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亦寒是气愤的,虽然他一直在努力抑制,但是这一路上,那违规超速而狂飙的车速,还有不知闯了多少个红灯,吓得林诗曼双手用力扳着座椅两侧,
车子伴随着急刹车,发出刺耳声音的停进莫家院里,林诗曼身子向前一探,又重重的靠回座椅,她只觉得胸口一阵憋闷、紧接而来的是强烈的欲呕感,头晕眼花、双腿发软,小脸儿吓得煞白!如果没有安全带,想必此时已经飞身甩了出去。
“下车。”莫亦寒冷冷的命令,完全失去了这些时日的那些温柔。
林诗曼惊魂未定的看着他,这个男人,给了她全部的温存,却在那么转眼的一瞬间,变得让人不认识,阴冷的气息,像是快要冻死人。
看到林诗曼只是看着自己而没有动,他的神情变得愈发冰冷,“不要考验我的耐心,你也不想我当着家里佣人的面,强拖着你回房间,是不是?”
“我……我知道了。”林诗曼慌乱的拾捡起自己散落的心,收敛了视线,颤抖的手开了车门,脚刚一落地,差点没有站稳。
莫亦寒刚要脱口而出的“小心”,被他硬生生的咽回到肚子里,他是心疼的,看到林诗曼又变得如此惧怕自己,想起之前两个人的温馨甜蜜,莫亦寒的心,比谁都要痛!
林诗曼一步三晃般的走进门厅,看着她那弱不禁风的身影,想起之前突然出现的三个女孩子说的话,莫亦寒紧握双拳,因为太过于用力,发出一阵“咯吱”声响。
“可恶的女人!你今天一定要给我解释清楚!”
带着迸.射.出怒火、犹如燃烧变成血色一般的双眸,莫亦寒下车,踏着有些沉重、有些复杂的步子走进宅里。
“少爷。”莫文良低头示意。
“良叔,吩咐家里的佣人,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去楼上。”莫亦寒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上楼,他在极力让自己做到平常无恙,但是在莫家多年的莫文良,又岂会不知。
刚刚见到像是丢了魂魄飘进来的林诗曼,接近着又是寒若冰霜的莫亦寒,两个人早上十分和谐融洽的出了家门,仅仅半天过去,就是这样一幅光景回来。
不用想都知道,一场不知道是何结局的战火,又将会在这个家中展开,反正莫亦寒与林诗曼之间,多多少少还是存在着一些问题,不了解其中原因的人,必然会联想到之前已经了结的商战,于是莫文良连忙吩咐下去,以免什么人不小心冲上了阵,撞在了机关枪口上。
莫亦寒站在房门前,手扶着门把,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不想伤害林诗曼,尤其是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确定自己可以压制得下爆发的脾气,才转动门把进了去。
门开了,尽管林诗曼已经做好千万种准备,还是被走进来的莫亦寒吓的一.怔!随着莫亦寒的靠近,林诗曼软的失去力气的脚步,在不停的向后靠去,直到她脚跟一顶,碰到了床底,才一个没站稳,一下子跌坐在床上。
看着那张惊恐而煞白的脸,一双飘忽不定的眼,不用问,莫亦寒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前所未有锥心的痛,让他的眼中充满纠结的神色。
没有说什么,而是坐在林诗曼的身边,只是那样的注视着她,似乎在等待林诗曼先开口,莫亦寒是在给她机会,想要让她自己开口承认,他已经做好了一种决定,不论林诗曼说出的结果是什么,只要是实话,他可以再次原谅这个女人,原因只有一个——他爱她,真切的爱。
但是让莫亦寒失望的是,林诗曼除了那样看着自己,却不曾开口说出一句话,“小雨。”刚刚开口,莫亦寒又摇头有些苦笑,“不对,现在不应该叫你这个名字,如果事情属实,你应该叫曼曼才对,曼曼,你到底是谁?真实的名字又叫什么?”
面对莫亦寒的疑问,林诗曼不知道如何解释,她欲开口,又将话吞下,“不能说,如果我说了,慕思雨会怎么做?即便现在告诉莫亦寒,那一切的所为都是为何,我们都不知道慕思雨的行踪,她什么时候会出现?会做出什么事?今天小米、小雪和小海的出现,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她要弄死我,这就是事实,慕思雨也说过,她莫亦寒的关系密切,娇娇又在无形中被她利用,这个……我该怎么办?我不能说。”
心里打定这个主意,林诗曼咬紧牙关,她摇了摇头,决定不说,看到林诗曼尽然如此倔强,想起她刚刚进入莫家时的那种隐忍,无论怎样都不开口的个性,他有些无奈的一手抬起,手指轻滑过林诗曼光洁的脸庞,语气中突增着温柔。
“你不要对我表现出这样这样惧怕的神情,你放心,我不会像过去那样残忍的对待你。”说到这儿,莫亦寒微微一笑,“想知道为什么我不想那样做么?因为我知道,那么对你根本就无济于事,只是你给我记好今天我所说过的话。”
看着她的眼睛,那眼底已经让莫亦寒无法读得清,于是他有些嘲笑自己的说道:“之前我说过什么?我居然说对你了解,但是很可笑。”
莫亦寒阴郁的神情,让林诗曼心中深深的懊恼自责,但她绝不开口的姿态,让莫亦寒即便再怎样隐忍情绪,也实难压得下火。
“我那么在意你,甚至为了你可以放下曾经发生过的一切,而你呢?你又是怎样对待我的?从始至终,你没有讲过一句实话,心安理得的接受着我的心,接受着我的改变,你是在演戏的看着我在做傻瓜吗?很有趣是不是?!”
莫亦寒的话,让林诗曼的心碎到无法拾捡,她忍,她可以忍下所有,但是对于莫亦寒,愧疚至深,泪无声无息的流下,她本不想落泪,因为自己的欺骗,不想用这样虚伪的泪水做演示,也不想掩饰什么。
许久,林诗曼才悠悠开口,“对于我的身份,我也不会做任何解释,你要怎样对我,我都无话可说,至于我的名字,就如同你听到的那样,我从小是在夜总会长大的,钰姨给我取的名字就叫做曼曼,‘雁盏伦’那夜,我的身份就如同你所见,我不是幕占伦的女儿,但是这件事,和夜总会里的人没有任何关系,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那之后,所以……”
“所以,你是在拜托我不要去为难那些人,是不是?”莫亦寒阴冷的打断了林诗曼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