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一早,梨华又嘱咐校长一遍,叫他派人去找我的皮包,我们仍按计划进行我们的活动。
上午张信生女士陪我去拜访了此地作协主席。下午我在梨华的课堂上给学生讲了课,然后又为教师和研究生们作了个关于中国当代文学状况的演讲,两次讲演成功失败都各占一半。凡讲到理论部分,美国人都冷漠;讲到具体例证,他们就活跃起来。听众中有不少华人,台湾来的和大陆来的都有,台湾学生提问专注于艺术方面,倒是大陆学生总想问点敏感性政治题目。我的回答是劝他看人民日报海外版,那上边比我说的清楚。
晚上校长为举行家宴,学校派来两名厨师和两位女服务员。我们回到家时,菜都准备好了,可是校长却不在,梨华大为生气,说马上客人就来了。他上哪儿去了呢?不一会儿,校长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笑着说:“抱歉得很,我回来晚了,我给邓取包去了。这是个人私事,我不能派公务人员去,只能下了班我自己开车去,现在好了,大家可以安心说笑了。”
我除了向校长致谢,实在不知说什么好。
晚会到了几十个人,和我谈得最久的,一位是与辛格合作写剧本的女作家,一位是东欧某国前驻越南大使。女作家对幽默文学有研究,和我讨论中国幽默与西方幽默的异同,大使先生到过中国,对中国怀有友好情谊,我也到过他的国家,自然话题就多些。
为了礼貌,我特别称赞了两位厨师,我说:“今天的菜真好吃。”女作家说“听说校长夫人的中国菜更好吃,可惜那是校长的专利,别人很难吃到。”我告诉她:“校长夫人的菜我已领教了好几天了,如果她不是我的同胞,我真想说她学中国菜学得很像了。”
女作家说:“这是中国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