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阁在三年前迅速地神秘地出现,如今成了苏州人们众所周知的地方。无人不知神医阁住著一位再世华陀,可他却自称药君,所以人们也不敢再唤他为再世华陀,怕一个不小心,被阴睛不定难以捉模的他毁了性命。也因如此,除非是疑难杂症或是奄奄一息的时候,求医者才敢硬著头皮来神医阁找药君。
医阁里。
男子淡淡看了床上的脸色呈紫色的女人一眼,走到桌子旁,拿出一把匕首。
后来的女子刚进门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连忙跑进去一把抓住男子的手臂,喊道:“哥,你干嘛要用自己的血啊!”
男子垂眼看著闪过光亮的匕首,再看向身旁的女子,回道:“救她。”
“可是你可以制解药啊。”女子急急地道。
“身中数种毒,且毒入五脏六腑,如何制解药?”男子挑了下眉,轻道。
女子皱着眉,“可是,可是哥的血……”
“你不是希望我救她吗?不用我的血,她必死无疑。”男子侧头看向床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女子。
“哥……”女子突然流泪了,“哥,六年前我们掉下深渊被师父救了之后,你就天天用你的血来为我补身子,现在你又要用你的血救人,我怕,我怕……”
“停止你的眼泪,害怕就是软弱,我希望下次不要看到,出去!”男子倏然冷起脸,寒著声音低道。
“爷,我也觉得爷这样做不妥……”西门温突然插话,却被男子射来的寒光停住嘴。
“带她出去!”男子下令。
“是!”伴在男子左右的西门温和冷绿衣从命,将女子带出了医阁。
眨眼间,医阁只剩他和床上女子。他走到床边,将衣袖拂起,眼睛不眨一下,便往手腕一划,一条血丝转眼在手腕上冒出,越来越浓,鲜艳的血液自他手腕缓缓流下,一滴不漏地滴进床上女子的口中。床上女子突然动了动,像感到饥渴似的,滚动喉咙,饮下口中的血液。
床上女子的脸上的紫色正在慢慢褪去,他拿起布为自己包扎伤口,走出门口,说了一句:“绿衣,照顾她。”
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冷绿衣点头道:“是。”
看爷的脸色不错,应该没什么没问题吧?西门温端详男子的脸色后,暗自在心里猜测,从方才担忧的神情马上恢复了自然,“爷,那我呢?”他问,那神情就像分不到糖的孩子样。
男子睨了他一眼,“去看他醒了没有。”言罢,但朝水阁走去。
不知以怎么样的心情回到水阁的,但多年的仇恨在心里燃烧得更厉害了。男子走到窗前,负手看著晚霞,嘴角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呵,六年了,久,真是太久了……紫府,好好享受未来几天吧……”
男子正是六年前跃下深渊的天千夜。六年前,天千夜拉著天嫣然一并跳下深渊,万幸地,被云游四海的枊雅所救。之后的三年,枊雅将自己的绝学轻功教于天千夜,而天千夜不负他所望,短短的两年,便学会了他的绝学,不但如此,天千夜还自创了一套射穴银针的武功,凭著这两样武功和高超的医术在苏州一带迅速建起了神医阁。偌大的神医阁,以东南西北方向定位,东面为水阁,是属于天千夜的寝房,除了天嫣然,西门温和冷绿衣能进入外,外人没有他的命令,一律不得进入。北面为嫣阁,是天嫣然的住所,西面是医阁,是专门医治人的地方,那里摆着各种各样稀罕圣药,而南阁则建有下人的房间,以及厨房。
神医阁定位明确,假山木竹甚多,绿意盎然,鸟鸣清翠,清风吹拂,淡香飘扬,诗意甚浓。如今夏日,老竹新篁,丝丝凉意,清凉幽静,湖面似镜,旁伴竹木,且有亭可憩,实则为休养的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