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切平息之后,清风刮起散落在地面的树叶。
狄茜诗在不远处,正挥手在挡那些快要撞到脸上的树叶。
每一把插在地上的利刃都像是狄茜诗的一部分,只要是在她刀阵的范围内,当真是无人能敌了。
“没事吧?”祁城忆赶过去问道。他还是对地上的这些刀刃有些忌讳,只得站在那个不规则大圈的外面。
“喔!没事。刚刚真是惊险啊。”狄茜诗笑着,开始一个一个的将地上的刀刃拔起来,收入衣服上的挂袋中。每一把匕首好像都有一个小小的收纳袋。每个袋子便是这每把刀的刀鞘。装进去之后,只露出刀柄黑色的部分。
之前还真没注意到她身上有着这么多的武器。
祁城忆看着着实吓了一跳,看到这样的狄茜诗,说不定自己也有可能敌不过。很难想象,她之前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是啊。”祁城忆这才回过神来。
“喔,你刚刚看到的就是我的‘家传武术’。运用圣痕的力量,才好不容易把它该有的水平发挥出来。所以,也可以算是一种法术吧。”狄茜诗看见祁城忆愣着站在她的刀阵外,于是笑着解释道。
“其实你这么厉害,怎么在入会测试的时候,只拿到一个黑色斗篷呢?”祁城忆说出了心中的不解。
“喔,那是因为第二个测试。那堵墙还真的会反弹东西,匕首扔上去都被弹了回来。我也就没办法了呢。”狄茜诗笑着。
“这样啊,那真是可惜。这么厉害的招式,不知道有没有名字?”祁城忆好奇的继续追问道。
“听长辈们说,好像叫做‘千刃阵舞’。”
“真是家传的?想不到你们家竟然是一个家族?”
“也没有那么厉害啦,呵呵。”狄茜诗苦笑了起来。
祁城忆不知道她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过,看到她对这个法术的运用如此娴熟。可想,她一定是为此下了不少苦功夫的。
“刚刚那个飞刀,真是谢谢了。”祁城忆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该道谢的地方还是要道谢的。
“哎?飞刀?”狄茜诗一副明不明所以的表情。
“就是你刚刚扔过来,帮我解围的那个匕首。”祁城忆指着身后,继续说道:
“应该就掉在那附近。”
“啊!真的啊。”狄茜诗将地上插着的刀刃全部入鞘,发现有一个口袋少了一柄匕首。笑着吐了吐舌头,说道:“这还真是弄拙成巧,看来我的水平还真是不够啊。”
“哎?是碰巧?”
“嗯,是碰巧,算你运气好。”说着,两人一起走了过去,找到了那柄“好运”的匕首。
不知怎么的,知道狄茜诗如此的厉害,祁城忆并没有太多妒忌的成分。反而觉得很荣幸。为自己有这么厉害的伙伴而荣幸。
荣幸之余,却又有一些自卑。因为他不清楚,这样的自己,是否能配得上她。之前总觉得自己可以保护她,但是现在看来,她有着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
凡是有实力的人,都会有他们艰辛的经历。但祁城忆觉得,自己得来的这一切,都有些过于简单了。或许自己还欠缺些历练?
不过,剥去这些烦恼。祁城忆今天又一次看到了不一样的狄茜诗,了解了她的另一面。但越是这样,他就越想更加的了解她。
“怎么了?”狄茜诗歪着头笑着,她的笑容在月光下显得十分的柔和,柔和得不禁让祁城忆心跳了一下。
“喔喔!没什么。那我们继续赶路吧。”祁城忆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显得十分的笨拙。
说着,祁城忆便与狄茜诗一起并肩顺着土路走了起来。
不知怎么的,好像两人都有些想在这路上慢慢的走。并没有谁提出要加快脚步。
祁城忆其实非常的希望,希望这一个瞬间,这一条路,能变得无尽长久。就算在这走上一辈子,他也愿意。
虽然现在与想象中的情景有些不同。但这不正是自己所希望的,星空下的约会吗?
想到这里,祁城忆心里像是添了蜜一般,甜得笑得有些合不拢嘴。
“嗯?你在笑什么?笑得这么灿烂?有什么好事情吗?”狄茜诗发现他在那里痴痴的笑,转头看向他。
在这一刻,祁城忆是多么的想说:当然有好事情,最好事情就是你现在在我的身边!
但他却没有勇气将这句话说出口。
“你看那儿!”祁城忆慌手慌脚的指着天空。由于是在这深山之中,天上的星星额外多了一些。繁星点点,布满了半个天空。
“喔~!真漂亮,夜晚上山果然是个不错的选择。”狄茜诗看向祁城忆指着的方向。
其实,祁城忆只是慌乱中无意间指向天空的。
“不过,不知道这里怎么会有军人的死者?”祁城忆为了继续掩饰自己的心情,再次岔开了话题。
“可能因为这里是军事禁区。之前也听晨露说过,无论放了多久的尸体,都可以化为死者。曾经打仗牺牲的人,也都有可能变成为死者,混在军队里。”
“这样啊。”祁城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与狄茜诗对视,只好看着前面的路。不过,经过岔开话题这么一冷静,他总算是把自己的嘴巴合拢了。
“嗯?现在那个人好像没有哭了啊?”祁城忆这才突然意识到,从刚刚死者出现开始,哭声就听不见了。
“难道是她哭累了?”狄茜诗笑着说道。她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好听。
“有可能,毕竟哭了那么久。”祁城忆忽然很感谢那个人。多亏她哭累了,要不然早就破坏了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了吧?
他们就这样又继续走了一段路。
……
这时,旁边的树丛再一次开始剧烈地晃动。
两人一惊,马上拿出武器。
“啊!是队长!”从树丛中冲出来三个黑影,听声音,原来是晨露他们。
“你们没事吧?”祁城忆看见他们满身狼狈的样子。
“还好还好,刚刚遇到几个死者。打了一番。”晨露笑嘻嘻的说道。
“是穿军服的吗?”祁城忆问到。
“好像是绿色衣服的。丛林里太黑,也看不清。”晨露用手指撑着下巴,抬头想着。
“没事就好。”祁城忆忽然觉得,自己的队友还是十分靠谱的。
“对了,怎么突然听不见哭声了?是不是出事了?”晨露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