缺女人,他博爱,所以才想要她,征服,昨晚的事,也许只是他的征服欲。
天,她现在该怎么办,千错万错都怪她昏了头。
苏涵涵,该丢的都丢了,你还有什么理由留下来?她问自己,可找不到答案。与其变成一个男人的玩物,让她彻底丧失斗志,不如就此一拼——离开皇宫去找自己的天地,至少,她不会变成殄妃那样的女人。
这么想着,她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
冷傲婵,如果知道他被关在哪里,她就能回二十一世纪了。
那么,她一定要去出席那场宴会。
——
啻炎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见到那叫苏涵涵的女人,都会是这个结果,他明明可以给她更多的关怀、更好的照顾,然而她却总是迫不及待的气他、激怒他,让他恨不得掐死她。
她不在乎,她居然能什么都不在乎,想到她全然不在乎的样子,他恨不得杀了她。
严冬的天空下,那男人的身影似风如火,仿佛要将一切燃烧殆尽。
——
夜幕落下,北风又吹了起来,没有再下雪。
当楚红苑的宫灯齐燃之时,皇帝也如期而至。
殄妃替他褪去银狐裘袄,平整的挂在翡翠屏风上。
啻炎并没有急着休息,而是坐在了书桌前,没错,他不是来休息的,不是来临幸她的,他将他们的见面当做是一场公事,这说明他还会走,不会在楚红苑多待一刻,他大概自己都忘了有多久没有在楚红苑住过,有多久没有宠幸过眼前这个女人。
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女人,只是一件又一件的附属品,从没有谁能真的走进帝王心中,可这个‘真理’现在被打破了,为了别的女人而打破,殄妃又如何能甘心,甘心与人分享一个男人还要就此被人比下去?甚至甘心永远低人一等?不可能,没有几个女人能做到。
过了片刻,啻炎忽然道:“你不该去找她的麻烦。”虽然她没多说,可他却已经看穿。
殄妃道:“殿下您来的目的是兴师问罪的。”
啻炎道:“朕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去?”
殄妃道:“去搞清楚一件事。”
啻炎道:“那你搞清了什么。”
殄妃道:“臣妾只想知道,却不会说,殿下不说的事,臣妾永远都不会说。”
啻炎笑道:“那你可都知道了?”
殄妃道:“是。”
啻炎道:“朕早该猜出瞒不过你,朕不想让此事闹的殄妃你心里不舒服,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
说?说她恨?说她觉得自己委屈?说他这么多年不曾来过楚红苑,却迷恋上一个宫外的野丫头?
她不会,她只会用温柔去征服这个男人:“臣妾该感谢‘她’才对,若不是‘她’殿下恐怕早已将殄妃连同楚红苑当做冷宫忘在身后。臣妾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想引起皇上注意罢了。臣妾有错,请殿下原谅。”
好吧,她的战术成功软化了他。
啻炎愧道:“朕承认这么多年来,是朕冷落了你,可你嫁进帝王之家本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朕今日并没有怪你的意思,只希望你能……替朕紧守这个秘密。”
殄妃沉默了半晌,缓缓道:“殿下当真在乎‘她’?”
啻炎坦然道:“是。”
这一句‘是’毁了殄妃所有的梦,也如一盆冷水将她彻底浇醒。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她必须将那个女人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