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武当山,白云天已经极力封锁他师父瞎了双眼的消息,可是仍是泄露了!听到武当掌门人一夜之间瞎了双眼,惊动了各位各派,纷纷上武当山,有的是带著关心前来;有的是带著看戏的;但更多是带著要查出凶手的决心来增加自个名气的。
“张掌门人的伤怎么样了?”开口关心询问的是峨眉山派的掌门人。
“到底是谁伤了张掌门人?”
“是啊是啊,是谁伤了张掌门人,咱们各大门派一定会把那个凶手揪出来的!”
“那个凶手是谁?……”
其他门派也纷纷开口了,大部分都是追问伤张家锋的凶手是谁。
白云天站起身,脸微带笑道:“在下谢谢各位前武当山探望师父,但在下希望各位不要再追问此事,武当的事,我们会处理的。”
“那可不行!武当乃是江湖一大门派,这次凶手敢伤了张掌门人,也一定不会将我们各门各派放在眼里!一定要将凶手揪出来!”有人果断地道。
“对!对!一定要将凶手揪出来……”其他也跟著起哄。
屋子一下子热闹了起来,白云天面带难为之色,不知该说些什么。
“是毒鹰教教主!”
一声响亮的声音穿梭在一阵喧闹中。
用纱布朦著双眼的张家锋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他被一人扶著,虽然血是止住了,又经过了半个多月的调养,但是脸色仍没有恢复血色,有点苍白。
“毒鹰教教主?!”有人吃惊地喊道。
“没错!就是他伤了我的双眼!”张家锋恨恨地喊道。
“师父!”白云天走到张家锋身边,暗示似地扯了下他的衣袖。师父到底在说什么?他的双眼明明是天千夜伤的,为什么要说谎?
“毒鹰教教主什么时候在中原了?”有人问道。
“不管他什么时候进中原的,既然胆敢在中原撒野,不将我们中原各门各派放在眼里,那我们就要给他点颜色看看!”有人忿忿地道,咽不下被外来人不放在眼里的这口气!
“现在我们各门各派应该要联合起来消灭毒鹰教!”
毒鹰教远在匈奴,向来与中原井水不犯河水,这次敢在中原伤了武当掌门人,有些人暗自借此机会逞英雄增加名气,打著为武林除害的口号决心除掉毒鹰教。
不久,武林人士离开了武当山,原本的屋子一下子清净了许多,就只剩下白云天和张家锋。
“师父,你为什么要说谎?”白云天一等众人散得干干净净时,马上憋不住地问张家锋。
“天儿,为了武当的名声,为师不得不这样做!”张家锋有些颓废地回答。要他说出那种卑鄙的事,他说不出口,他不能让武当的清声从此毁在他手里!
“可是师父你有没有想过,要是真被他查出来伤了你的凶手不是伊稚斯,到时候的残局你要怎么收拾啊!”白云天皱著眉锋,透著一丝忧虑。到时候他怕师父又惹上那个毒鹰教教主,虽然伊稚斯不像天千夜那么难对付,但是也不是个容易对付的高手啊。
“所以,天儿,你就留在武当帮帮为师度过这次难关吧!”张家锋恳诚地道。如今瞎了双眼的他,说不定连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也能要了他的命。
“师父你放心吧,徒儿绝不会在此时离开武当的!”白云天扶著张家锋,脸上有不忍。师父这样子,教他怎么忍心在这时候离开呢?
紫府。经过一个月多的治疗与调理,天千夜的内伤几乎痊愈了,可他的脸色看上去仍是苍白无血色,引起身为忠心护卫的西门温的层层担忧。这日午日,西门温照常为他输完真气后,见他苍白脸色,不禁心急如焚,万分担心,“爷,您的伤是不是还没痊愈?您的身体是不是还有些不适?”不然为何一个多月来仍不见他有起色?
天千夜整了整下衣裳,下了床。
“爷!”西门温的音量提高了许多,语气里有些气急败坏。他都快担心得出内伤了!他家爷居然还一幅无所谓的表情!真是又急又气啊!怎么就不体谅一下他这个做护卫的心呢?
天千夜怎么会不知道这个护卫的心情,他只是回了简单的一句,“没事了。”走出门口时,然后再淡淡地下令,“别跟著!”留下身后一张苦瓜脸的西门温。
“爷……”爷又撇下他了,想起以前,他和绿衣可从来没离开过爷身边一步呢,可自从来了紫府,一切都反常了!不,应该说自从紫琉璃来了神医阁后,爷的一切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才对!
西门温知道,每每他替天千夜输完真气后,天千夜第一时间就是去找紫琉璃,他越想就越气,为什么那个紫琉璃就不能亲自来找爷呢?好歹也要看在爷救她命的份上,当作报恩来照顾爷一晚吧!可是她一次都没有!究竟是谁比爷更冷血无情啊!
“唉!”西门温重重叹气,自言自语地道:“爷,你爱上了紫琉璃,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呢?”他曾经想过爷娶了紫琉璃或许是幸福的开始,可是现在他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猜错了,因为他现在怎么看,都看不出紫琉璃到底对爷抱著怎样的感情。
西门温的自言自语无意中被来到门外的紫老爷听见了,他非常震惊地睁眼。他本来是想感谢天千夜救了爱女的命的,却无意中被他听到了如此震惊的消息——天千夜爱上了璃儿!
不管西门温说的是真还是假,他都感觉到他娶璃儿是真心的。心里累积多日的忧愁终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紫老爷露出笑靥悄悄离开了。
天千夜一如往常地来到这棵她亲自种下的树下,却意外地发现不见倩影。一个月前,他身重内伤,整整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迷迷糊糊听到她说:“我会在那棵树下等你,你来也好不来也罢……”
这算是约定吗?醒来的他想起来却以为那是梦境,想下床探个究竟,却因虚弱得连站都站不稳,之后又迷迷糊糊睡了几天,等身体好了些后,去到那棵树下,果然——她真的在等他。半个月来,她都在等他,她遵守承诺了。可他却想不透她为何要这样?如果是有话要对他说,那她为何宁愿在这儿干等也不愿守在床边等他醒来再告诉他?他救了她的命,她明明知道他伤得很重,病得也重,她就是硬要遵守她那句“我会在那棵树下等你,你来也好不来也罢”来看他半眼都没有。她很守承诺,却似乎有些绝情……
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她出现,天千夜感到奇怪了,心里隐隐浮起不安。他决定不再干等下去,离开去找她。
“你有看到小姐吗?”他走到走廊上,随意拦下一名婢女问道。
“没,没有。”婢女面红耳赤,一脸羞赮地结巴垂道。
又找了一会儿,他心里的不安渐渐加重,看见前面的尹君棠,急忙走过去抓著他的手臂问道:“她在哪里?”
刚才尹君棠一路失神走来,被天千夜抓著手臂,他才反应过来。
“我问你她在哪里?”天千夜又抓紧了他的手臂问了一遍,眼睛紧紧盯著有些恍忽的尹君棠。
“君棠…我求你…绝不能动惊任何人……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求你…”
脑里又浮出那张乞求的容颜,耳边响起了句句包含痛苦的乞求,弄疼了尹君棠的心,他沉痛地闭上双眼开口道:“我不知道……”
“快说!”天千夜眼里闪过慌乱与不安,盯著尹君棠,语气里的阴冷与眸里一即而闪的慌乱与不安完全不合,“还是你想看到她死?”尹君棠这种表情,他知道一定是她出事了。
听到死字,尹君棠猛地得睁开眼,“你是药王的儿子,你一定能救小姐的,对不对?”
“你还不带我去,神仙也救不了她!”她怎么了?难道又犯病了吗?
“我,我带你去……”声音有些颤抖,尹君棠早就忘记了他刚答应紫琉璃的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