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总是喜欢一往情深,也总是容易被情所困。吴真真但凡对孙志远少用心一些,那么这个时候她的心情也就不会这么复杂,心绪也就不会这么难平。
吴真真沉默了很久,然后翻身下床,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衣服,三下五去二的套了上去,也不管齐不齐整。动作有那么一丢丢的粗鲁,还有一丝丝的迫不及待。
孙志远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他才刚深情款款的表白完,她就一副被鬼咬了似的表情,此情此景真的是什么的搞笑。
这女人的心一直都在他的手里,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可是现在,不知道中间的哪一环节出了差错,他觉得吴真真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她已经变得越来越不受控制了。这种感觉真的太糟心了。
“真真,你这是准备过河拆桥么?”孙志远慵懒的半靠在床头,看着整装待发的女人眉头一挑,嘴角露出一抹坏笑,戏谑道:“还是说我没有满足你,你准备再去吃点别的美食?”
这种插科打诨的笑话其实一点都不好笑,过去吴真真或许愿意配合,可是现在她真的是不愿意再浪费时间浪费感情了。越是纠纠缠缠,就越放不开了。
快刀斩乱麻不失是一种强效的方式,就算是死心,也能死的彻底些。
“志远,”吴真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沉默了很久,她自我检讨了半天,做足了心理准备,这才幽幽的开了口,“我们分手吧。”
好像是意料之外又好像是情理之中,孙志远好像一点都不惊讶,他只是挑了挑眉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吴真真,沉默的抽出一根烟,点燃,吞云吐雾间低沉的问了一句,“理由,我需要一个理由。”
吴真真沉默,有些伤心的闭上眼。理由,她要怎么说那个让她无比悲伤的理由呢。不管她找多少个借口,分手的唯一理由不过是因为他不爱她。
因为不爱,所以她一厢情愿的付出才会显得极其的可笑,他的‘肺腑之言’才会显得那么的滑稽。她不想让她的一腔真情付诸东流,只好强硬的收回自己的心,老老实实的呆在心的牢笼里面。
心不动则不痛,她认怂了,不斗了,也不想在爱的人面前耍那么多的阴谋诡计了,更不想在爱情的漩涡里面苦苦地挣扎了。
孙志远掐灭了烟头,微微青烟窜入空中,微微的刺鼻。他光着身子,径直的走到吴真真的面前,一只手狠狠的扣住她精致小巧的下巴,冷冰冰的说,“理由!”
“没什么理由,我累了,不想谈了。”
“你觉得我会信?”孙志远冷笑,“吴真真,从你对我开始若即若离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心变了。你不用伪装,大可以直接告诉我你又看上别的男人了。我就算再怎么喜欢你,也不会死缠烂打的。”
这个时候了,他还是再骗她。喜欢她?他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他真的喜欢她么?
吴真真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下巴上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可是那里再疼,也比不上心疼。
“志远,你爱的不是我,别否认,这一点我心知肚明。我以为我可以不在乎,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我似乎太高估我自己的承受力了。我在乎,在乎的要命。”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喜欢的不是你。”
吴真真直直的看着他,“因为眼神,你看着我的时候,你的眼睛里面没有色彩,冷漠的就像是再看那些跟你毫不相干的甲乙丙丁一样。”
孙志远放下了禁锢她下巴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好像这样就能尽情的欣赏她的狼狈一样。
“我知道了。我尊重你的选择,你走吧,我们以后也不需要再见面了。”
即使知道他对她毫无感情,可是看到他这么快就放弃自己,吴真真的心泛起了强烈的苦涩,她苦笑了两声,嘴巴动了动,有心想说一些告别之语,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已经千疮百孔了,只能转身离开。
孙志远对于吴真真的离开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他认为吴真真并不是真的想要离开他,只是因为前段时间他的冷漠忽视让她的心里不爽了,所以再和他闹小脾气。
等过了两天,她气消了,他在温言软语的说上两句,她就又会屁颠屁颠的回到他的怀抱之中。
在他的观念里面,女人该宠的时候要狠狠的宠,但是该教训的时候,也一定要狠下心来,不然她们准会蹬鼻子上脸。
从酒店出来之后,吴真真哭着给乐嘉容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就马不停蹄的杀到了一家经常去的酒吧里面,准备今朝有酒今朝醉。
乐嘉容到的时候,吴真真已经喝的晕头转向六亲不认了,正癫狂的抱着个酒瓶子,口齿不清的不知道在鬼哭狼嚎些什么。
词倒是没听清楚,但那尖锐的调都不知道跑哪一国的声音,深深的折磨着她的耳朵。
“别唱了,人家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啊。你这要是再唱下去,我的小命今天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吴真真在脑袋里现在装满了浆糊,根本就听不清楚乐嘉容再说些什么,她只是一味着的对着她傻笑,像是个活在象牙塔里面的富家二傻子。
“嘉容…”她话还没有说完,就猛地扑到一边狂吐起来,来势凶猛的想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一样。
“你呀你呀,没事喝这么多酒做什么?真当这些是液体面包啦,吐了吧,看你下次还这么的得瑟吧。”
吴真真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嘉容啊,我分手了,他真的不要我了。不对,是我不要他了。”
“你成功的甩掉了那个渣男,不应该是一件喜大普奔的事情么,这应该是普天同庆的一件幸事啊。而且你不是说你早就想摆脱这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么。”
“说着轻巧做的很难呀。嘉容,我是真的很爱他啊,可是你知道么,刚才我提分手的时候,他居然都没有挽留。我们怎么说也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难道他现在对我还是一丁点感情都没有么?”
乐嘉容搂着她的肩,温声安慰,“亲爱的啊,你们都已经分手了,再去追问那些细枝末节没啥意思。不管他对你有没有感情,你们都已经成为过去式了。人不能永远只活在昨天,快擦干眼泪,昂首阔步的为今天努力奋斗吧。”
道理她都懂,理智也在劝说她停止无理取闹,可是她心疼的难受,不大闹一场,就排除不了郁闷。
“嘉容,你说他为什么就不喜欢我呢?我个子虽然没你高,但也是个大长腿啊;脸也没你长的好看,但也不是放到人群里就找不出来的小透明啊;最重要的是,你对他不屑一顾,而我却在一心一意的爱着他呀。”
“真真呀,如果感情的事能让你分析的那么准确,那么它还能成为爱情吗?”
“说的也是。”吴真真醉眼朦胧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抱起酒瓶子,准备再体验一把感情深一口闷的豪情壮志的时候,却被乐嘉容毫不留情的打断了。
“别喝了,再喝你就可以成仙了。”
吴真真听话的唱,“我欲成仙,快乐齐天。”
这女人真的是疯了,乐嘉容抢走她手里的酒瓶子,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搀扶起烂醉如泥的女人,走一步休息两步,艰难的把她玩门口带。
她一点都不能理解,这些人不高兴怎么都喜欢往酒吧跑啊?这里的人鱼龙混杂,什么三教九流应有尽有。而且环境嘈杂,空气污浊,没有一点值得人留恋的。
乐嘉容想把吴真真从这乱糟糟的地方带出去,可后者一点都没有体会到她的良苦用心,一点都不配合。一会儿东一会儿西歪的,弄的她是手忙脚乱。
“真真,听话啦,我带你先回家。”
“我不要回家。”吴真真挣脱掉乐嘉容的手,青葱玉指轻勾着她精致的下巴,浪荡十足的问,“美女,从了爷吧,爷保准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荣华富贵享受不进的。”
乐嘉容没好气的打掉了她的咸猪手,十分无奈的说,“你当你是采花贼啊,还吃香喝辣的呢,你现在就是一个大酒鬼,臭的要命。”
喝醉的人通常很不要脸,吴真真也是。她把乐嘉容推倒在沙发上,然后像饿狼一样扑倒在她的身上,嘴角露出一抹淫邪的笑容,小手快速的从乐嘉容的衣服下摆钻了进去,肆无忌惮的抚摸着光滑细腻的肌肤。
这是什么鬼,光天化日之下,她竟然被一个女人给调戏了吗?
乐嘉容瞠目结舌的看着对她上下其手的女人,见她一脸的傻笑,终于忍无可忍的将她从自己的身上掀了下去。
吴真真的酒品真的是差到家了,喝醉的时候喜欢调戏良家妇女,以后坚决不能带着她去喝酒了!
“正莘,你赶紧过来吧,我一个人搞不定这个酒鬼。这女人现在疯了,逮谁咬谁!”
没过多久,吴正莘就匆匆赶来了,乐嘉容看见她之后,指了指窝在沙发上的女人,没好气的说,“你看你能不能把她给揪起来,反正我已经是黔驴技穷了。”
“我去看看她,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乐嘉容是真的累了,她重重的坐在沙发上,俏脸上荡漾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果不其然,不过两分钟就如他所愿的看到了吴正莘惊慌失措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