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经过一番激烈的搜救,成功救出大部份的群众。地震仅发生在北镇二十公里范围之内,万幸的是灾难发生于白天,当时,小镇比较落后,很少高楼建筑,大多都是平房瓦屋。许多居民能及时逃生,不幸遇难的都是年老衰弱的老人居多。
小镇医院床位不足,部分伤员被转往隔壁镇的医院救治。
余小兰和陈贵凤在照料大难不死的李威,付宁寻到陈贵凤以后,便赶赴其它灾难现场指挥着继续搜救工作。
两天以后,李威被转至市区医院治疗,他的病情反复发作,情况不容乐观。陈春辉处理完毕奶奶和陈满好后事以后,便随同李红一起到市区医院,探望正在急救的李威。
他们到来时,李母和余小兰、陈贵凤三人已在此照料李威多时。李母虽是心里排斥余小兰和陈贵凤,可如今她是须要她们两人的帮忙。反而是李红一见到余小兰就开声斥责。
“这里不欢迎你,你快滚。”
“妈,你别这样。”陈贵凤连忙劝谏她。
“陈贵凤你懂什么,这女人只要一接触你舅舅,定会给我娘家带来灾难。”
李红恨,不过她如今不敢再放肆痛骂余小兰,只怕招惹陈贵凤更多的不满,她不舍真的让陈贵凤亲余小兰,疏远她。
余小兰沉默的低下头,对李威她心存愧疚。适时,有医生向他们走过来。
“你们都是病人李威的家属?”医生问。
“我们是。”李母紧张。
“病人伤口被细菌所感染,已做了防治。不过,病人失血过多,须要大量输血,否则有休克死亡可能。你们请到检验室,抽血样看看谁的血型能跟他匹配,病人的血型属稀少,我院方血库里没有配对的。”
医生还吩咐护士带他们一行人前去检验科。
很遗憾的是,李红和李母的血型都配不上,更别提余小兰和陈春辉。陈贵凤没有去参与抽血,母亲李红都不能配上,她更不可配上李威的血型。
众人忧郁忡忡,走出外面商量办法。
这时,付宁赶到,他连续三天三夜守在灾区现场,眼下搜救工作已有更多队伍前去接替,他一辙离自己的队伍,因心系陈贵凤,便赶来。
“付宁哥哥,你怎么不回去休息?”陈贵凤不避讳,亲呢他,牵他大手。
付宁紧扣她的小手,“我不放心你。”
李红和陈春辉不禁相互对视一眼,傻子都能看出他们两人是男女朋友关系。眼前付宁一身白色的军服,举止投足,不须显摆自带威严,似乎军衔不小。
“贵凤,你们…”陈春辉来发话,只怕李红一开口便失礼大家。
“他叫付宁,是我男朋友。”陈贵凤大方承认。
倒是付宁脸红起来,他为难的看着陈贵凤,要他怎么向陈立雁的后人打招呼。
“他们是我的家人。”陈贵凤小声提醒地。
这么快就要见家长?况且陈春辉是当年害死他,仇人的儿子!付宁一时无语。
陈贵凤自然不会明白他所恨,她用手捏一下他手臂,“你得有礼貌。”
付宁无奈,在陈贵凤耳边低语,“我没做好准备。”
“你早晚也得面对。”陈贵凤撒娇,不依。
付宁无可奈何,他困窘,对陈春辉他们说了句经典台词,“你们好。”
众人误以为付宁不好意思,大家都不为意的一阵好笑。李红更是上下打量付宁,她是想上前问清楚他的家底,不过,她的哥哥还在等着治疗,不是查根问底的最佳时候,反正来日方长。
付宁拉着陈贵凤,示意她到外面去,他不想跟她的家人有过多的接触。陈贵凤会意,跟长辈们打声招呼,便溜走。两人走向医院花园里。
余小兰想了又想,从前是她负了李威,害他成了瘸子,落得一生清贫不娶。趁着众人不为意,她悄悄走出,寻到陈贵凤身影。
李红和李母紧张又无奈,两人返回病房看守李威。
陈春辉无意间看见余小兰鬼崇走出去,他奇怪,好奇心起,在后面跟上余小兰。
“贵凤,我有事跟你商量。”余小兰总算找到陈贵凤。
付宁正与陈贵凤并肩同行,两人同时转身。陈贵凤问,“母亲,你有什么事?”
“贵凤,你觉得你舅舅待你如何?”余小兰目光闪烁。
“舅舅待我很好。”虽然与李威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不过,李威待她是真心的,友爱的。“母亲,你有话就直说。”
余小兰扭头四处张望,她没发现有其他人跟来,其实陈春辉就躲不远处墙角边上,能清晰听到他们的对话。
付宁发觉,他是看见打算偷听的陈春辉,他却没有理会。
余小兰拉过陈贵凤,“贵凤,你马上赶去抽血给你舅舅,不然,赶不及。”
“不,母亲,我血型不可能跟舅舅配对。”
“我说可以就可以。你快去,别耽误了救你舅舅的宝贵时间。”
余小兰无比紧张,这些年,李威暗地里对照顾有加,不离不弃的善待她,心肠再铁的人都被感化。
余小兰越来越发觉她不愿意丢去李威,她早已习惯有他的相伴。陈春辉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活在回忆里头的男人,都成为了过去。
“我陪你去。”付宁说。
三人向验血科走去。不多时,有护士开始抽取陈贵凤的鲜血。
那年代的人们没有普及献血知识,陈贵凤是头一回献血,看着护士连续抽走两小袋她的血,还要继续抽第三袋。她有点头晕,更感害怕。
“付宁哥哥,我见头晕。”陈贵凤脸色有点苍白。
付宁警告的瞥眼那护士,"别怕,抽完这袋便可。"
护士见他长得特帅,不禁双眼冒花,她摘下口罩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先生,不须担心,血可以再生。基于病人是熊猫血型,我院方血库里没有这罕见的稀有血。”
付宁不悦对方不礼貌的眼神,他点头不说话。陈贵凤却紧张得抓紧付宁大手。
余小兰有点不太放心,她不太懂输血的常识。她关切问陈贵凤,“你感觉如何?不会有事吧?”
“不会有事。”不就输点血,付宁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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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李威病情好转。
主治医生总算松口气,转告他们,李威已挺过危险期,只需在院里加以疗养一个星期,即可出院。
众人甚是欣喜,就只有陈春辉一人脸色铁青。
终于找到空隙,陈春辉趁众人不为意,拉扯余小兰来到医院后院,这里基本没什么人会到。
“陈春辉,你拉我来干什么?我跟你早已恩断义绝。”
余小兰极恨,当年陈春辉抛弃她,娶了李红,她就发誓此生不系他,再苦再艰辛她不会寻他半次,两人至始,第一次单独交谈。
陈春辉冷笑,“我只问你一句,我到底是不是贵凤的父亲?”
余小兰心脏被猛抽一下,她对上陈春辉火苗燃烧的双眼,估计纸还是包不住火。她从不畏惧他,浅笑着,“你说呢?”
陈春辉瞬间雷霆大怒,果然,李红没骂错她,她余小兰就是一个骚货!
如果不是李威遇难受伤,他陈春辉岂不是被欺瞒一辈子。他扬手,似乎要用尽一身力气,狠狠掴了余小兰一巴掌。
“你骗了我二十三年!”
余小兰怒极反笑,“怎样?被欺骗的感觉好受吗?”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陈春辉火气攻心,他遏斯底里,对着余小兰大吼大嚷,全身更是气得微微发抖。
看着此时在她面前被气得面红面绿的老情人,余小兰很是淡定,“因为我本来就是骚货。”你骗了我余小兰一辈子,难道我骗你二十三年,你陈春辉比我亏吗?
其实当年跟陈春辉在一起时候,余小兰曾经怀疑过,贵凤的父亲不会是陈春辉。当时她过于痴恋面前的男人,抱着饶幸心理生下贵凤,其实她也是今天才确定贵凤的生父原来真的是李威。
陈春辉眼中出现泪花,他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好一个骚货。”
难为他这几十年来,经常偷偷思念她,可现实生活的残忍让他不敢再付诸行动,他要为新的家庭负责。
陈春辉转身大步离开,经过在后面偷听的李母和李红,他直接无视,冲撞而过。
李母和李红不是傻瓜,她们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两人震惊得如被点了穴道,呆若木鸡,没有动作。
余小兰神情恍惚,经过她们两人。李母反应过来,堵住余小兰,紧张问,“你给我说清楚,贵凤的生父是谁?”
余小兰却傻笑起来,她不回答李母的问话。她不敢想象贵凤知道真相会怎样?
“余小兰,你快说。”李红也是紧张。她知道余小兰跟陈春辉好上之前,还没跟李威撇清关系。
余小兰不禁心中悲凉,她却笑着回敬她们,“贵凤确实是野种。”
她挣开李红对她的约束,摆摇晃晃走远,她要阻止陈春辉说出真相的冲动。
李母欲哭无泪,任谁也想不到,她骂了陈贵凤二十三年的野种,原来她却是野种的亲奶奶。李红不可置信,睁大眼睛,久久难平心头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