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嫔愣住了,她不可置信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如许。
“我想香妃娘娘一定暗示过你这件事,只不过当时你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一门心思的针对她,根本没有想过这些事情的真相。”如许垂眼道。
“难怪她临死前说,‘若素,为了皇上,不值得’。我只当她是为了离间我跟皇上,没想到……”安嫔眼里泛起泪花,嘴里不住的喃喃道。
如许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应该是想起了什么。
“不过如许也不是为了娘娘开脱,把责任全部推到皇上身上,娘娘心狠手辣,嫁祸他人,这一切所作所为如许实在是不能苟同。”如许突然厉色,声音变得冰冷,“我来这里还有一件事要找你求证,王丞相府上的二夫人和大夫人是不是你使手段害死的?”
“呵,她们是罪有应得!”安嫔恨恨道,“二夫人不过是个长舌妇……至于大夫人,哼谁让她嫁了个不知好歹的王丞相?皇上本来要与我母国签订条约,许给我母国优渥的条件。要不是他的反对,皇上也不会改变主意!这口气我怎么忍得了?”
“呵呵……今日如许算是白白浪费了时间。”如许笑了几声,肩膀耸动起来,“娘娘蛇蝎心肠……看来跟皇上也差不了多少,不过是一丘之貉,沆瀣一气!”
笑完之后,如许皱起眉头厉声道,“那么今日就请娘娘下黄泉吧!”
“进来吧!”如许扬声朝门外喊了一声,门外两个太监端着盘子便进来了。
两个的盘子里各放着白绫和毒酒,安嫔见了顿时瘫坐在地上。
如许弯起嘴角笑道,“皇上让你二选一,不过……我偏不让。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当日香妃娘娘死前是如何的痛苦,你也应当感受一下。”
说着话,就把毒酒端起来洒在地上,一壶毒酒尽倒在地上,地上溅起点点酒水,沾湿了安嫔的脸。她闭上眼,眼泪滑落下来,“我此生为了皇上做出许多牺牲,从未想过值不值得。但今日我想起了温香的话……就让一切到此为止吧。”
“娘娘就不要自欺欺人了,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是为了皇上吗?”如许直接戳穿她,“那你为什么默许密室的存在,还暗害了琉璃呢?不过就是为了你的私利罢了!”
安嫔想了想,而后双眼通红,忽然从地上猛的窜起来,抬起头伸出手要掐如许的脖子。如许双手用力一推,把她推倒在地上,“安嫔娘娘,请您自重!”
身后两个太监马上把白绫搭在了冷宫的房梁上,安嫔气的咬牙,死死的盯着如许,而后站到了矮凳上,“金大人,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再怎样也比您好。”如许抱着臂笑道,转而对两个公公道,“你们看着她,但凡还留她一口气,你们就得替她死。”
两个太监急忙点头,“奴才遵命。”
如许再也不看安嫔一眼,便离开了冷宫,刚刚走出屋子,便听到里面传来凳子翻倒的声音。
办完事后,如许去给皇上复命而后回了许府。
这头千雾跟别萧已经商量好了,准备等三天后花玉楼被押送出京都地带后再动手。如许回到许府后,大家跟她说了具体的计划和准备,如许又给出了一些建议,而后事情便暂时敲定了。
又过了一天,此时刚刚出了正月,许崇新的病情有了起色,金风带着他走出了房门,看了看外面热闹的世界。许府里正在修缮因为金风和菖蒲大战毁坏的房屋和物件,金风便带着他去后花园逛了逛。
这时候房里的垂耳却不太妙,她的脚变成了青绿色,脚背肿了一大块,看起来像是一个瘤子。玉露一直守在她身边,叫她不安稳的流汗摇头,心里有些着急起来。
当日下午,寒清瑶带着药箱来到了许府给垂耳治伤。大师姐把玉露叫到了锦瑟的房里,几人把两天后劫囚的事跟她说了,玉露点头同意表示自己也要参与。
何时了跟寒清瑶在垂耳的屋子里给她治伤,寒清瑶小心的用镊子把垂耳脚上的纱布揭下来,青绿色的脓液变马上流下来。
“这些都是点封蛊虫吗?”何时了看着觉得有些刺眼。
“不,是点封蛊虫和千体吸虫的尸体。它们在她身体里斗争,互相吞噬,然后一起死亡。”寒清瑶回答道。
说罢后,她用小刀把垂耳脚上的伤口再割开了一圈,刀切到了皮肤,看起来就像是切豆腐一般的轻松。紧接着,青绿色的液体便如同流水一般不断的涌出来。
何时了拿了一个铜盆来接住,青绿色的脓液带着恶臭腥味一下子接了小半盆。
等到脓液变成青黄色,寒清瑶明显松了一口气。每个人的身体机能都有限,流出这么多脓液也会造成危险,现在脓液变成了黄色,明显说明了垂耳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正常。
接着脓液流尽,开始渗出血水。寒清瑶拿起银针飞快的下针,止住了垂耳的出血。给她的脚上了药后,便帮她把纱布绑好。
做完了这些之后,何时了刚好清理铜盆回来。
“何时了。”寒清瑶忽然叫住了他,“你之前交代我们的事情,我最近有了发现。”
何时了立马转身看着寒清瑶,眯起眼问道,“是谁?”
“军侯府的二小姐云安。”寒清瑶神色严肃,“她似乎怀了身孕,虽然只有两个月。李秀秀偷偷找我给她看诊,我便看见了她的手心。她的手心上正有这么一个疤痕。”
“难道说,当年害提蕴流产毁容的凶手是云安?”何时了有些不能相信。
寒清瑶道,“此事还需要本人去查验才知道是否为真,他人的转述始终不能全信。”
何时了点了点头。
这时候寒清瑶开了门出去,便看见了在门外的玉露,她的眉眼温柔下来,笑道:“她没事了,就是需要好好休息,至多不过三天她就会醒了。她的脑部受到了创伤,这需要你们跟她一起克服。”
“多谢寒大夫。”玉露胸口忽然一松,感激得扬起嘴角,转过身合十双手,“多谢菩萨。”
这时候许崇新和金风回来了,看到大家都站在垂耳房间门口,许崇新小心翼翼的问金风,“他们是谁啊?”
金风还未回答,寒清瑶便看见了许崇新,她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他们一眼,便跟诸位告辞了。
寒清瑶走后,何时了把她说的话转述给了如许,如许有几分惊讶,“怎么会是云安?”
何时了摇摇头道,“此事还不能确定,需要你自己去核实。不过……我想问问你,如果真的是云安你打算怎么做?”
如许心里一凛,”我要怎么做?”
她能想到的报复的方式有很多,可如果要达到这个目的,办法只有一个,只不过这个办法还有待商榷,现在事情还没有完全确定,她也希望不是云安。
第二天便是前往潼嘉关营救花玉楼的日子了,雾渺将最新的情报报告了千雾和如许。而后如许便聚集大家到正厅去开了个会,具体的讨论了部署。
潼嘉关是南成到西丰的必经关口,此关口地形位处高地,道路狭窄曲折易守难攻,此地发生过许多战事,是南成国西北部军事防御的重要关隘。
除此之外,潼嘉关还是诸国和南成国互通贸易的地方,其中鱼龙混杂珠沙难辨。
如许跟大家商量好了对策,由玉露和别萧乔装打扮混入押送花玉楼的队伍。进入关隘后,在城中点燃军队的粮草,引爆火弹制造混乱。
接着金风和大师姐带人冲到城外,转移军队的注意力,此时玉露和别萧趁乱把花玉楼救出,由锦瑟和棋川接应。
与此同时,如许会以商人的身份,前去潼嘉关与西丰人进行贸易,掩护他们的行动。
千雾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交给如许道,”我会跟在你左右,这个令牌你拿着,以我的名义前往,会顺利许多。“
如许接过令牌,“王爷也要去?可是……没有皇上的允许,王爷私自离京是大罪。”
”咱们王爷可不一样,王爷有太上皇的亲令,是有特权的。“雾渺接了话。
千雾瞥了雾渺一眼低头一笑,又看着如许道,”大张旗鼓倒也不能,不过我低调一些,倒也不会引人注目。此事需要低调进行,所以跟随你左右,保证你的安全便可。“
如许抿着唇笑了,”没想到王爷也有做跟班的一天。“
”驻守潼嘉关的将领是赵习,听说跟秦大统领是旧友。但为人却大不相同,赵习很是桀骜不羁,恣意纵横。他驻守潼嘉关已经将近十年,无妻无子,了无牵挂。“雾渺又补充了一点。
别萧点点头,”赵将军的威名我也有耳闻,听说手段精明,为人狡猾桀骜,你们若是见了他一定要小心。“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
当天夜里,玉露和别萧需要先行一步,于是便在半夜出发了,第二天清晨锦瑟、棋川和大师姐、金风第二批出发。如许和千雾吃过了早饭后,便上了马车也前往潼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