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毁我便让谁重新建起来!”萧禹文眼里有心疼,但并不是毫无准备。
“接下来我们都要呆在这别苑吗?”林绾烟问道,本来她还打算在溪棠试试这瑶琴,可差点连瑶琴都被毁了,这也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我陪你几日,溪棠这一爆炸,想着父王也该差人来寻我了。”萧禹文淡淡说道。
“你不会有事吧?”林绾烟还是有些担心,听着溪棠的事也不算合法,一旦暴露了,恐怕萧禹文会受牵连。
萧禹文摸了摸林绾烟的头发,笑了笑,“你夫君就这点能耐你看得上?”
“我不求你有多大能耐,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林绾烟有感而发,从溪棠回来,也算又一次死里逃生,若不能安全出来,再大的能耐也只能被后人感慨一句天妒英才。
萧禹文亲了亲林绾烟的额头,“傻丫头,有你在我怎么敢有事?你先休息着,我去看看膳食备好没。”
林绾烟点了点头,这一路在马车上颠簸不已,又高度紧张,她真的有些累了,而且膝盖刚刚包扎过也还隐隐作痛。
因为身上有伤,后面两天,林绾烟也没去泡温泉,萧禹文也确实留在别苑没走。不过好像很忙,除了会准时回来用膳歇息陪林绾烟散步,其他时候都在另外一个宫殿。
林绾烟没有进去过,只是闲着在别苑散步时,感觉别苑里进进出出的人多了很多。她能分辨得出来,其中一部分是溪棠的煅异卫。
但是到第三日,别苑就安静下来了,除了二十四灵异,其他灵异卫都不知所踪,午膳后,几十个玥字卫匆匆赶到。
玥字卫请完安走后,萧禹文便领着林绾烟去花园晒太阳,晒着晒着,林绾烟就睡着了。睡了多久她没感觉,只是听到有对话声,便睁开了眼睛。
“醒了?”萧禹文转过头伸手摸了摸林绾烟的脸蛋儿,秋日午后的太阳晒得她的脸暖暖的。
林绾烟看了看,萧禹文身边不知什么时候支起了一个茶几,对面还坐着一个人,有点眼熟,她一时又想不起名字。
“瑾王和王妃真是恩爱有加!卑职来得真不凑巧,打扰绾烟公主休息了!”袁绍特起身向林绾烟行了个礼。
林绾烟一听就知道这肯定就是皇上派来的人,看来萧禹文猜得很准。她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便在萧禹文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无妨,瑾王从旭阳城回来便每日这么陪着我,整日不是吃就是睡,我瞧着我这脸都圆了呢!”林绾烟说着用幽怨的眼神白了萧禹文一眼。
萧禹文笑着看了看林绾烟,“父王特许你来就是养身子的,本王若没把你照顾好,回去得挨板子呢!”
“那你也不能把我养得跟雪球儿一样圆滚滚的啊!”林绾烟摸了摸躺在自己身边睡得正香的雪球儿。
“怪本王呢?好了,既醒了,那你便自己去走走,本王同袁统领在这坐坐,一个时辰后记得回来泡温泉。”萧禹文笑着说道。
“好!”林绾烟识趣地抱着雪球儿走了。
萧禹文看着林绾烟走远,才回过头看了袁绍特一眼。
“瑾王对王妃真好!”袁绍特笑着说道。
“去了旭阳城回来,绾绾便哪都不许本王去,每日闲来无事,也就只能操心她的吃食。”萧禹文淡淡说道。
“那卑职真是罪过!今日卑职是奉皇上的命,特来别苑请瑾王同往溪棠山!”袁绍特说道。
“溪棠山?”萧禹文一脸疑惑的表情。
“三日前,溪棠山没突然发生爆炸,据说隐藏在其中的巨型炼铁中心一夜夷为平地,情况十分可疑。”袁绍特低声说道。
“三日前?若我没记错,三日前大皇子还奉父王的命前来给绾绾送苏田边境新进贡的人参,怎未听大皇子提起?”萧禹文微微皱眉问道。
“也许那时大皇子也不知情吧。”袁绍特回答得很牵强。
“姑且这么想吧。只是本王对父王的这一安排颇有微词,既是送补品,差个信任的公公来便是,这差大皇子来可怎么担待得起?也亏得我在这别苑,若不在,他日还不定传出什么捕风捉影的话!父王既封我为王,那我的颜面无存,也有损父王的威严。”萧禹文毫不掩饰自己的生气。
“瑾王请息怒!此事恐怕有什么误会,待我回去定同皇上禀告!”袁绍特行了个礼。
“袁统领无须如此,本王只不过气自己无能!”萧禹文淡淡地说道。
“瑾王,皇上对瑾王的器重可见一斑,否则也不会亲自面见卑职,让卑职与瑾王同去溪棠山!”袁绍特脸色严肃。
“本王有幸得父王信任和袁统领指点,溪棠山一行全凭袁统领安排。”萧禹文脸上没什么表情。
“瑾王言重了!从锦城到溪棠山恐怕要一日,今日待卑职在锦城准备一番,明日一早差人来请瑾王一同前往,不知瑾王意下如何?”袁绍特谦卑地询问道。
“袁统领安排便是,只是本王不在这别苑,恐怕要劳烦袁统领安排些人保护好绾绾,本王担心还有不速之客来访。”萧禹文淡淡道。
“瑾王请放心,保护好王妃也是卑职的职责所在。”袁绍特认真地说道。
“有袁统领的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萧禹文淡淡一笑。
“那卑职先告退!”袁绍特起身告辞。
“好,本王送送袁统领!”萧禹文说着也起了身。
“瑾王,使不得,请留步!”袁绍特受宠若惊。
“无妨!本王这里没那么多规律。”萧禹文淡淡说着往外走。
袁绍特看了萧禹文一眼,也不好再说什么,便一起往外走去。
目送着袁绍特一行十几人驾马离去,萧禹文回到花园寻林绾烟。
“三爷,你还真是料事如神啊!”林绾烟一边将雪球儿放到萧禹文手里,一边笑着说道。
“嗯,明日一早我便要同袁统领一起去溪棠。”萧禹文亲了亲林绾烟的额头。
“那便是不能带我去了?”林绾烟有些不高兴,可也知道兹事体大,不能由着自己胡来。
“绾绾听话,好好在别苑休养。”萧禹文柔声说道。
“三爷什么时候能回来?”林绾烟觉得此时的自己像极了小时候爸妈去上班的时候,眼巴巴地盼着他们下班回来能陪自己。
“快的话三五日,慢的话十天。”这是萧禹文预计的时间。
从锦城到溪棠有山路,但他肯定不会告诉袁绍特,这样一来,光来回的时间都要多花一天。溪棠山的情况,萧禹文也只能知而不言,任袁绍特带着自己慢慢查。
“哦。”林绾烟若有所思地应道。萧禹文在溪棠的时间,她好像除了呆在别苑也没地方可以去,关键萧禹文也不会让她随便走动。
萧禹文摸了摸林绾烟的头发,也不知道还可以再说什么来安慰她。恐怕后面的很多时候,两个人都是聚少离多的状态,林绾烟也必须学会一个人打发时间。
翌日五更天,袁绍特的人就到了,来的人数多达五十人,但除了十人领着萧禹文和八个二十四灵异,剩下的人都留在了别苑。
萧禹文也没多问,他知道袁绍特留在别苑的肯定都是高手,况且自己还留了十六个二十四灵异,几十个玥字卫,保护林绾烟是绰绰有余了。
林绾烟只将萧禹文送到房间门口,因为他也不让林绾烟送远了。回去睡了个回笼觉,一直到来唤她用早膳。
用过早膳后,林绾烟便在铃兰的陪同下在花园里闲逛。林绾烟觉得铃兰比赤焱和绿莺都有趣,因为话多,讲得还都是平日间的一些趣事,一起散步倒也不会太无聊。
但是这些丫鬟的共同点就是,嘴巴都很严实,想从她们嘴里问出点机密性的东西,根本就是徒劳无功。
不过,林绾烟倒是无意中听到铃兰说自己擅长易容术,于是边连哄带骗加威胁,死缠烂打地要铃兰教自己。
结果学了一天,才发现并不是那么好玩,不仅调那些药水、画面具很琐碎很费时间,而且一旦某个细节没有处理好,那真的一眼就能看出的易容的。
但是瞧着铃兰不过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就把自己易容成一个长相很普通的中年妇女,林绾烟憋足劲儿地学。于是后面的时间,林绾烟除了弹瑶琴,就天天给自己易容着玩儿。
她是个爱研究的人,所以手法越来越熟练老道,连铃兰都赞不绝口。林绾烟正在兴头上,闲着的时候就调了好几瓶上妆和卸妆的药水,又画了几张不同年龄性别的面具,用铃兰教自己的方法存储好。
萧禹文一走就是十天,但是每天都会差人送一封信回来给林绾烟,而且都很准时,一般晚膳后,灵沐就会转交给她。
林绾烟一直怀疑这是萧禹文事先写好,留在别苑的。因为每封信的内容都差不多,就是说想念她,让她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伤好了要泡温泉。关于他在溪棠有何进展,一个字都没有提。
过了十二天,林绾烟终于忍不住了,灵沐再递信给她的时候,她便生气地放在一边不看。灵沐有些无奈,但又不好说什么。
那夜,林绾烟也是憋了一肚子气上床睡觉,这厮说了最多十天,可都十二天了,天天拿着毫无说服力的信来安自己的心,真当自己是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