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醒来,快快醒来,这是假的,假的……”
凌风的脑海中,一个声音在回荡着。他看了看身边的秦穹与陈尧今,揉了揉眉心,为什么自己的头有点痛呢?
“凌风,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头痛而已,老毛病了……”
凌风只觉得自己有头很痛很痛,可是为了不让自己的两个好友担心,还是推说了其他的理由。可是那一个声音也渐渐的淡了,他心中想道,为什么自己总觉得哪里有一点点不对劲呢……
老二老三已经见过了,现在是去找老四罗辰与老五王博荡的时候了。听说他们有可能到了何铁军所在了部队中,凌风想了想,这也是有可能的。战时,一些老兵确实可能是面临着征召的。
秦穹的家在城西南。陈尧今的家则在靠近西城门的地方。
这阵子何铁军集合的城中的军人们,正抱成团在城东驻扎着。而这个枪库因为是过去的一个地方。一直做为一个传说在群众中流传。谁也不知道真假。真相只在最高级的几个官员口里代代相传。东三省这一带民风悍勇。手底下若无私兵,还真难以有做为。这个枪库也就成了一个当地官场的一个潜规则。自从城里的官员都逃出城后,显然没有几个人知道。陈尧今也是在几个损友那里探得的情况,就连何铁军也未必知道。
“风哥,你不会是想要把这些枪送给何少校吧?”陈尧今问道。
“怎么可能。再不济也要先把自己武装好。如果真的是天下从此大乱,自己的实力才是重要的,别说我信不过何叔,就算是我们兄弟之间,也说不定哪天就兵戎相见,更何况何叔只是我爸那一辈子的交情……这可不是自私。”
秦穹笑道:“哪天若是我有了私心,也不会与兄弟们做对的。大不了我重起炉灶就是了。人总得有一点坚持的东西。风哥说的没错。我们还是先保护好自己,再想别的吧……”
晚上风声渐息,不过雪倒是越发的大了。
三人背着风雪一路疾走。天安城很大,但是三人快步疾行,又一路顺风,却也累的不行。偏偏来时为了躲避那老大的目光,凌风与秦穹的车子都扔在外面。而陈尧今是个吃货,从来没想过把钱省下来买车。三人也没有其他工具代步。只怕走到半途酒也醒了。
可能是入夜的关系,一路上只见到外面高楼上的灯火比刚才更多。平时夜生活丰富的天安城,一夜之间人们都变乖了许多。个个龟缩在家里不敢出来。偶尔几个行人,也是裹得好像是皮球一般快步的走来荡去。
“风哥,你说我们几个人,就算有了枪,也不济事啊,不如我们也召些人,有人有枪,才能在这世道生存下来。反正这城已经乱了,就连那些官员也跑路去了。我们做些什么也没人管。不如做的大些。”
“老二,你有什么人选。说说看。”
“我觉得吧,不如就把我那几个损友也叫上,反正他们本身也是知道这枪库的事,不如拉他们入伙,将来若事情真的好转了,也有个人垫背。他们那曾经是官二代。长辈中多少也是有点威风的。法不责众,多点人参合总不是坏事。”
凌风最后拍板决定。三人中途转道。折向南城而去。那时就是陈尧今的几个损友所在的小区。
老二陈尧今是一个炒房的人,对于各方面的势力门清,也认识一些人物,不然没有一些内幕消息,哪里可以知道哪一个地段将来会是热闹的街区呢,所以他有这样的朋友也不为怪。
三人正走之间,忽见有人在前方招手。由于背着光,一时瞧不清面目。及走近了,才听清那人叫的是“陈哥”。陈尧今也招呼了一声。转身向凌风与秦穹道:
“那就是我才说过的那个上任市长的小儿子。周庆阳,还有孙凤德,袁永志两个人,也都是一群纨绔子弟。自从上次政坛动荡,他们三个的父辈都落台后,三人就连个营生都没有,偏偏性子都倔,跟头驴一样。只是借着亲戚余荫才得以度日。你们可不要当面提起这些。只心里知道就是了。”
两人应了,都笑着迎上前。才看到周庆阳身后那屋是什么,原来是城里有名的“知青面馆”。
说起这个面馆倒也有一个来历。
据说当年一个青年人才下学,见到父母的赶潮流的将自家的面馆经营的洋里洋气,偏偏老人家又没见识,弄成了半调子。结果生意一直难以活转。这儿子见了,就想了个歪点子。干脆就因势利导,将这面馆改名“知青面馆”。装修也用竹木制的桌椅,一派古意,又用竹筒木勺盛饭。一派当年知青下乡吃大锅饭的样子。天安市本来就是个老城。这番改动自然迎合了当地那些老知青的喜好。于是生意日渐红火起来。
这个典故由陈尧今口中说出,只是说到那里的面食如何的地道。陈尧今与那三个纨绔子弟常常呼啸四方,到各处吃喝。只是想不到这半夜时分,此人居然在面馆门前。
周庆阳穿着倒是朴素,丝毫不见半分豪奢气,只有眼尖的人才知道那些朴素颜色衣装的真正价值。陈尧今无意提起一句,倒让两人对陈尧今刮目相看。
“官商子弟,官家子弟往往穿的简洁,商人则爱炫耀。不过其实那些衣服都是专门订制的。个个都能抵上你们拿一年的补贴。说起来,倒是官家子弟才是真正会装13的。”
周庆阳一直面带着微笑,三人见面,由陈尧今介绍寒喧一番。周庆阳将三人引入屋里。
本以为是屋里只有袁永志与孙凤德二人。没想到才一进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才发现屋里竟是一群人在地面里烤火。周围还有拆散了的木椅与木凳。不断的有人用火钳来拨火头。那火焰焰的跳动着,偏生屋里的人都沉默着,似乎是在拜火一般的神圣。
四人进门,屋里才有人叹息一声,渐渐哄闹起来。
一个文静的青年人咳嗽一声,众人寂然无声。
这青年人绕过火堆。来到四人面前,经周庆阳介绍,原来这就是那袁永志。只是没想到如此年轻,那旁边的猥琐的男子便是孙凤德,也上前与众人打了招呼。
不知陈尧今与他们三人说了什么,不一会儿,那袁永志再次咳嗽了一声。才大声说:
“各位兄弟。刚才说的事,就这么决定了,这天已经乱了。我知道你们有的心里还有疑虑。但是请记住,只有主动出击才能获得利益。城西城东都有了一伙势力。现在城北那群家伙在蠢蠢欲动。你们若不跟我,我也不强求,只要你发个誓言,不会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我就任你们离去,愿意留下的兄弟,自有好处。这世道,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
陈尧今悄悄的走过来。在三人耳边说道:“白跑这一趟,我已打听清楚,那批枪被袁永志这小子得了。现在他正要组建势力。与那两伙人分庭抗礼呢……”
凌风早已想到这个可能,也不担忧,秦穹更是个乐天派,更加不放心上。陈尧今又道:“周庆阳托我来问一声,你们愿不愿意加入。我知道你两个表面什么也不在乎,但心底都是傲气冲天的人。只怕不能与那袁永志合拍。也不敢答应。你们怎么打算的?”
凌风反问道:“老二你的意思是什么?”
陈尧今摊开手:“还能有什么,眼下这形势,你以为我们听到这些东西,还能安生的离开么,那袁永志腹黑的很。嘴里说不在乎,其实我估计那些不同意的人才走出就被抹了脖子……”
凌风笑道:“既然如此,那还说什么,走一步算一步吧。”
秦穹也道:“反正也是寻枪,这下倒省了气力。也是好事。且看他们如何说……”
那一伙人先是被鼓噪的心血沸腾,恨不能立时冲出去与那两批势力火并。这个袁永志虽然年青,倒也是个人物。凌风心中暗赞,若是他自己,可做不到这些。他更像一个独行侠。却做不了将军。何铁军也因此几次三番的骂他胸无大志。
最终这伙人有九成都答应下来,加入了这个才萌芽的势力。另有一成的人猜疑不定,袁永志大方的一挥手,让他们发个誓,放走了。倒是看的陈尧今嘴角直抽搐。冷笑个不停。
接着袁永志叫人抬了一个箱子出来,里面全是枪支。又听了周庆阳的回复,笑着对杨、郑、朱三人点头示意。最后各人都得到一支枪。由孙凤德抽了几个会打枪的猎户来教导。不一会儿,又有几人抬着两个箱子进来。原来是弹药。个人各自领了弹药。
凌风三人早已熟练的开始擦枪通枪管。
陈尧今笑道:“自打从军队里出来,这不还是第一次玩这种好东西。真不是猎枪能比的。”
秦穹也道:“疯子,咱们也算是鸟枪换炮了。那两把猎枪也可以丢掉了吧。”
陈尧今怪叫道:“这算是有了新人忘旧人么。”
凌风点点头,也说:“嗯,确实有点像。”
然后两人将那笨重的猎枪也丢开,都装备上新枪。陈尧今过去人群边上与周庆阳唠了一会,多背了一份子弹过来。三人都熟练的上装弹。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人群忽然寂静下来。
袁永志淡然的继续演说着,那些听众也不乏有见识的,倒都佩服起这人的镇静。慢慢的人群又开始喧闹起来。屋里有充满了喧嚣的气氛。
凌风在那一起尖叫声响起的时候,就呼地站了起来。把旁边的两人吓了一跳,这时那周庆阳走了过来,要去开门来看。凌风却是在听到那声音的时候,他的一向敏锐的直觉忽然的一警,让他下意识的就跳了起来。这时见到周庆阳要出门查看,他便招呼陈尧今与秦穹两人也跟上。周庆阳本也忐忑,见到三个人跟随,这才放下了心来,对他们笑了笑,四人慢慢的向门口走去。
忽然,又响起了尖叫声。像是利刃剖开这黑夜的宁静。
周庆阳抖了一个哆嗦,再也不敢向前走了。秦穹笑道:“也许是在恶作剧吧。叫的很用功,这声音太专业了吧。”
陈尧今接过话头,幽幽的说:“你怎么知道不是真的呢,电影里的丧尸电影都是这演的,一声叫声,然后丧尸就扑了上来,咬住你的脖子……”
“啊!”
却是周庆阳也叫了一声。
待他回过神来,却见身后的人群也静了下来,一群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登时便脸红了。只有袁永志更加的淡定的在那里演说,仿佛什么也没能干扰到他。连凌风都有点佩服他了。
待人群慢慢喧嚣起来,由凌风打头阵。四人开门出去察看。
陈尧今边走边说道:“庆阳,你们这也太不专业了吧。怎么连个放哨的也没有,也没有警备力量埋伏,也不怕被人一窝端了。”
周庆阳这时也镇定起来。道:“应该会有的吧,这是凤德负责的,他老子就是搞这些的,他怎么可能不会?应该是那帮家伙藏的太好了吧……”
话音还未落,却见凌风停了下来,朱、郑两人也跟着停了下来。周庆阳回头一看,却见三人都面色凝重的看着那地面。那地面有一点暗红色,却因为这天气太冷不能在雪地扩散,只是戳在雪里,被秦穹用枪尖挑出来,却是一截带血的骨渣。
“啊,啊,这,这是……”周庆阳一屁股摔在地上,喃喃的道。
凌风点点头,陈尧今也难得的郑重起来,开始站起来四外张望。秦穹继续挑弄着那个骨渣,过了好一会儿,忽然说道:“这不是人骨。”
周庆阳这才大喘了一口气,正要说话,却见凌风呼地站了起来。在秦穹的另一边,与陈尧今背靠背张望四方,子弹早已押上了枪膛。
这时,秦穹忽然又说道:“血是人血。”
周庆阳心又一紧,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往三人那里抢过去。虽然身为前任市长的小儿子,也不是没有见过血腥的事情,但是在这时候,这环境,他却觉得心里发凉,连忙向三人靠过去,似乎只有那里才是安全的地方。
四人再次出发。这次四人将这“知青面馆”四周巡视了一遍,仔细看了地面,却再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忽然凌风咦的一声,周庆阳连忙问道:“怎么了。”
凌风却转头对两个战友说道:“都小心点,有蹊跷。你们看这雪地。”
三人都往地面看时,周庆阳道:“这也没有什么啊,现在城里的人少了这么多,地面连个脚印也没有……”忽然他瞪大了眼,再也说不出话来。
凌风:“看出来了?”
原来那地面上,竟然没有一个脚印,哪怕是四人刚刚走过的地方,也没有一个脚印,这么明显的事,却因为是灯下黑的缘故,谁也没有想到。这时猛的发觉,立马觉得诡异起来,饶是凌风三人都是退伍兵,本来就胆大,这时心里也有一些发悚。
周庆阳再也忍受不住,大叫了一声,就向面馆的方向奔去,陈尧今手快,扯住他。
凌风再看陈尧今与周庆阳的脚下,果然,两人走过的地方,没有半点脚印,仿佛两人走的是白色的地毯。周庆阳还在那里大呼小叫:“有鬼啊,快回去啊。你们别害我……”
凌风皱着眉头,秦穹马上冲周庆阳吼了一声:“叫什么叫,现在连雪都是假的,你怎么知道那面馆不是假的……”
周庆阳立马住口。陈尧今扯着他,四人又聚在一起。凌风道:“还是去面馆吧。”
周庆阳立马跳起来,大声的骂起来。
三人早已走远,踩着这梦幻般的地板,心里俱是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这是梦里一般。周庆阳骂骂咧咧的也跟上来。忽然,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拍了自己的肩膀一下,他大叫着跳了起来。
这时不知哪里也恰好传来一声尖叫声,与之前两次一样凄厉的吓人。
三人回头看周庆阳时,却见只是他身边什么也没有。却在地上跳跃着大叫,一边拍打的肩膀。凌风看了一会儿,敏锐的直觉让他心中一动,选择了一个时机,忽然从身上抽出匕首,掷了过去,没想到在匕首竟然在半空中停了下来,诡异的悬浮在半空中,然后猛然就响起了尖叫声。
尖叫声中,在周庆阳的身后,显出一个模糊的影子,好像是灰雾一般,接着那灰雾又消散了,匕首在空中悬浮着向前转了几圈,忽然坠落地上。再看周庆阳时,早已昏倒在地。
凌风道:“秦穹,把你的刀也拿出来。八戒,你身上有没有沾过血的东西。”
秦穹道:“疯子,这不会真的是鬼吧,我听老人说,鬼就怕这些东西的,这种怪物也怕,难道真的是鬼……”
“就算是鬼又怎么了,鬼也是人变的,你我若被害死了,也会变鬼,那也好报仇,有什么了不起的。也许变成鬼生活比现在还好呢。”陈尧今嘀咕着说道,一边在身上掏摸。过了好一会儿,最终又脖子上扯断一根红绳,上面一个平安符。
凌风笑道:“这个你也信?”
陈尧今脸却红了,说,这里面有我女友那个的血,我妈说可以辟邪的。
地面重新出现了四个人的脚印,三人这才放心上路,凌风最显得文弱,陈尧今又太胖,只有秦穹最精壮,于是由他背着周庆阳,朱杨两人在旁边戒备。三人走了一会儿,忽然眼前一亮,好像被冷风拂过身体一般,再看时,地面杂乱的一圈脚印,只有一行清晰的延伸着通向知青面馆的方向,正是他们来时走过的路。而那匕首依然在地上,依稀可以看到匕首上面沾染的血迹。
凌风道:“敢情之前走了半天,我们都在绕圈子啊。看来那怪物真是死了,不然我们还会一直打转。难道这是阵法不成……”他笑着上前,捡起了那匕首。
小说中,总有一些阵法,可以让人可以迷惑的找不到方向。
可是想到了这里,凌风忽然觉得心里一个激灵。
阵法。阵法……
难道这里真的是阵法,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名词好熟悉的样子。
他又觉得头痛了起来。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回响着。
“假的,假的……”
秦穹与陈尧今却觉得心里凉丝丝的,却不得不强笑着来说话。三人说笑着向面馆走去。这次, 抚着头的凌风走在前面,三人说好,一旦前面的人忽然不动了。后面的人就及时后退。
秦穹瞪大了眼睛说道:“风哥,我头次发现,你的胆子才是最大的。刚才的事,我到现在才回过神来,可是你居然从头到尾就没有害怕过,真不知过去你怎么总想着当逃兵的。”
凌风淡然的笑道:“如果你的从小就整天被家长宣传战争的光荣与报国的热情,也会渴望和平的。虽然你明知道,和平都是战争换来的。再说,我总有一种感觉,这里好像有一点点不真实,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并不害怕……”
“原来是青春期的逆反心理啊。”
“可是,你怎么却不怕这怪物的。”
“哈哈,谁说我不怕。但怕有用么,能活着就活着,活不下去,到冥界开新副本,有什么舍不得的。怕,就是因为舍不得。”
“难怪过去你总是被班长训,原来你真的相信这些迷信的东西啊。”
凌风又笑了,“科学本身就是一种迷信。它把不能解释的东西都当成迷信。按佛法上面说的,就是入了断灭见,是邪道,不能见如来。再说,这次的事情,你们怎么解释……”
两人都不说话了,一时间只有三人踩着雪地的扑喳喳的声音。
一路无事的来到了“知青面馆”的门前。
看着顶上鲜红的灯光,还有那自窗子透来的橘红的火光,三人都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快步走上前。一直到门口,朱佩文连忙将背上的周庆阳放下。
陈尧今怕冷,早已快步的上前去开门。
只有凌风在后面警戒,忽然,他好像看到了一个影子在急速的掠过他们之前迷失的地方。再一看,却是什么也没有。那里只是一片空荡荡的雪地。大雪被风卷着翻滚落下,想来不久以后,连那些仅有的一串脚印也会消失。
凌风默默观察,再也不见任何异状。这时秦穹忽然叫道:“哎呀,他受伤了。”
凌风正要看,陈尧今已经带着那个矮个子孙凤德出来。
孙凤德叫道:“庆阳,庆阳,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人围拢上前看,却见周庆阳的肩膀上正好有一处破口,只是这天气实在是太冷。一路又是疾行,这时再来看时,只有一点点暗红色在皮袄的内层渲染来。孙凤德虽然矮小,却利落,一面招呼凌风与秦穹将周抬起,一把扯开周庆阳的皮袄,又剥下马甲,毛衣,保暖衣。将他贵重的衣服随手丢开,包扎起来。当看到了周庆阳的光鲜的外衣下,居然只是普通山寨内衣的时候,凌风也是心中感慨,这些过气的二代们,原来也只是在撑面子啊。
进门时,凌风无意中又向外望了一眼,隐约有些不安的感觉。
四人抬着周庆阳进屋,孙凤德掩上门。这时陈尧今忽然道:“小孙,你们这里怎么没有人在外面戒备啊?”
孙凤德道:“亏你们一路巡逻,竟然没有看见么。袁哥之前就派了几个心腹弟兄在隔壁几幢楼上埋伏着呢,居高临下,什么看不清楚。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换班的时候,胖哥你可以去看看。袁哥,快来……”
袁永志已经停了演说,此刻一众人都在几个猎户的教导下学习用枪。几个熟手早已领到了子弹,袁永志分配了几个熟手持枪警戒,那几个人出门后,正好听到孙凤德的叫声,袁永志快步的小跑过来。
“咦。这是怎么回事?”
孙凤德道:“听朱哥说,刚才那几声尖叫声响的时候,他们四个出去巡视,结果遇到了怪物。所以……”
袁永志皱着眉头,看向三人:“怪物?陈尧今哥,你来说。”
陈尧今将前事讲了一遍。才道:“小袁,还是叫大伙儿小心一点吧,你尽快联系一下那些在外戒备的人,看看还能不能联系上。”
袁永志半信半疑到了里屋,孙凤德急忙招过三个医护人员,将周庆阳抬了下去。
凌风看着这一大群人围着火堆学习枪械知识,个个仰着头,他忽然脑海中出现了一幕,一大群人被头顶上泛着血光,忽然之前被撕扯成一块块碎片,那脸上还带着渴望知识的笑容。
他回过神来时,袁永志已经走了出来。绕过众人,来到他们三个面前,郑重对孙凤德道:“凤德,你出去把刚才几个出去的弟兄叫进来。今天这事有点不妙,周围埋伏的人都失去联络了……陈尧今哥,你能把刚才在外面发生的事再说一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