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是这个地方,祈求上天眷顾的节日。从百年前开始,直至现在却还存在着,靠的是什么呢?是当人们劳苦之时,那心中燃起的梦想,安乐祥和,便是梦寐以求。所以即使那是假的,也是人们心中的寄托。生于草野之地,饱受惊险胁迫,若是连寄托之梦都没有,那不就与盲探黑渊一般吗?
祭坛临于这里最高的榕树下方,它的左边有一道宽阔之路,能与朝拾区的各个地方相通。右边则是排排的房子,这边的房子有些与众不同,房檐处都长满了带刺的藤蔓,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
上下呢,则分别相连着出去的道路,下至黑林可直通辽阔的高原,不过其中里面居住着的,却是一位妖王。传闻他长着虎须,脸如黑熊,头顶巨角,背部宽大足有一尺,还生着黑羽般的巨翅。他的一口,足以吞下了一条数里长的长河。堪称妖王第一者,其实力深,不可测。上不同下。上可走出这片莽荒大地。可以这样说,朝拾区少年的梦想,全都是走出去。
再说这祭坛围云绕雾,此中玄妙,就好像真的一般。祭坛上,放有一只烤熟的猪,与一枝柳条,四周则放上了,上好的古木。
砰――
下面,围观的群众。让出了一个人,可以通行的道路。听着声音,是银铁碰撞产生的。一位带着铁质耳坠,头上扎着头巾的白发老者,从中走了出来。
在这一刻,四周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下来。众人的眼里只有他,这位老者。虽然苍老,但是他的步伐稳健,丝毫都没有,因为年纪的关系而受到影响。
“雄鹰展翅飞翔于天际,傲虎撕咬则一方染血。愿奉上一切,求天道庇护,安一方和乐……”
时间过得很快,老者走到了祭坛前。他那浑浊的眼,专注着前方,并说出了沉寂的语言。
然后老者,右手拖着长袖,伸向前方,拿起了那一枝柳条。沾湿水,他右手挥着柳条,做着以往的动作,并左手伸出了中指,用牙咬出鲜血,涂抹在柳条上。
随后,柳条放回原处。老者的腰微微弯下,左手将除了中指和大拇指的手指都收起来,并将左手放在了右胸膛处。很明显,这是一种独特的仪式。
在这里,每个人都会炼器,而炼器的基本条件,便是“念力”。每个炼器的人,都可以将自己的意识,寄托于物质之中,然后就能操作他。
老者的“念力”属于较高的水准,仅在一瞬间。只见他眼眸内闪过了一道白光,所有的古木就飘浮在了半空。
轰――
可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有一段古木,竟承受不住念力,炸成了粉抹。
“这是怎么回事?”
“古木怎么会,突然炸呢?”
……
围观的人群,一片喧哗。吵闹的声音,十分的大声。从如此激动的语气,便可看出这个祭祀对他们很重要。
老者皱着白眉,蹲下了身子,用手沾起那些粉抹,随后闻了闻手上的粉抹。这一闻,老者便发现了,这古木是假的!,正当他想大喊,真相之际。
嗖嗖――
四周出现了一片白雾。显然的是这不是自然出现,而是有人意欲如此。三道黑影,都是从右边的房内冲出。他们的速度,足以与豺狼相比,要是眼神不好的人,根本就看不见他们的身影,只能看见一团模糊的黑点。
“分头跑!”陆谪天在极致的速度中,冲着一边远处的两人,如此喊道。虽然没有回应,但是行动确实是如此。开始逐渐分开。
昨天晚上――
在一张摆有朝拾区地图的桌子上,分别落坐着陆谪天、杨余清、与范凡三人。
陆谪天指着地图中的榕树,对他们讲道:“榕树的下方,就是所谓祭地点。而古木,往年的祭祀都是由李壮头,负责搬运的。”
“你的意思是,要在这个期间,偷偷换掉?”范凡,猜到了一点,但也不免确认一下。
陆谪天,笑道:“范凡,你只说对了一半,偷偷换掉是没错,但决不是在李壮头,负责的期间。可别忘了,他正处在镇魂的阶段,灵敏度可正处在高巅峰,不管怎么来,绝对都会失败的!”
镇魂,是外面的一个说法。在外面呢,炼器属于辅修,源道才是主修,源道可分成三修:“魂修、体修、道修”。炼器则由镇魂、舍魂、噬魂的方式,来打通一个窍门。魂修的精神力最强,所以即使是李壮头处于镇魂,也不是他们能轻易糊弄的!
说罢,陆谪天指向了图中的养心湖,说道:“张老是祭祀的准备的总负责,所以当李壮老运来时,绝对是先交给他,而不是祭司村长(因为村长平时足不出户,只有在祭祀大典的时候,才会出门。久而久之,“祭司村长”这个名号就出来了。)至于下手,就选张老去养心湖期间,行动。”
为了这一次,陆谪天下了十足的功夫。甚至,去观察这些人,去得到他们的具体实力与作息。可以这样说,在这次行动中,陆谪天的用功是最深的。
“还有,再去准备大量的白抹石(白抹石是一种,砸到地上就会炸成白雾的石头),与大量绳子。在各个榕树枝上和高处,都用绳子挂上白抹石。要出发时,由杨余责小型弓弩射断,注意千万不要射低,尽量一箭射中,不然的话声音,就会太大声,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陆谪天将小石子,边放在地图边有条不紊、详尽的细说道。随后,更指着杨余清,把弓弩的任务交托于他。
至于躲的地方,则早早便挖好了。就是在那长满藤条的第一间房子中的外墙,附近的地底中。虽然无人居住,但是那外墙的白色基调,却还是那般不变。
那一天夜晚的讨论,持续了很久,是三小时――在这段时间内,主要讨论冲出去的具体做法,还有其它的数个方法。
以上,便是咋夜,讨论出来的方法、方式……陆谪天回忆的想到。
……
范凡、杨余清两个如何,陆谪天并不清楚。此刻他也不想在意,他的目标永远只有一个,那便是走出去。
陆谪天顺着小径边上林立的丛中,在大约跑了有几米之后――他便一越而下,滑在了小径之下微斜的土山坡,然后落到了平坦的土地上。仅仅只是这样,他便跑在了最前头,与出去的道路拉近了的许多。
快要,快要到了,那个赌约几乎坑了我快要五年……
愁着往事,昔日的场境一下浮起,令陆谪天心里不免想道。
陆谪天,喃喃道:“出去的道路。若往小径的下面,走的话,还有一条溪谷,尽管里面有些凶残之物,但也是最近的一条。若是告诉他们两个的话,今天的这一次,他们绝对死都不同意啊!可是不免强一次的话,村长是一定不同意,拼一下。”
时间过的很快,陆谪天跑到了,溪谷的入口处……
陆谪天,那黑漆,又带有冷漠的黑眸,望着前方那如虎齿上下的入口。到了这样的关头,他心中不由的燃起了熊熊斗志。就这样,陆谪天走进了溪谷。
溪谷,里面的土地肥沃,绿树成荫,草木旺盛,是一处不可多得的地方。不过,因为牠们的存在,霸占了这个地方,虽然数量不算居多,但也是危险十足。在谷中间,有一条长河贯通各地,因此才被称为“溪谷”。
初入谷口,便可看见峭壁高耸入云,旋飞的燕子,以及莺鸟的鸣叫声,根本就没有半点可怕的样子。
站在下面,陆谪天在一番观察后,便迈着矫健的步伐,开始逐渐快速的前进。
另一头――祭坛。
此时的老者,已经换了一身行头。一件朴素的黑衣,眼里满是怒气,手里的拐杖,还不时的敲击着土地,敲击的声音非常沉闷,好像与老者一样似的。
祭坛总有十个阶梯,在最后的一个阶梯上,就绑着杨余清和范凡两人。他们并没有如陆谪天期待的跑出去。
老者缓缓的走了下来。在下来时,张老微微欠身,道歉道:“是我的疏忽,对不起村长!”
“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问题!”老者抬起右手,摇着头,道。然后老者沉思了一会,又问道:“陆谪天那小鬼呢?”
张老指着祭坛上方的小径,答应:“往下径,那里下去了。至于他到底去哪,要去哪?我也不知道。”
老者对张老问道:“要是想要走出禁忌的话,能往哪条路走?”(禁忌一种古老的限制)
“比如刚刚往雷门和轻泽的杨余清、范凡两人,就是两种方式。一条有大量雷兽,禁忌不可能延伸到那里。还一条呢,这是通往外面的大江,自然也没有禁忌。还有吗……就,就是溪……”张老,摸着下巴,大约性的回应。
不等张老说完,老者便抢着说出了一个地名:“溪谷!!!”
“疯了吧?那个小鬼,为了那种残酷的外面世界,连命都不要了?”
“村长,现在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赶紧去叫刘大壮与李壮头,让他们组织一些朝拾区的青年,去救助啊!不然晚点的话,连骨头都不剩了!”
老者的怒气,早已消洒。急促的吩咐着张老,去叫刘大壮与李壮头。看着张老渐行渐远的身影,老者的心底依旧心急如焚,只能向神灵祈求保佑陆谪天。
再看,杨余清和范凡二人。当他们听到溪谷二字时,一瞬间就傻眼了。
陆老三,有这么忽悠人的吗?还说什么。自己,自有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