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之前资助我开放店的钱,再加上利息与分红。”
玄冰打开看了一眼,除了之前她的东西在里面还多了些别的,她红唇轻启,露出如编贝的银牙,“哈,一直听说你添香楼的生意不错,没想到这么赚钱啊,连我都要开始眼红了呢~”
“……”这拖长的音调听着怎么这么不舒服呢?钱静知道两人的关系疏远了,但是也不至于这样子阴阳怪气的吧。
看来是时候作出决定了,免得关系越闹越僵,她把何玉书给的玉佩从脖子上取下,“冰冰姐,这是之前三爷借我的护身玉佩,现在我有了保镖这物件也该物归原主了,还烦请你转交给他。”
玄冰瞥了一眼并没有示意侍女接过去,声音淡淡的说道:“这不好吧,这是他当面交给你的,怎么也得你亲自交给他呀。”
看到她举手投足间的疏离,钱静一刻也不想多待,起身就要告辞。
玄冰却突然叫住她,“等一下,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先进去一趟。”
“嗯,好吧。”
……
再次出来时,她拿了一本小册子交到钱静的手上,“妹妹,我之前听说你住在观音庙,就去那儿拜了一趟观音菩萨得到了一本《心经》。我在里面对经文做了些注解,也不知道对不对。你在添香楼也忙,我就不多耽误你了,你带回去看完之后再让这位你的保镖季小哥给我送过来吧。”
玄冰说着又把红匣子抱过来放到她的手上,“这东西给了你就是你的,哪里能再往回收呢?你带回去吧,小翠送客。”
“是,侧福晋,两位这边请。”小翠得令将钱静与季逍遥往外边请。
以前是拉着她不让走,现在居然下起逐客令来了。钱静的心凉了半截,听着她的话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拿着东西离开了。
她的话明显别有深意,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季逍遥见她眉头紧锁,转回头看了一眼誉王府高大的门楣,想起那时钱静给他看过一眼的那枚玉佩上的誉子,恍然大悟道:“哦~原来你的后台就是他呀,来头倒真是挺大的嘛。”
钱静斜他一眼,“现在怕了吗?”
“我怕什么呀?我和他八竿子打不着,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来找我的麻烦吧。”季逍遥摇摇头,这个女人长得不咋地却和誉王府走得这么近,听王玉珏说,她还和一位大将军关系也不错,不得了啊。
“嗯,听玉珏说,有位将军当众宣布你是他的女人,有这回事?”
钱静努了努嘴,“这是他单方面宣布的,我又没有承认。”
“有人看上你就是你的福分了,你还没承认,知足吧你。”
这话钱静就不爱听了,“唉,有人看上我,我就该感恩戴德了吗?想什么呢你。难道就因为我长得丑?总有一天我会把这疤治好的告诉你。”
“哈哈,你这疤要是能治好,我就提剑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季逍遥拍了拍手中的宝剑,一副以剑起誓的样子,其实打心底里不相信她能够做到。哪怕这京城最好的大夫也只能够减淡疤痕的印记而已,况且这疤留在脸上,不管变得多淡都是能够看出来的。
钱静眉头一挑,眨着亮闪闪的目光别有深意地看着他,“哎哎哎,这可是你说的啊,回去咱们就立个字据,哪天我脸上的疤若是好了,你以后就是我免费的保镖了。”
季逍遥不以为意,“哼,我等着。”
“哼!”钱静心里美滋滋,虽然不可能真的让他免费,但是以后有个武功这么高强的人在身边,那安全感真的是大大滴。让他签个卖身契,哈哈哈哈哈……
金超凡休沐回家。
自从上次与钱静不欢而散,他将自己全部的心神都投入军营,磨练身体素质,训练士兵默契,研究作战方法。整个人看上去更显得威风堂堂,眼底隐约可见一股肃杀之气。
他要趁着这三天假期把该办的都办了,首先得弄清楚的就是钱静与三爷之间的关系。想想上次的确是有些冲动了,只看到一块玉佩就把他们给连在一起,完全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若是冤枉了她的话,她会怎么看自己呢?本来就对他若即若离的,这样一来只会将她推得更远,不行,得把她给抓回来才行。
第二件就是向木家确认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倒不是在意她的出身什么的。因为这关系到她和木灵溪两人之间的关系,这两人之间看上去似友非敌,不弄清楚个中关系,根本就无法进行下一步。
回到家与家人团聚了一下就直奔三爷府了,这事儿交给别人不行,还是得自己亲自出马。
他这前脚刚走,后脚木灵溪就咬牙派人去通知公主了。
好不容易盼到他回来,他居然只顾着两个孩子,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对她的殷勤置若罔闻。那她在这担惊受怕的有什么意义?不如找个大靠山安稳,大树底下好乘凉,何况公主的意思她也忤逆不了,不如把主动权抓到自己的手中。这样公主对她印象还好一点,以后的日子也不至于太难过。
和离的事情她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且不说金家与木家会不会答应了。就算她真的成功和离了总得再嫁人了,谁会娶一个嫁过人生过孩子的女人做正妻呢?
当然,凭她的脸蛋,嫁给小户人家没问题,但是她不愿意啊,谁愿意到穷人家去受苦呢。
但是嫁到大户人家的话还不是做妾的命,还不如就留在这里,有一双儿女做保障,至少老太太不会亏待她。公主进门之后她又将会是以恩人的身份,哼,谁敢看不起她?
金超凡满心欢喜地从誉王府出来,原来三爷和钱静之间真的没什么。只是她之前受了欺负来寻求庇护而已,看来是自己误会她了。
不过她到底是被谁欺负了?出了事竟然不找自己而是找三爷,虽然他的地位的确比自己要高吧,但说到底还是自己没有给她足够的信任与安全感。
来到木家。
木老爷子不在,只有木夫人,她一个人到正好比较好攻克。简单寒暄过后,金超凡直奔主题,看着她拿着茶盖撇茶沫的功夫将自己的声音压得极低突然说道:“岳母大人,您应该是生了两个女儿吧?”
“叮”的一声轻响,茶盖轻轻磕到了茶碗上。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金超凡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咱们已经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没必要瞒着我,不瞒您说,观音庙那位我熟得很……”
木夫人抬眼看他,难道他今天又是来试探的?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见她还不打算松口,金超凡再下一剂猛药,“记得元宵节那日,她还遭遇过两名刺客的刺杀,若不是当时我在场,她只怕已经一命呜呼了。”
木夫人端茶的手轻轻一抖,滚烫的茶水洒了出来她也顾不得,“你说什么?!”莫非她脸上的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岳母大人,您还不打算说吗?她一个人飘零在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要遭了歹人的毒手。”
“我……”木夫人一脸的为难,放下了茶盏,“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金超凡心中一动,似乎已经发现了她的软肋,“为什么不能说,难道还会有什么比她失去性命更严重的后果吗?”
是啊,他说的有道理,木夫人暗暗点头。以前之所以不能说,就是因为怕姐妹俩有人会出事,现在看来要出事已经是不可避免的。而且女婿也不算是外人,她上次就想跟他说点事儿的,不过老爷没有同意她也就忍住了。
现在听到女儿遭遇刺杀,她再也忍不住了,叫旁边伺候的下人全都退出去。再侧耳倾听了一下四周没有人之后这才压低声音对金超凡说起了17年前双胞胎姐妹出生时,算命先生说的那句话:18岁之前,两姐妹只能有一人出现在世人面前。
金超凡听完之后有些无语,“算命的先生说的话您也信,这完全是空穴来风。”
“但他不是普通的算命先生啊,他是无言居士。”木夫人摇了摇头对他解释道:“你还年轻可能不知道,几十年前他在这京城中可以说是铁嘴神算了。他要么不说话,兹要是经他的嘴说出来的话必定是金口玉言,就没有不灵的。我们自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姐妹俩的事情一直隐瞒着,但是后来还是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金超凡精神一震,关键节点来了。
“额……”木夫人想着还是不要把新娘换人的事说出来,要是他们夫妻俩生出嫌隙来咋办?她端起茶又喝了一口,将要出口的话在肚子中滚过一遍才将茶碗放下说道:“具体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清楚,反正我那女儿失踪了,我们也不敢大张旗鼓地去寻找。我跟你说这些是因为你是我姑爷,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你不能再跟别人说了,黄大仙的话不能不放在心上。”
好不容易听她吐了口,对她的叮嘱金超凡自然是连连应下,“岳母放心,这事儿我就记在心里了,绝不再跟第三人提起。”
木夫人点了点头,把这秘密说出来她的心头舒服多了,有人分担一下的确是好一些。这些日子闷在心里,真的是快要闷死她了。她忽然又想起什么来,看着他问道:“怎么你和我那个女儿很熟是吗?上次听你说她在观音庙,又知道她在添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