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德尴尬至极:“就算当日我对不起你,你能不能看上以往的情分上,就第一次头跟容妃娘娘和好吗?”
玉菀的内心突然平静下来了,就算现在自己讲顾君德骂一个狗血淋头又怎么样?像顾君德这样的人心里除了他自己之外就没有别人,他就没有心,玉菀怎么能让他体会到自己当时有多难过?他没有同理心,恐怕现在就算有人跟顾君德说让他将自己老母亲杀了能换来荣华富贵,顾君德也会照做!反正,在顾君德心里,别的的痛苦不是痛苦,只有他自己的抱负才是第一要紧的。这样的人,口上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内心虚伪冷漠至极,这样的人真是让人恶心!
“以往的情分?”玉菀忍着恶心,做着最后的了解,玉菀虽然早就对顾君德没有一丝感情了,但是伤害过自己的人,玉菀又怎么能放过他?玉菀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本王妃与顾大人有什么情分?本王妃是堂堂穆王妃,一品亲王的正妃,顾大人是李丞相的乘龙快婿,本王妃与顾大人从来没有任何情分!至于顾大人所求,本王妃不能答应。”玉菀道。
顾君德看起来有些受伤的道:“菀妹,你真的要如此绝情吗?”
看到了吗?明明是顾君德先抛弃的玉菀,去攀了高枝,现在玉菀不过是没答应顾君德的要求,顾君德竟然反过来指责玉菀无情,真是可笑至极!
面对这样的顾君德,玉菀再也不想跟顾君德再说一句话:“顾君德!本王妃是亲王妃,是君,而你是朝廷官员,是臣。今日无故拦轿,胡搅蛮缠,以下犯上,冲撞本王妃。顾君德身为太子太傅,却犯下如此罪行,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今日本王妃就罚你在这里跪上一天一夜,不准吃不准喝,明天这个时候再起!”
说完,玉菀吩咐随行侍卫将顾君德按到在地,跪在路中。
顾君德又怎能乖乖就范,他没有想到玉菀竟然敢在光头化日之下给自己这么大的羞辱,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太子太傅,若是被穆王妃罚在这里跪下一天一夜,不说朝中的官员本来就看不上自己落井下石,就是容妃那里也不好交代。更何况自己纠缠穆王妃的罪名落实之后,皇上会不会觉得自己德行有亏而迁怒自己?
顾君德心里恨极了玉菀,玉菀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做,非但让自己下不来台,也会引得路人议论纷纷。
顾君德也怒,顾君德是故意在这里拦下玉菀,这里人少却也时不时的过几个行人。顾君德自以为这里足够隐蔽,而且玉菀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不会宣扬。刚才顾君德叫玉菀做菀妹,一是想让玉菀想起二人以前的情分,二是带着一点威胁的意思。顾君德笃定玉菀不想再让穆宣想起来两人以前的事情,从而答应自己的要求。
顾君德的算盘打得响却没想到,玉菀做事如此坚决,竟然不惜自己的名声也要惩治顾君德,为自己出一口气。
既然这样,那就鱼死网破吧!顾君德这样想着,拼命挣脱侍卫的钳制,往玉菀的马车上扑过去。
眼看着玉菀的马车就要受惊了,这时候穆宣带着阿路使用轻功飞身过来,控制住了顾君德。
“放开我,放开我,我乃太子太傅,是朝廷命官,谁敢动我,谁敢动我!”被控制住的顾君德像一只小鸡一样被侍卫拎起来,扔到了路边。
顾君德今日的颜面算是丢尽了,路上的人指指点点,注意力全在顾君德的身上了。
“顾君德以下犯上,冲撞了本王,本王为了自保,不小心砍了顾大人一刀。阿路,你去趟宫里,将这信息告诉皇上。”穆宣面无表情。
说着,穆宣拿起佩刀,向顾君德走过去。顾君德见状,暗骂这对贼夫妻一个比一个野蛮,但是看穆宣的架势不会真的要砍自己吧?顾君德看着暴怒的穆宣,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穆宣以前做小霸王的时候做的天不怕地不怕的事情,顾君德也有所耳闻,虽然成亲之后穆宣收敛了不少,但是涉及到了玉菀的事情,便涉及到了穆宣作为男人的尊严,保不齐真的会砍死顾君德。
顾君德想起来这个可能性,心里立刻慌乱了。急中生智的顾君德想到穆宣刚才说是自己冲撞了他,所以他为了自保才会砍自己的,但是这里这么多人,有这么多人给自己作证,如果……
如果自己拿着穆王的佩刀“不小心”伤了穆王,有这么多人给自己作证,皇上应该不会重罚自己吧?
自从李丞相失势之后,顾君德就受够了冷嘲热讽,甚至有些看不惯顾君德的人在顾君德回家的路上将顾君德打一顿。顾君德被打的次数多了,便找人在袖口装了暗器,那暗器是一枚涂着麻药的针,只要轻轻按动机关,那带着麻药的针就会进去对方身体中,对方会有一瞬间的麻木,足够让顾君德脱身。
在被穆宣砍伤和砍伤穆宣两个选项之间,顾君德迅速做好了选择。
顾君德将袖子中的长针毫不犹豫的射向穆宣,穆宣没有想到顾君德还有这样的手段,立即躲闪却躲闪不及,慌乱中长针射到了穆宣的右手之上,穆宣右手立刻躲闪,那长针却蹭着穆宣的手臂划了下去,将穆宣的右臂划了深深的一道血痕。穆宣手腕一麻,一松手刀就掉了下去。
顾君德和穆宣同时去捡掉了的刀,穆宣不愧是经常练武的人,即使中了暗算也先人一步,将刀牢牢的握在了自己的左手之中。顾君德还没有反应过来,穆宣在空中一个转身,刀深深的刺进去了顾君德的手臂!
旁边的 人见了这一幕十分紧张的将两个人扶起来,然后找了大夫各自医治去了。
玉菀看到穆宣右手深深的血痕,十分自责,自己非要置这个气干嘛。顾君德纠缠,自己躲开他不就行了吗?怎么就好巧不巧的被穆宣看到了,穆宣这个人自己还不了解吗?平日里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对自己的家人最在乎了。以前是父母,现在是自己和穆颜。被穆宣看到了顾君德纠缠自己,也难怪穆宣会这么生气的都失去理智了。
上好药,包扎好了伤口,玉菀不管其他,跟穆宣两个人坐上马车回府去了。
玉菀心疼的不行,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影响穆宣右手,穆宣是一个练武的人啊,如果右手废了他该又多痛苦!
穆宣却笑笑,安慰玉菀:“别担心了,没事的啊,这点小伤没两天就会好的,只是这两个月不能抱我心爱的颜颜了。”
玉菀又气又笑:“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颜颜,你怎么就这么冲动,明知道顾君德不是什么好人,今日你就是砍了他,来日皇上还不知道怎么怪罪,顾君德那人最能颠倒是非。”
穆宣却突然生气,脸色变得十分严肃:“顾君德拦着我的娘子,我怎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别说今日我亲眼看到 ,就是别看到来日被我知道了,我也打到顾君德家去!”
见玉菀没有说话,穆宣将玉菀的身体掰过来,十分认真地对玉菀说:“你是我的娘子,是我一辈子都要守护的人,以前是我糊涂,伤了你的心。以后为了你,做什么我都愿意。”穆宣停顿了一下,十分小心的问玉菀:“玉菀,你能原谅我吗?”
玉菀如同被当头棒喝,一直以来,玉菀一直觉得自己伪装的很好,对待穆宣也是笑脸相迎。却不知道,自从那次之后,自己对穆宣的疏漏,两个人之间的隔阂,穆宣每时每刻都放在心上。
也许……玉菀觉得也许……自己和穆宣真的能回到从前。
玉菀忽然哭了,就连玉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明明已经决定将心封存,现在被封存的心竟然又一次的发生了悸动。
穆宣手忙脚乱的安慰玉菀:“玉菀,你别哭,你不想原谅就算了,只要你像现在陪在我身边就好。我在这世界上只有你和颜颜两个亲人了,你陪着我就好,别哭了好吗?”
玉菀哭着哭着,噗嗤一声笑了:“谁为了你哭了,我是担心,穆宣,你说,你砍了顾君德,皇上不会怪罪你吗?”
穆宣愣了愣,突然反应了过来,玉菀终于当着自己的面担心自己了,是不是证明玉菀已经原谅自己了呢?穆宣欣喜若狂的将玉菀抱在怀里,也不顾自己的右手的疼痛。
玉菀被抱得生疼,却觉得很有安全感,很踏实。
激动过后,穆宣松了松手,却依旧抱着玉菀说道:“没事的,就算皇上怪罪就怪罪吧,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毫不犹豫。”
玉菀点点头,这就是穆宣啊,如果让穆宣为了不受责罚,看着自己的娘子受欺负无动于衷,这就不是玉菀认识的穆宣了。
“对了,王公公我带回来了,咱们什么时候审月奴?”玉菀想起来今日进宫的事情,没有告诉穆宣自己和容妃的冲突,只提了皇后想跟穆王府联盟的事情。
穆宣自然是不同意的,身为父亲,穆宣不可能同意让穆颜卷入宫廷争夺之中。
玉菀点头,自己也是这个意思,只是要如何回绝皇后,就只能先看看这次皇上会如何处理这次穆宣和顾君德的冲突。
虽然穆宣的手臂看起来伤的挺厉害,但是穆宣知道,顾君德的手比自己的可严重多了。
按照约定,今天晚上就是审月奴的日子。现在王公公带回来了,金钗也将林杨赎了身,现在林杨是尉迟府的人了。而飞燕则负责将死去的那个姓王的地痞的几个兄弟带过来,一起做认证。
现在万事俱备,只等天黑了。
月奴这几日的心情都不错,眼看着穆颜的百天就要到了,民间的说法是百天过后的孩子长大的概率就高了,百天也取百岁的意思,百天庆祝也是祝愿孩子长命百岁的意思。依照穆宣的说法,穆颜百天之后就将穆安记到家谱之上,自己就是名正言顺的穆王府长子的生母了。到时候,自己怎么着也能被封一个妾室当当的。
月奴哼着歌,终于马上就要得偿所愿了,就连穆安最近生病也少了。穆王不喜欢又如何,穆安不受重视又如何,自己最终还是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
穆安今日早早的就睡了,月奴在床上滚来滚去,憧憬了好久以前的生活。本来月奴十分兴奋的睡不着,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很困,最后竟然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恍惚中,觉得有人扒拉自己,月奴困的厉害不想理那人。那人却一直扒拉月奴,月奴怒了,睁开眼就要呵斥,却没想到自己竟然到了当初杀害姓王的并且埋尸体的地方。
月奴有些害怕,自己竟然不知道怎么来到这地方的,天黑漆漆的一点光亮也没有。
忽然天空中噼里啪啦打了一个旱雷,然后面前姓王的尸体上面的土突然崩开了。
月奴吓的不行,大喊大叫,却没有人应声!
这是梦吗?
月奴害怕的连跑都忘记了,眼睁睁看着那土里慢慢的爬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月奴哪敢仔细看,就要跑,却一脚被地上的石头绊倒,那人从坑里爬出来,一把抓住了月奴的脚腕。
月奴吓得脸都白了,又是一道闪电,那爬出来的人竟然跟自己杀死的那个姓王的地痞有着七八分像。
不!就是他,他过来找自己索命了!
月奴手脚并用的踢打这那人:“你来找我干嘛,是你活该,是你威胁我,我没有办法,我好不容易让穆王以为我怀了他的孩子,你为什么非要来捣乱。”
坑里的人被月奴连打带踢的,手却牢牢抓住月奴:“你杀了我,我要你偿命!”
月奴害怕的喊道:“你活该,谁让你威胁我,你该死都该死!”
这边两个人正在挣扎,那边有个人提着灯笼悠悠过来,一把抓住了月奴的手臂:“你好狠的心啊,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了。”
月奴仔细一看,这不是林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