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维桢带着几个太医和顾夜烊气势汹汹来了刑部,一听说这个消息还在府里头调戏家里小妾的如易差点没吓得从床上滚下来,自己骑着马就赶来了刑部,到的时候就听说何其参被太子带到了刑部供休息的房间里,里头还有几个太医。
如易还没得到景元帝那边的消息,摸不准杜维桢的来意,忐忑着来到了那个房间,外头守着好几个侍卫,不让任何人走近半步,如易只得在外面大太阳底下等着,肥胖的身躯一抖就是一身汗。
一个上午过去了,才看见几个太医出来了,如易谄媚的笑着走了过去,正撞上出来的杜维桢和顾夜烊。
顾夜烊冷哼一声,横眉冷竖,厉声道:“如易,你可认罪!”
他话音刚落,杵得像几个棍子的侍卫一拥而上,将如易压着跪在了地上,如易看了看旁边凶神恶煞的侍卫,再看了看一言不发,没有一点表情的杜维桢。
俗话说的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而如易又做了亏心事,正好遇上鬼敲门,差点没吓得尿了裤子。
臃肿的脸一抖一抖的,似乎能抖出几两油,滑稽得很,“殿下,微臣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还请明示。”
顾夜烊走过去,一脚踹翻他,“你还好意思问殿下你犯了甚么罪!”
如易都不敢爬起来,只像一只乌龟瘫在了地上,喘着粗气。
杜维桢待顾夜烊唱罢才登场,紫色锦袍更显贵气,“为何何大人身上有如此多的伤口,且都是刑部刑具所留。”
“何大人找了人刺杀殿下,且不愿坦白犯罪事实,微臣为了早日查清真相,这才不得不动点刑。”
杜维桢冷笑,一双瑞凤眼已没了感情,眼尾自然上翘,薄唇紧抿,不怒自威,若不是看了何其参身上不计其数的鞭伤、刀伤,甚至,“如大人说的动点刑就是割去何大人的舌头和食指?那么如果是这样,本宫也想对如大人动点刑,让大人承认一点本宫想要的事情。”
“殿下饶命啊。”如易瘫倒在地,他还以为此事已经过去了,毕竟何其参连认罪书都签名了,也呈到了皇上那里,算尘埃落定了,也不知道太子怎么着今日来了刑部闹了这番举动,要是真的是为了何其参,昨日应该就过来了,这样他也不会肆无忌惮对何其参下此狠手。
“只是那何其参嘴太硬了,微臣一着急,就......”
杜维桢道:“是着急查清真相还是着急找个担罪的如大人心里想必比本宫更清楚吧?”
在杜维桢的气势下,如易半天讲不出一句话,杜维桢不想跟他多废话,直接让人将他压入天牢,这就相当于杀鸡儆猴,给他整治刑部开了个头。
刑部这么些年积累的肮脏绝非一朝一夕能够清理的,所以杜维桢并不急着一天之内把所有的寄生虫挑出来,这样弊大于利,还不如等顾夜烊在刑部壮大起来,再自然而然地取缔某些人的位置。
难以在一朝一夕整治好整个刑部,但是有些人还是要清理的,刑部郎中和员外郎,两人皆是如易的亲戚,靠着如易的关系在刑部如鱼得水,尸位素餐,还经常假公济私,中饱私囊,清掉这两个人是必须的。
一封圣旨将顾夜烊名正言顺地送进了刑部,虽只是小小刑部主事一职,但是皇帝亲封,还是颇为瞩目,好在他进去刑部以来,兢兢业业,在其位谋其政,甚么事情都处理得堪称完美,这样下来,没有人敢质疑他是凭着穆生白的关系才有的这个位置。
再说起许久不见的穆生白,带着大批官兵行军速度比第一次确乎是慢了不少,但这日也到了岭城地界了,再加上声势浩大,不少别有用心的人也注意到了。
岭城内有明州城、七度城以及风城,要去明州城必经风城,他们刚到风城附近,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的风城县令便带着一大堆人过来,美名其曰:迎接。
“不知大人过来有什么事情,要是有什么是小官帮得上的,定当肝脑涂地。”风城县令一看就是擅长宫心计之人,笑得很是真诚,点头哈腰,若是个没点定力的,定是要被他的态度迷了去。
可穆生白不是喜欢别人奉承他的人,只叫他让他们过去。
“大人这么着急作甚,我风城可是有无数好吃好玩的,若大人不嫌弃,小官现在就去安排,美味佳肴,美女佳人,凭大人选择。”
穆生白冷着脸,回马车的盒子里取了圣旨过来,义正言辞,“本官是奉皇上旨意带人前去明州城平反叛贼,还有带着灾银过来救灾的,你等速速让开,要是耽误了时辰你可担待得起。”
风城县令见到穆生白手里的圣旨,表情更加恭敬了,“大人原来担负着如此大的使命,但是现在天都快黑了,大人这一路过来单车劳顿想必是累了,不如留在风城休息一晚上,小官派人帮大人把这灾银先送去明州城?”
苏明最受不了别人叨叨叨,一脸凶相地从后面走了出来,呵斥道:“你这人话怎么这么多,我家大人时间珍贵哪能跟你在这废话,速速让开让我等过去,不让可休怪我等不客气了。”
那县令吓得一缩,穆生白拦了下苏明,眼里藏着深意,笑道:“既然县令这么热情,我等也不能不捧场,这样,我们先在风城休息一晚上,明日再启程,这样也让兄弟们在城外整顿一下,免得太过劳累。不过这灾银就不用县令担心了,我们明日再亲自送去明州城。”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县令打着哈哈,眼里暗光一闪而过。
穆生白让士兵们在城外整顿,自己则带着苏明跟着县令进了城。
“穆大人年纪轻轻便有次成就,前途无量啊。”
“风城风景独好,赵大人也有福气啊。”
***带着穆生白两人到了县令府,一路客套,两人表面上看起来已经熟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