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的身体就要穿破崖下的尖石时,早已在崖下等候多时的东方绝纵身接住了紫琉璃旋翻了下身体安稳落地。他笑著对紫琉璃说:“看到了吧,你对天千夜的影响究竟有多大。”看到天千夜跟著她跳崖,他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紫琉璃就是击败天千夜的唯一弱点!
崖上一片如云的雾气,教人看不清楚。紫琉璃抬眸望了崖上一眼,对东方绝说:“带我走吧!”
“为什么要我带你走?”东方绝笑著问。“我们不是有共同的敌人吗?”紫琉璃反问。她当然知道看人不能看表面,东方绝虽然长得温和儒雅,但是城俯太深了,出卖他这一点的就是他那双眼睛,所以她断定东方绝不会无缘无故帮她,除非她对他有利用价值,和他有共同点。
东方绝哈哈笑了两声,眼里闪过一丝赏识,“要是我带你走,你怎么报答我?”
“教我武功,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只要学好武功,那笔血债她一定能亲自向他讨回来!
“好!”东方绝扬一道浅弧,笑著答应了紫琉璃。
水阁里的时不时传出咳嗽声,令在场的人无不万分恐慌!被隔在水阁外,被人拒绝于千里的水灵月有些恼怒,关乎天千夜的事,天嫣然还是对她有所顾忌,没关系,反正她有大把时间待在神医阁,天千夜迟早是属于她的!水灵月边心边跃身离开了神医阁。
然跪在床塌旁,紧紧抓著哥哥冰凉的手掌,眼泪簌簌地流,“哥,哥,快告诉我,我该怎么救你?”
床上的天千夜冷汗直冒,脸色发青,一只泛白的手紧紧揪住胸口,紫色的嘴唇时不时咳著。他又咳嗽又喘息的模样,令众人揪紧了心。
“门温,你快快想想办法啊!”冷绿衣的声音在颤抖,双眸满含希望地看著身边的西门温。
西门温像痛得皱眉闭眼,“我没有办法,不能再输真气给爷了,否则爷的身体负荷不了的……”
“哥,哥……”天嫣然满眼泪光,倏地,她眸中燃起希望!师父!师父一定能救哥!她猛地站起身,“你们照顾我哥!我去去就回!”她要抓紧时间寄信给师父!否则就真的来不及了!
书房内,天嫣然将写好的纸条绑在信鸽脚上,摸了摸信鸽,喃喃道:“信鸽啊信鸽,你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师父,我哥的性命就系在你的身上了……”她捧起信鸽,往窗外一抛,信鸽飞上天空。
等到翌日,天千夜的气息越来越弱,胸口已完全看不出起伏,要不是用手指探得鼻息,还以为他已成了人间里的一缕飘荡灵魂。三人在水阁里来回走动,每人都忧心忡忡!
师父怎么还没回?天嫣然急得差点要掉泪。不行!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她要亲自去找师父!就在天嫣然想要夺门而去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师父!”天嫣然泪水唰地像瀑布流下,“师父,你终于来了!快救救我哥!”
柳恕睥见床上的天千夜,脸色不禁微微一变,匆匆走得床旁,手搭在他手腕上,把脉。几乎探不到脉博,令他轻皱眉头。然后他掀开天千夜闭起的眼睛,看了看眼孔,最后,他靠近天千夜胸口,认真地听著——微弱的心跳有一下没一下地跳,再一次令他深深皱起眉头!
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柳恕的表情上,柳恕直皱眉头,教三人隐隐不安起来。“师父……”天嫣然忍不住心里的慌,先不安地开口询问。
“按我说的去做。”柳恕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纸笔墨,迅速写下了几种药方,“嫣然,快去抓著这些药方!文火熬一个时辰!”
天嫣然点头,“是!”接过药方纸张,匆匆地往外去。
“你们两个到黑崖山上寻找灵芝,一定要在天黑之前找到!”柳恕对西门温和冷绿衣说。
“黑崖山?”很明显,两人都不知道黑崖山在哪里。“离这儿不远,往南方一直走便是!立刻动身!”
两人点头,匆匆离开水阁。
柳恕迅速点了天千夜几个大穴,微微叹口气,早在六年前,他就知道他为何如此执著仇恨。他是难得的学武奇才,只可惜他的身体不允许,只能将他绝技之一——轻功学得极好!他现在的轻功可以说是跟他这个师父有得比了,青出于蓝胜于蓝啊!“夜儿啊,当年你为何不听我的劝?你有没想过,你太过执著仇恨,是因为什么。”
“不是因为你真的想报仇,而是你放不下你心里面的那个人……”
天快黑了,西门温和冷绿衣不失柳恕所望,在天黑之前,将灵芝带了回来。
翌日,柳恕才从水阁走出来,三人在阁外守候了一夜。见柳恕走了出来,三人迎了上去。
“怎么样了?师父?”天嫣然急急地问柳恕。柳恕微面带疲惫,摇摇头说:“没事了。” 三人听了,都松了口气。
“师父,喝口茶吧!”天嫣然端著茶来到柳恕休憩的房间里。
柳恕一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两边,缓缓自己的疲惫,一手接过天嫣然递来的茶杯,喝了一口。
“师父,你辛苦了。”天嫣然突然红了眼又说了一句。柳恕拍拍她的手背,“不辛苦。”
“师父,我哥的病真的治不好吗?不是说优昙花可以治百病的吗?”问著问著,天嫣然的眼眶聚满了泪花。
“唉!”柳恕叹了口气,说:“夜儿的医术比为师高明一些,若是早能治好的话,他也不会拖到现在。”
“这么说,哥这辈子永远好不了?”天嫣然低低地问,神情有些悲伤。
柳恕不再说话了。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心疾是最难医治的一种病,唯有用药物控制病情。这辈子?嫣然可能还不知道,对患有心疾的人来说,一辈子是多么地短暂。
午日的时候,天千夜悠悠醒来,睁开的第一眼,就看到多年没见却仍熟悉的慈祥面孔,“师父。”他虚弱地唤了一声,“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