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看起来都不错,都留下吧!”金钗倒是十分满意,也不管自己这次的真实目的。
玉菀被口中的茶水差点没有喷出来,这金钗还真以为咱们几个是来消遣的?玉菀轻咳一声:“这几个是挺不错的,只是气质上还差着一些,还有没有别的?”玉菀是想将这里的小倌一一看过,放在房间中一一问话,这样说不定就能找到那个人。
“这几个还不行啊?”金钗一脸诧异的说,这玉菀做了王妃就是不一样,就连眼光也高了,就连这样的人也看不上?
飞燕在这样的场合十分的拘谨,但是也知道玉菀的想法,心中倒是也同意玉菀的做法,往桌子上扔了一张银票:“我们姐妹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妈妈你可要让我们满意,不枉此行啊。”
老鸨看到白花花的钞票,心里瞬间乐开了花,这还没有开始服务就这么大方的客人并不多见,立即让人将剩下的小倌都带来。
这时候还仅仅是下午,还不是如色坊正式营业的时间,如色坊中的小倌们大多都还没有客人,老鸨让人叫,便哗啦哗啦都过来了!
玉菀三人挨个的查看,这小倌的样式还真是多种多样啊,也难怪如色坊能开到京城最大,他们能根据客人的喜好培养出不同的人来,对客人如此用心,怎么能愁没有好生意呢?这俗话说的好,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做生色生意的肯用心,也能在京城中有一席之地!
金钗端着胳膊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的小倌们,玉菀心中十分后悔的带着她来,这金钗真以为自己是来消费的不成?若是尉迟将军知道自己带着金钗来这种地方,还不得让金钗跟自己绝交了?玉菀心中十分希望金钗能收敛一点,要是被尉迟将军知道了可就完了。
金钗可不管那些,背着胳膊对着这些小倌们注意查看,还时不时的点点头,看起来十分满意的样子。
旁边的玉菀的脑袋都快掉到地上了,金钗还真的很想——嗯——飘客。
“哎?玉——不是,你们来看啊。”金钗走到第三排小倌身边,好像看到了什么有些惊讶道。
玉菀寻声望去,见金钗站在一个小倌面前,一脸惊讶。等到玉菀走过去看到那小倌的脸之后,觉得尴尬极了!
那人身穿着墨绿色紧袖衣衫,长发高高用一根墨绿色的发带束起,长得剑眉星目算是英俊,而且猛地一看,竟然有几分的像是穆宣。
额……玉菀无语问苍天,请问在这样的场所看到了很想自己夫君的人自己该怎么办?
老鸨见金钗和玉菀的反应,脸色立刻就变了,跟旁边的仕女道:“不是不让他出来了吗?怎么又让他过来见客人?”还未等仕女解释,老鸨子说完满脸堆笑的跟玉菀解释:“这是我们如色坊去年刚来的,最近几个月身体出了点问题不便接客,都是下面的人的疏忽,打扰了几位的雅兴,我这就把他带下去。”
玉菀望去,见那人的衣服虽然料子还算不错,但是明显的是旧衣服了,和别的小倌比起来,似乎脸色确实不好。
估计是因为身体不好,所以生意不好,没多少可以点他,所以生活窘迫吧。
“不必,既然身体不好,就在此陪我们说说话就可。”玉菀看着满屋子的莺莺燕燕,不知道该如何查起来。自己几人也真的没有打算做什么出格之事,就点他过来坐会,就当照顾他生意了。注意到自己将这人留下来的时候,那人明显的眼神一亮。
“妈妈,你再帮我们留下跳舞好的抚琴好的,对了,来一个会舞剑的,再来一些好酒好菜,其余的都先下去吧。”既然来了怎么着也得快乐一下再走,就是查不出来什么,看看歌舞也是好的。
老鸨留下了五个人,加上跟穆宣有几分像的,一共六个小倌。
先是抚琴的人开始表演,那琴声一听就是经常训练的,琴声悠然,抚琴之人也算优雅,实在是不错的听觉盛宴。
然后轮到了那个习武的开始舞剑,这个是飞燕喜欢的项目。不过飞燕看了几眼就兴致缺缺,这人舞得看起来还不错,但是到底是没有武术功底的人,只学到了形而没有学到意。看起来长袖飘飘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其实就连个花架子也不如,实在没什么看头。
这个项目,玉菀和金钗倒是十分喜欢,尤其是玉菀。
到了那几个跳舞的人,金钗已经彻底玩高兴了,随手就将一个大苹果扔给了表演的小倌。
只是,玉菀注意到,轮流表演的时候,其他的小倌们会凑到玉菀三人面前伺候,或者没话找话的聊几句,只有那一个一直呆呆的在座位上坐着一点都不积极。
见玉菀皱着眉头看着那人,刚才舞剑的人解释道:“夫人实在不应该将这人也留下,早在几个月之前,这人的脑子就有问题了,还曾经说过自己跟穆王爷学的,那穆王爷是何等人,咱们是见也见不到的,怎么跟他长得像呢?”
那人看到舞剑的人这样说自己,面上似乎不屑。
舞剑的人对那人道:“林杨,客人既然将你留下,你自然得让客人欢喜,现在摆着一张脸给谁看?”
玉菀顿时来了兴趣,难道穆宣也来过这样的地方,所以这个叫做林杨的小倌才说自己跟穆宣长得像?
没想到啊没想到,穆宣竟然会跟如色坊的人扯上关系,看来自己得好好的盘查一下,看穆宣在这如色坊中有没有相好的女子。
“这么说,你们见过穆王爷?”玉菀装作不在意的问道。
“穆王爷身份贵重,不是我们这些人能见到的,那还是去年的事情了,那时候啊——”说着,那个舞剑的人开始徐徐道来。
原来,这老鸨当时看上这个叫做林杨的人,是因为林杨的长相确实还不错,点的人呢也很多,林杨的生意挺好。后来,在去年的时候,林杨照例去伺候客人,那客人有些奇怪,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这也倒是没什么,来这里消费的女子不想让家人知道的很多,这样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的可以也不在少数。只是,这个客人总是提出一些特殊的要求,比如只点林杨一个人,比如给林杨带来一些十分贵重的衣服或者其他物件,还让林杨调整好特别的角度,这样才像。
“像什么?”林杨曾经问。
那客人不做声,只看着林杨发愣。
让林杨奇怪的是,明明这个客人身上穿的衣服和戴的饰品并没有送给林杨的贵,为什么却能拿出不少的钱财,有那个钱为什么不给自己置办一些更加高档的东西而是要送给自己呢?
直到有一日,自己刚刚接完这个客人,还未来得及换衣服,相熟的一个老顾客见到自己十分惊讶的说什么现在自己更像了。难道她们都是因为自己像某一个人,所以才会重复的点自己的吗?
林杨十分好奇,于是有一天灌醉了自己的客人,套出了那客人的话。
原来,自己竟然跟京城中鼎鼎有名的穆王爷有着几分相像,而穆王爷又是京城中很多贵女曾经迷恋过的对象!
知道真相之后的林杨不知道这到底是福还是祸,自己凭着这副相貌能够得到更多的人喜欢固然是好,但是穆王爷是何许人也,若是让穆王爷知道,自己顶着这张脸接客,那自己的小命岂不是就要保不住了。
林杨害怕极了,不敢再这样下去,每次有人指名要自己的时候,林杨便借口身体不舒服推脱了,只敢接触一些随机点到自己的客人。凭借着以前积攒下来的一点钱,日子倒是还能过得下去。可是林杨这样,老鸨看不下去了,这如色坊不能养这样一个闲人啊,林杨便将自己的经历和猜测告诉了老鸨,老鸨听了哈哈大笑,嘲笑林杨痴心妄想,穆王爷可是经常中的风靡人物,听说不仅长相十分英俊,而且气质更是不一般,哪里就是这如色坊中一个小倌能比得上的?
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老鸨也曾经拿着林杨的画像,让如色坊的姑娘像那些达官贵人偷偷打听过,这林杨确实跟穆宣有几分像,但是是在仔仔细细看之下,才能有两三分,其他的周身的气度,是一点都不一样的。但是,就这几分,老鸨也不敢冒险啊,只能将林杨冷落了,吩咐了不让林杨再见客人!
如色坊那样的声色场所,如果没有了钱财过的比下人都不如,更何况林杨前段时间多么受到欢迎,一下子没有了客人,就等于没有了经济来源。
当一个小倌没有了经济来源,便受到了各种各样的排挤,尤其是林杨以前几乎是如色坊小倌中的头牌,嫉妒他的人不在少数,林杨没有了客人之后,就受到了很多人的排挤。不光是其他人,还有老鸨对这个不能再摇钱的摇钱树的态度,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而林杨自己,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过惯了大手大脚的日子,自然受不了没有钱紧衣缩食还要看人脸色的日子。
林杨盘算了很久,都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今日听说来了三个贵人,将如色坊中所有的小倌就聚集起来了,而且特别财大气粗,打赏十分爽快!林杨心中明白还是很容易碰到曾经见过穆王爷的人的,林杨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便大着胆子出来。
当金钗一脸诧异的看着林杨的时候,林杨顿时就后悔了,再怎么缺钱,林杨更是缺命啊。完了,若这几人真的认识穆王,那自己的小命岂不是保不住了?
所以,林杨这才不敢说话。
玉菀盯着林杨头上的发饰,感觉十分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林杨见玉菀一直盯着自己,心中十分心虚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埋到图里。
金钗看着玉菀的样子,也盯着林杨头上的发带,又悄悄的对玉菀说:“玉菀,还真别说,这林杨仔细看跟穆宣挺像,尤其是这发饰,这不是穆宣以前最喜欢梳的吗?”
玉菀恍然大悟,难怪自己看着这么眼熟,这样的发饰乍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仔细一看又有一些差别——比普通的要高出一点来!这高出的一点,是穆宣特别喜欢的,穆宣曾经说高出的这一点让自己看上去更英俊了,玉菀则觉得是让穆宣的少年感更强烈了。
但是,自从玉菀失去第一个孩子之后,穆宣就再也没有这样梳过头发了,玉菀看着这发饰,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林杨心中连叫不好,这是哪个奇怪的客人为自己梳过的,林杨觉得好看便时常的这样梳头发。看着玉菀的样子,仿佛这是那位穆王爷经常梳的样式!
可是,现在十分都来不及了,如果是真的话,也只能祈求上天了。
玉菀心中笑笑,这也可能只是凑巧了吧——
旁边的那个舞剑的人却是个大嘴巴,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林杨身上,不服气的说:“你还梳的那个奇怪的客人给你梳的发饰啊,别说你这个发饰还真好看,只不过我们梳有点丑了,这个发饰实在是太挑人了。”
在场的玉菀和飞燕准确的听出来这话里的重要信息,这个奇怪的客人很有可能是去年穆王府中的那个小丫头。
飞燕将一叠银行甩在桌子上,问那个客人有什么特征。
起先,林杨还不想说,但是最终还是没有抵挡住金钱的诱惑,将那人是怎么进来的,曾经做过什么事情,说过什么话,包括没有喝避子汤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跟玉菀说了。
玉菀和飞燕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奇怪。
一般来说,来这里消费的,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事后都会让对方或者自己喝下避子汤,毕竟子嗣的事情是马虎不得的。像这样自己主动不喝避子汤的,而且是前来消费的女子,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你们府中那时候有小丫头怀孕吗?”飞燕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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