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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对啊对啊,嫂嫂你真是太了解大哥哥了,”小云也笑道,“我当时吓得都不敢再跑了,就愣在那里,还以为大哥哥会更凶狠的打我一顿,结果大哥哥反而帮我赶走了那些坏人,只是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走了,我当然不能让恩人就这样走了,就一直跟着他,他发现了,就回身瞪着我,但是不论他多凶狠的看着我,我就是跟着他,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只要跟着他,就很安全……”小云感激的看着莫言,后者则用杀人的眼光看向他,小云反而哈哈一笑,“大哥哥也真是的,老是这样的话嫂嫂该害怕了……”

“要你多嘴!!”莫言紧张的看向沐羽,而沐羽则笑着看向他,他别扭的撇开头,不再说话。

“那小云是怎么和胡伯认识的呢?”沐羽接着问道。

“后来我跟着大哥哥走了两条街,正遇上爷爷因为病弱无法再经营客栈,所以打算将这里卖掉,可是,这儿是爷爷一生的心血,可惜他没有子女,要不是逼不得已,他是决计不可能将这儿卖掉的,就是因为这样,当时有好几个买家都没有谈妥,当时,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大哥哥突然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给了我一袋银子,说如果我那样告诉爷爷,爷爷一定会答应将店给我,结果,真的如大哥哥说的那样,我又有了个家,还多了个疼爱我的爷爷,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大哥哥已经不见了,只好和爷爷天天期盼着大哥哥能再来我们这儿做一做……”小云说着,红了眼眶,“大哥哥,爷爷的病好多了,我也很努力的在学着帮爷爷打理店铺……”

“男子汉,哭什么?!”莫言不屑道,“一切都是你们自己的努力,和我无关。”

“大哥哥,无论如何……”小云还要再次道谢,莫言拉住沐羽就起身离开,“你想要怎样活下去,都在你自己,和别人无关,继续努力,小云……”

沐羽回头笑着和小云招手再见,等走远了,才问向莫言,“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让小云说的是什么?”

“能不能不要再说那种事?!”莫言极为不满,干脆否认道“那不是我做的,他们认错人。”

“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很想知道,”沐羽拉住莫言,软磨硬泡,“莫言,我真的很想知道,而且,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干嘛要否认呢?又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觉得……”莫言气急道,“很丢人……”

“为什么?!”沐羽诧异道,“莫言,你没有生病吧?这是好事啊!!”

“你知道什么?!”莫言冷冷道,“如果让你们仙界的人知道,魔王居然会做这样的事情,是不是要笑掉大牙了?!”

“你,你怎么会这样想?!”沐羽被莫言执拗的模样逗乐了,“一定该不会的!!就算你是魔……”

“怎么不说了?”莫言没好气道,“我是魔王,但是,我做什么是我的自由,由不得你们那些爱管闲事的仙界之众出来多嘴多舌,自以为高高在上,无论做什么都是正义,都是正确,所以,肃清魔界就是你们冠冕堂皇的追求吗?正好,我也闲的无聊正好要试试我的刀!”

沐羽不再说话了,她羞愧自己刚才的迟疑,难道就因为他是魔界的王?因为他们是魔界的魔,就要被仙界肃清吗?朗……

“我厌恶那个名字!”莫言自言自语道,说罢揽住沐羽的柳腰便飞入了皇宫……

“为什么你想要来这里?”沐羽跟着莫言穿越在弯弯绕绕的宫道,好奇道。

“因为,这里有一个地方,特别的……”莫言别有深意的看向沐羽,不等她反应过来,便带着她跃上了屋顶,扶着她坐下。

“特别的什么?”沐羽顺着莫言指向的方向,看到一轮落日,慢慢的斜下,翻滚的云朵像是被烧红了一般不断变动着姿态,像是在舞动着挽留那慢慢退去的金色余晖。

“很美……”沐羽不禁赞叹道。

“这里的,和在魔界看到的不一样,”莫言缓缓道,“我时常在想,为什么我的魔界,永远都是黑暗的,而人界,仙界,却能拥有温暖和光亮……”

“莫言……”沐羽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看得真切,那毫无表情的脸上似乎有着被深藏起来的忧伤。

“你不要同情心泛滥,我的魔界不需要任何可笑的同情,我们纵然是活在黑暗之中,也拥有着自己的可贵的生命,”莫言望着渐衰的夕阳,坚定道,“我不允许有人任意的践踏魔界的所有,我们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说什么正义邪恶,魔界和仙界根本就没有区别,不,唯一的区别就是,我们不会徒劳的流泪……”

“莫言,我可不可以知道魔界被仙界……”沐羽难过的哽咽道。

“我早就明白,在这个世上,没有所谓的对和错,你不必为此而难过,因为,我也有自己的立场,对于魔界的损失,仙界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再说,这也不是我要带你来的目的,我只是,单纯想和你,多呆一会……”莫言的声音越来越小。

沐羽凝视了莫言俊美的面容好一会儿,才淡淡道,“莫言,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想到这里来呢?”

“这里,就像是一个坟墓,埋葬了多少男女的青春和生命,可是,还是有那么多的女人,男人,不论失去多少东西,都要往这里爬,就因为,这里是用金子堆砌而成……”莫言磁性的声音似近似远,“是不是,可笑的很?!”

“既然那么为你不屑,那你为什么还要来这里?”沐羽不解道。

“可笑的,寻找着安慰,从这些可笑的人身上,”莫言无声地叹息道,“我,也一样是被困住的,逃不掉的可悲,压抑着的,只好用不堪一击的骄傲来掩饰,永远遥遥的望着,得不到的,永远太过沉重,却总是要被逼着站在风浪尖头,弃甲曳兵的总是被遗忘的自己,叫嚣着要保护着,可我究竟是为谁而战?!就好像从来都不曾醒来的梦,你们所说的幸福,是不是轻的让人根本抓不住,总是有始无终,或者,根本就不存在,那么,我为了什么而战?那残留的光亮,从不肯停留在指缝,远远地看着,就已经刺痛我的眼睛,而现在,我已经习惯无动于衷,脆弱的梦,终是会落空的,但是,我就是不想放手,哪怕只有我自己,我也会站到最后……”

“莫言,”沐羽再也不能忍受看见莫言坚强又受伤的神情,她不能克制的抱住莫言,感受着他的心跳,“我感觉的到,莫言的心,和我的一样,温热的,能让人放心的信任。”

“羽儿,你要清楚,我们是敌人……”莫言醉在沐羽的幽香之中,努力地保持着清醒。

“我知道!我很清楚,”沐羽发现,放开他,竟然是那么难……

“羽儿,我只想做一个平凡的人,即使是最卑微的人,我也想……我不怕和所有人为敌,但是,唯独是你,我不想放手,我不想放开你……”莫言将沐羽更紧的搂在怀里,她的发香,他想永远的记住……

“莫言,我们是敌人,而我,更不能离开朗,我是他的妻子,我只能够信任他……”沐羽猛然想起珏朗忧心的目光,心中愧疚,她逃开莫言的怀抱,却难受的要命,她不能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那样的心痛?!

“羽儿,我不想强迫你什么,也不会要求你做什么,你如何选择,那是你的事情而我,”莫言慢慢的靠近沐羽,他向着沐羽再一次伸出手臂,“而我,只是不打算再一次远远地望着,等待着。过来,羽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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