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翻白眼,表现出来一个要死不活的动作给无尘看。
凤无尘叹口气,将绿绮丢开。
其实,这古琴看上去虽然粗糙,但音色实在是绝妙的很,尤其是经过凤无尘那出神入化的一双手,这古琴简直能焕发活力,但调音的阶段实在是一片万恶之声。
这是没有办法的。
“王爷果真去了吗?”凤无尘问,明兰点点头,无尘不置可否,“那给青鸾的五谷杂粮里,还有没有毒药呢?可已经看过了?”无尘放心不下的事情很多,自从那一次毒药事件以后,她总是惴惴不安。
目前的她是,是在以不变应万变。
“后来都是奴婢和梁大人在负责喂食,梁大人是将玄鸟当做了祖宗十八代来照顾的,能有什么问题啊?”明兰又道:“那么小姐,您究竟相信吗?那事情和二夫人有关系?”
“这,你要我如何说呢?”凤无尘实在是不愿意将那样娇滴滴的姑娘和那些罪恶的阴谋与龌龊的手段联系在一起,无尘单想一想都不寒而栗。
“反正,有个戒心就好了。”明兰又道:“那凤公子呢,每天都过来,究竟几个意思呢?您说,是不是喜欢您啊?”其实凤无尘也有这种念头,这凤公子莫非喜欢自己吗?
亦或者说……不……不能继续去想了,她这一刻的心情显得非常复杂,目光盯着远处看,很久很久过去了,这才将目光收回来。
“算了,先吃东西吧,其余的都不考虑。”
“也是。”明兰点点头,抹桌子,无尘看向明兰——“他们都说我是躺在棺材里的,明兰,你感觉呢?”凤无尘设计的旱船,其实是一个莽夫的做出来的。
那莽夫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个地方,所以,从来没有可能见真正的船只是什么模样的,按照无尘的授意,做的旱船自然是十全九美。凤无尘是让大猴放在旱船里的,对于旱船是什么造型,她是真的不知道了。
“小姐,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
“胡乱问啊,都说我好像躺在棺材里。”
“他们都是乱讲,小姐看上去完全不像是躺在棺材里的呢。”明兰显然在说谎了,无尘嘿然一笑,不追问了,答案已经明了。
“岸凤公子古里古怪的,小姐,您说,凤公子会不会是皇上差遣过来的密探呢?要是他是个间谍,那真个是吓死人了,现在他对我们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呢。”明兰自说自话一般。
“不……”凤无尘果决的摆摆手,眉毛轩动一下。“要果真是个间谍,机会那样多,为什么不动手呢?”
“小姐,可能在回程的路上才给我们动手呢,奴婢看过一本书,上面写了一个杀手杀一个人的过程,那个杀手啊,首先是保护那个人,那人几乎以为杀手是自己的朋友了,接着就图穷匕见了。”
“你的意思,凤公子是个杀手,现在仅仅是潜伏而已咯?”其实,这千回百转的念头,无尘之前也已经想过很多次了,听凤无尘这样肆无忌惮的说,明兰上前一步,一把将凤无尘的嘴巴握住了。
“姑奶奶,您小点儿声音,既然知道他是张牙舞爪的恶魔,您还这样说话,一旦让他听到了,我们不是完蛋了?”
“你说的不无道理,那么你的意思是,现在我们让他原形毕露吗?但好像不是那样简单的事情啊,都说一切的过程都是为目的做服务的,但明兰你看,究竟这家伙的目的是什么呢?”
“不会是抱得美人归吧?”明兰伸手指了指无尘的鼻子。
“我算是哪门子的美人啊?”
“小姐,您天生丽质,不过您自己将您的外表看了个习惯,所以就见怪不怪了啊,其实,您可比大夫人和二夫人耐看多了。”
“明兰我听说丑八怪才耐看。”
“小姐……”明兰还要和凤无尘聊什么呢,忽而听到霹雳的声音,明明是万里无云的晴天,却忽而有惊雷一般的声音划过了九霄,无尘不免为萧子焱捏一把冷汗,毕竟,萧子焱和自己一样是职业病人啊。
要果真下雨了,这里的百姓一定会开心的,因为这里寸草不生,百姓日用的水,都是经过储备的,所以,就无根水来说,很受欢迎。
明兰到门口探头探脑的一看,连忙将脑袋缩回来了,凤无尘一看,外面飞过来很多很多的玄鸟,铺天盖地的过来,一大群绚烂的羽毛从天而降,庭院里的玄鸟早已经引吭高歌了,跟着就飞起来了。
“哎呦,明兰,快,快,将玄鸟抓住了,他不能走啊。”无尘心有余而力不足,明兰也是胆大包天,在庭院里大吼大叫,然而一大群玄鸟还是成群结队的去了,明兰抬头看天。
玄鸟们,一会儿排成一个人字儿,一会儿排成一个一字儿,看到这里,明兰叹口气挫败的回来了,对着凤无尘沮丧的叹息。
“算了,这没良心的去了就去了吧。”无尘咬着后槽牙想,要是我凤无尘身体好的话,你能从我眼皮子底下说飞走就飞走吗?那恐怕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吧?
不过现在凤无尘是只能望洋兴叹了,两下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霎时,二夫人来了,还是之前那模样,看上去一派贤妻良母的文静。
“啊,您来了啊。”明兰笑嘻嘻的迎接过去,对于之前发生的一切,乃至于猜忌等等,都一扫而空了,无尘暗叹,想不到明兰都这样会演戏了,看起来和这群人生活在一起就好像进入了一个大染缸呢。
无尘深吸一口气,指了指旁边。
“坐吧,二姐姐。”
“嗯。”解晚晴坐下,将针线活轻柔的放在膝盖上,“你好多了吗?”斜睨一眼凤无尘,无尘不甘示弱的一笑。“好多了啊!还能怎么样呢?也真是奇怪了,二姐姐您说奇怪吗?好端端的您挑给无尘的小骆驼就尥蹶子了。”
“我要早知今日,当初是不会给你挑选这骆驼了,无尘,你……你是怪怨我了,对吗?”二夫人面上浮现了一抹伤感的痛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