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静到青城找到何玉棋时他正在与他的两个侍卫之一练武。
看他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她暗暗点头,看来对方已经认清现实了。
这地方钱静也才第一次来,地形地貌果然和空间里的差不多,连空间中猪圈和鸡笼的位置都在这边能够看到。
不过山脚边的水井明显是后来挖的,显然是何玉棋和他的两个侍卫做的。地里种了一些瓜果蔬菜,不过长得嘛……一般般。
她大手一挥,把这边的地都用空间灵泉浇了一遍,这次回去不成功便成仁,也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了。
边关胜利的消息传来,何玉书想到金超凡居然隐瞒不报,其中必定有鬼。等不及他那队人慢腾腾地回京,他派人去想把他给押解回来。
哪里知道他根本就不在回来的队伍中,暗叫不妙,又派人去把钱静给抓了过来。
不过他也有点忌惮金超凡会狗急跳墙,并没有拿她肚子的孩子怎么样。
“不知皇上把民妇抓来干什么?莫非又要我的玉佩收走吗?我实话说了吧,这里面已经没什么可用的东西了。”
何玉书当然知道里面没什么东西,要不然哪里会那么轻易地就答应把东西还给她呢?
“不是说金将军因为你怀孕私自回京了吗?他人呢?”
钱静摸着高高凸起的肚子,满脸好奇地看着他,“不知皇上找他是要问罪呢,还是要打赏?”
“废话!他离开那时候边关正在打仗,他这个做将领的居然为了一点私事就抛下国家大事于不顾,朕难道还不应该对他施以惩戒吗?”
“哦~这样啊。”钱静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如此,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出来吧,超凡。”
何玉书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她。
“那个……咳咳,不好意思啊皇上,我太久没有变戏法,手生了,待我重来一次。”
钱静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揉了揉鼻子,顺手解开披风的带子,又取下披风挡在身前,一声轻喝:“各位观众~大变活人!”
随着披风被她潇洒地甩开,金超凡出现在了她的身前。
看着突然出现的金超凡,何玉书打心底里有一瞬间的慌乱。
这……他,他是怎么出现的?!
不过很快他又冷静了下来,这里是金銮殿,他出现又能如何?
金超凡目光炯炯地直视着他,“听说你要问我的罪,不知你是以什么身份来问这个罪?”
“大胆!见了皇上还不跪下!”皇帝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叫唤了一声。
金超凡一个眼神扫过去,带着阵阵煞气,小太监看了一眼吓得不敢吭声了,金超凡又把目光转向何玉书。
“放肆!朕乃天子,你居然敢对朕直呼你?!来人……”
“哼!”金超凡冷哼一声,直视着他,“先皇早就立了太子,为何会突然把皇位传给你,你这位子当真坐得那么心安理得吗?”
“朕当然心安理得了,先皇的遗嘱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岂能容得你来置喙,来人,把他拿下!”
两个御前侍卫过来就要拿下金超凡时,眼前却突然出现两个身着铠甲的士兵将两人拦住,双方立刻打了起来。
这突然的变故让何玉书惊得从他的金銮宝座上站了起来。
如果刚才赤手空拳出现的金超凡只是让他有些意外,那这两个全副武装的将士就让他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胁了。
耳边只听金超凡又说道:“你弑父夺位,大逆不道,残害太子,自己登上帝位,名不正言不顺,今天我要……”
“哈哈哈哈……”何玉书大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胡说八道,什么弑父夺位,证据呢?看样子你今天是要造反了,来人,护驾!”
有人造反还得了,明里暗里的侍卫全部冲了出来。不过这人总归是有定数的,不管来多少人钱静也从空间放多少人出来。
没一会儿这金銮殿几乎是水泄不通了,何玉书的汗都出来了。如果现在他还不知道问题出在那枚玉佩身上那就真的是蠢到家了。
该死的木灵溪,为什么她没有提到这个事儿?!早知道里面可以躲这么多的人,他怎么可能会把这东西还回去……哦,他知道了,金超凡上次之所以打了胜仗也是如此。
真是岂有此理!自己居然与这样的宝物失之交臂,玄冰和木灵溪居然都不知道这玉佩可以藏人,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
大殿里刀光剑影,何玉书从桌底拿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弩藏在袖中,对人群中的金超凡喝道:“你以为皇帝那么好做吗?就凭你妄想改朝换代,简直做梦!不要以为有了一点军功就有人会服你,告诉你,不可能!你今天就算是侥幸坐上了这个位置,也永远会遭人唾骂,让人戳脊梁骨的!”
“谁说我要坐上那个位置了?”
“你……”何玉书愣了一下,“你不当皇帝,那你今天弄出这么大阵仗是要干什么?”
“扶太子上位!”随着金超凡正气凛然的一声大喝,何玉棋出现在众人面前,周围的打斗声慢慢平息了下来。
皇宫侍卫们疑惑了。
“太子?”
“太子没有死?”
“那真的是太子吗?”
“……”
何玉书瞥了一眼何玉棋眼中杀意闪现,“哈哈哈……前太子早已暴毙,金超凡,你以为弄个假太子就可以号令天下了吗?”
“三哥,我根本就没有死,你为什么要对外宣称我暴毙?”何玉棋一脸平静地看着高高在上的何玉书。
那日钱静把他从空间放出来让他离开时对他说,新皇帝已经宣称他暴毙了,真的是让他非常的意外。他明明活得好好的,对方却散布出这样的消息,很明显,父皇突然的驾崩与他脱不了关系。
“你根本就不是前太子,冒充皇亲国戚也得死!”何玉书说着抬手轻轻一握,一支弩箭对着何玉棋就射了过去。
一直注意他动静的钱静见状根本就来不及多想,伸手就推了何玉棋一把,噗的一声,箭矢正中胸口。
“静儿!”金超凡看着钱静胸口那汩汩而出的鲜血,转向何玉书的目光也染上了红色,提刀大步向他走了过去。
何玉书看他宛如杀神一般向自己走来,嗓音不自觉地带上了颤音,“你你你……你敢以下犯上,朕不会饶了你的,天下臣民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又连发了两支箭,但都被金超凡用刀劈开,直到那把刀架上他的脖子,而他已经无路可退,他知道,他完了。
何玉棋半跪在地上扶着倒下的钱静大喊,“喂!你不能死啊,你不是要免死金牌吗?你不是要我当皇上吗?我答应你,我给你免死金牌,你不准死,听到没有!”
钱静目光有些涣散,虚弱地看着他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胸口好疼,好烫,好难受,她,要死了吗?
……
一年后
钱静难得从两对双胞胎中抽身睡了个午觉,一觉醒来看到金宏明正站在她床前,笑眯眯地对她说道:“恭喜你呀弟妹,又怀上了。”
她一骨碌坐起身来,一声怒吼:“你这个庸医!我不是吃了你开的避孕方子了吗?怎么会又怀上了?!”
“弟妹稍安勿躁,也许是你贪欢过度让药物失效了也说不定呢?”金宏明不慌不忙,“不过也没关系了,现在金家上下就你一个人能生,这开枝散叶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金超凡!”钱静大叫。
金超凡左手牵着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娃,右手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进来,满脸关心地问道:“静儿,怎么了怎么了?”
“都怪你~我又怀上了。”钱静嘟着嘴,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又似怨怪又似撒娇地看着他。
金超凡看了一眼在一边偷笑的金宏明,来到爱妻身边劝慰道:“好了好了都怪我,生完这一胎咱就不生了好不好?”
钱静余怒未消,伸着纤葱玉指指着金宏明,“还有他,他就是个庸医!”
“谁让你不让小皇帝把玄冰赐给我。”金宏明理直气壮。
钱静:“……”
太子成功上位,玄冰作为何玉书的女人原本该被处死。不过钱静还是看在老乡的份儿上让小皇帝给了她一个选择的机会。
金宏明的愿望被无视,玄冰选择了离开,所以他对钱静有了那么一丝怨念,偷偷把她的避孕方子给换了。
“弟妹呀,据说你在边陲开饭店时有个什么王子见天儿的跟你在一起……”
“你想说啥?说云淡风轻不是超凡的?”钱静漫不经心地把不光转向金超凡,“你来说,你要是点个头,我立刻带他们离开。”
金超凡吓一跳,连忙道:“怎么可能呢?大哥你别胡说!”
“哟哟哟,脾气这么大呢?不愧是有身子的人了。如果不是他们长得和金玉满堂小时候一模一样,我还真就这么怀疑了。”
“滚!”
“嘻嘻……哈哈哈……”金宏明嬉笑着离开。
那次大战钱静受伤醒来发现玉佩不见了,虚惊一场过后发现它已经与自己融为一体,这可真是因祸得福了。现在她不仅有了免死金牌,这空间也再没有人能够拿走。
至于木灵溪那块儿,据说那天宫里来了一位算命先生,把她那块玉佩给收走了。
木灵溪发了疯一般地追出去时不幸摔倒,自此在左脸上留下了一道很显眼的伤疤……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