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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少女的坚持

玄天南域山林密布,天气恶劣,环境复杂,田地稀少,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大多都靠狩猎为生。

洛溪部是南域众多部落之一,是一个只有二百多户的小部落,坐落在燕云山脉最西边。

金鸡长鸣,鸟鹊嬉戏,一轮红日缓缓升起,洛溪部的男人们早也穿梭在了山林间,妇女们也准备生火做饭,部落尽头有一间矮小的茅草屋。

屋外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正坐在灶火前,双手托着下巴,清澈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火上的药罐。

不一会儿药罐里雾气升腾,药味四散,小女孩熟练的将其移到一旁,拿过一个木碗到了一碗,随后便端着药汤进了屋子。

屋子里除了一张小木桌外就是一张木床,床上躺着一个男子,面色雪白,若不是还有一丝气息尚存的话还以为这是一个死人。

这是一个神秘的男子,短短的寸头,奇异的服饰,好像都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看着有些花哨。

这男子不是别人,竟是王言。

小女孩走到床前,有些费劲的将王言扶起靠在肩膀上,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一个勺子给男子喂药。

小女孩动作很轻柔,每次都把勺里的药吹冷这才喂下,显得极为认真。

“小瑶,这人还没有醒吗。”这时屋外走进来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妪关切的对小女孩说道。

原来这小女孩叫陆心瑶,陆心瑶看着床上的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阿婆,还没呢。”

“算了吧,部落的医师都没办法,救不活的。”阿婆苦心劝道。

“这毕竟是条人命啊,这都五天了,他身体都还有温度,肯定能活过来的。”陆心瑶没有气馁,十分笃定。

五天前,天气不是很好,陆心瑶一如既往地上山采药,天气原因收获不是很好,为了能多采点药便冒险深入药山。

药山外围的草药被常年采摘也所剩无几,只有药山深处草药才会多些,因为药山深处相对外围要危险许多,时而有猛禽野兽出没,陆心瑶去过几次,但那都和部落里一些精壮汉子去的,人家打猎,自己就跟着采药,倒也没遇到过什么危险。

陆心瑶壮着胆子深入,可刚走几百米时就在一个山洼处发现也已经濒死的王言。

原本往回只需一个时辰,但一个小女孩背着王言走了整整走了三个时辰的山路,脚都磨破了,回到部落天都黑了。

陆心瑶找过部落的医师,但被告知这人救不活了,但这丫头就一根筋,从医师那里讨了张药单,愣是没放弃对王言的救治,就这么坚持了五天。

“哎,你这丫头就心地好,随你吧,要是实在不行就放弃了吧。”阿婆见陆心瑶这般坚持,便没有多说什么,摇了摇头转身走除了屋子。

喂完药陆心瑶扶王言躺好,盖好被子,就这么坐在床边,一眨不眨的看着王言,嘴里喃喃道:“你怎么还不醒,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陆心瑶样子有些憔悴,连续几天都没有休息好,白天还要去药山采药,晚上只能趴着床沿睡一会儿,毕竟这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

陆心瑶就这么盯着王言,慢慢的困意袭来,趴在床沿上沉沉睡去,不一会儿便传来熟睡的声音。

忽然王言眉头微皱,好像快要苏醒了一般,嘴唇都有些抖动。

睫毛一眨一眨的,随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房梁,自己仿佛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王言深深的吸了口气,活着的感觉真好,连呼吸的空气都有一种甜甜的味道。

侧过头,看着熟睡的陆心瑶,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笑容,眼中满是感激。

第一眼看这个女孩儿竟然就生出一种关切呵护之情,好像冥冥之中注定的一样,王言心中有些异样。

“难道是因为她救了自己的原故。”王言心里想道。

其实王言三天前就恢复了意识,只是身体好像被抽空了,连睁眼的力气都使不出,直到今天才能动弹。

这几天对于屋子里的事都有一点认知,知道旁边这女孩儿叫陆心瑶。

尽管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王言很确定她叫陆心瑶,因为每次有人来都会叫她的名字。

王言翘起身来将被子移开,轻轻的给陆心瑶盖上,王言心里是有些紧张的,怕把这姑娘惊醒。

任王言如何小心,可还是把陆心瑶还是弄醒了,睁开眼睛与王言四目相对,神情一怔,伸手揉了揉眼睛,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醒了……”陆心瑶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欣喜的说道。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饿了吗?”

一连问了王言几个问题,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有些绯红,连忙低着头,两手搓着衣角,竟十分羞涩。

这一幕竟然让王言看得有些痴了,过了一会儿见王言没反应便偷偷的瞟了一眼,这时王言才回过神来。

“咳咳……”

为了掩饰刚刚的窘迫故意轻咳两声。

“哈哈……”

王言那不自然的表情早被陆心瑶给瞅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王言忽然发现自己脸有些发烧,这是怎么了,妈的竟然有种恋爱的感觉,暗道:“一定是自己昏迷太久,不太适应。”连忙给自己的禽兽想法找个借口。

看着陆心瑶王言这时才注意到她很瘦,一米七左右的个子看上去也就九十来斤,身上的粗布衣裳短了一大截,一看就知道穿了好些年。

再看着她那清澈的眸子和灿烂的笑容,王言鼻子有些发酸,不由得有些心疼。

陆心瑶说的王言是一个字也没听懂,心想这不知是哪里方言。

“咕噜咕噜……”

一阵响声从肚子里传出,王言尴尬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陆心瑶会心一笑,急忙出去给王言盛了一碗小米粥,王言端着一口气就给吃了个干净,实在是太饿,一样的陆心瑶都看傻了,什么叫狼吞虎咽。

王言摸了摸肚子,把碗递给陆心瑶,眼巴巴的看着她,意思是再给盛一碗。

一连喝了四碗,王言才露出满足的神色。

“谢谢你救了我。”

这是王言醒来后第一次开口说话,见陆心瑶有些疑惑,随后有问到:“这是哪里?”

这时陆心瑶更茫然了,压根就听不懂王言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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