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道刻印结束,丽娜呸的一声吐掉了嘴巴里的布片,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捞起来般挂满了汗水,打湿后的紧身衣死死贴住了肌肤和第二肌肤没了太大的差别,将女剑士充满了热辣活力的双腿曲线全都展现了出来。
她抖了抖满头的汗水,擦着下颌,一边把目光落在了左手背和右手臂上的两枚刻印,一边带着疑惑问道:“为什么不一样,第二道怎么比第一道痛这么多,我都觉得自己快死过去了。”
“第一道是敏捷,第二道是灵动,我观察过你的动作,右手的攻势比较激进,而左手则多数是佯攻和骚扰,所以就给你量身定做了阵纹。至于痛楚加深...”
以撒笑了笑,也跟着瘫软在了坐凳上:“那是因为我精神力快支撑不住了所以有些着急,动作快了些,力气也大了些。”
丽娜先是哦了一声,声音里也带上了感激和歉意,颇为真挚的说了声谢谢。
以撒眯了眯眼睛,起身涮洗着羽笔和材料晶瓶,回答道:“不用谢,我是受了报酬的,而且通过这一次刻印我的感悟也加深了很多,应该谢谢你才对。”
丽娜活动了一下双手,听了这番话后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问:“你不是说掌握了三个刻印的位置么,那剩下第三个什么时候继续啊?”
以撒回头看她,看了足足好几分钟,目光先是落在了她的前胸,然后又放在了平坦的小腹和紧绷的后背,这才说道:“第三个位置是身体,并且需要和这两个刻印互相连接,所以除了刻印法阵外还必须多画上两条回路,我的意思...你听懂了吗?”
“哦。不就是脱光了给你看么,你直说不行啊。”
哪知道丽娜却一下子就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并且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犹豫和顾忌,冲以撒挑衅般的露出狡黠笑声。
“喂...你该不不会还是处男吧?刚好姐姐我也单身,帮你一下?”
以撒被气得不轻,差点就要把自己和苍耀石之间的那点事全盘托出,好不容易才忍了下来,结果又看到丽娜点了点自己的小腹,说:“就这儿吧,下次,就刻这儿。”
“你是认真的吗?”以撒愣愣的看着她。
“姐姐像是在开玩笑么?多大点事,别别扭扭不像个男人。”
丽娜披上来时的外长袖,迈着惑人的小猫步扭动细腰走来,对着以撒吹了口气,弯腰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胸脯。
“那我下次再来打扰,先走一步了哦。”丽娜眯起眼睛笑,转着圈迈过了以撒的身侧。
“...希望你下次能正经点。”以撒叹着气回答,低了低头。
丽娜也顺着他的动作望向了某个微妙的角落,挑着眉风情的抛来了个飞吻,笑着啪嗒一声关上了门,并不承诺什么。
以撒扶着自己的额头,大拇指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暗骂了一句后缓缓闭上了眼睛休息,恢复起了疲乏的精神力。
......
......
光岚城的春天很短,夏天也不及南方边境的明显,两者之间的交替很难教人分辨出多了些什么变化,除了那整片凋零下来的满树山桃,一瓣不剩。
六月了,入了初夏。
太阳说到底还是变亮了,温度也渐渐升高,苍耀石和奥莉薇出现的时间间隔越来越长,每一次出现都得隔上好几天,如雪的肌肤莫名都变得黑了些,向着健康的古铜色靠近。但以撒每次问起,这两人都是一脸的神神秘秘,说是在一起锻炼武技。
以撒半信半疑,信是因为发觉奥莉薇本就分量十足的臀儿果然越发挺翘,疑是因为他知道这位大魔导师本就有着十二级的斗气,根本犯不着。
道边的桃木已经凋零,河岸上的柳叶却是枝繁叶茂,青翠饱满的长叶轻轻的晃动着,碧波上泛开了一圈圈的水纹。
以撒推开了成就大厅的金属门,向着光岚城的南边行走。
人的心境真的是一件奇怪的东西,随着年龄的增长和阅历的丰富,曾经给自己留下过无限深刻印象的风景和画面都变得平淡了起来。比如那有气无力招呼着客人的酒馆侍从,比如人流穿梭不止的拍卖行会,再比如那些看着自己怯生生喊上一句学长或是考官的新生。
光岚城真的变冷清了,这一路走来,以撒只数到了五十,其中大部分都是和这座城市活在了一起的居民,新的学员面孔很少。
他侧目四望,忽而发现了一家十分偏僻根本毫不起眼的武器店,外头的熔炉还未熄灭,棚架上的葡萄藤却丝毫不受影响的垂挂着,结出了几串尚显青色的青葡。
以撒愣了愣,有些好奇了起来。在他看来,若是有人心甘情愿的把武器店开在了光岚城,但又不怎么乐意招揽客人,说明这家店的主人并不在乎客人的多少。换句话说,里面要么全都是破烂,要么就全是好东西。
他顺势走入了店门,发觉这个地方又窄又阴暗,老旧的木地板一踩上去就咯吱作响。
让人惊讶的是,不止门口没有人,柜台后面也没有人,空空荡荡的显得有些萧条阴森。
怪不得没人光顾。
以撒暗道,自顾自的看起来了两边墙上挂着的样品,都是些普通的制式刀剑,样子简单但做工还算精良跳不出毛病,看起来这家店的主人并没有把好东西完全展示出来的意思。
想到了之前苍耀石惯用的双手火焰大剑在与加西亚的战斗中崩碎,小丫头平时又没少埋怨自己给了奥莉薇黑袍和木长笛,一口一个偏心,他觉得是有些对不起苍耀石,就打算挑把好一点的武器送给她。
他还是没有带着沉沦,将那柄漆黑色的重剑留在了家中。从那日开始,沉沦已经脱尽了斑斑铁锈,剑身上开出了无数的烙印刻痕。但以撒清楚,这是他用妥协换来的,用自己左手臂上里的血借来的。
这把剑,从一开始就没有认可他。而他,一定要逼着这把剑认可。
以撒想着,稍稍走了神,不经意间将挂在墙面上的一张圆盾捏得咯吱作响。也是这时,一个瘦长的身影推开了屋子内的帘布看到了这一幕。
“喂,不买就别捣乱好吧?死穷鬼。”
语气很冲,说话很毒,声色听着莫名觉得耳熟,以撒缓缓侧过了脑袋,惊讶的说:“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