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大殿内,太古与梁师二人相对而坐,他们面前分别是漂浮着的云飞与太初二人。
“呼……”两股无法形容的磅礴玄气从他们体内涌出,带起劲风阵阵,玄气虽然雄浑,但却极是柔和,那两股玄气徘徊在云飞二人身旁,待到跟他们的身体不排斥之后才会分别涌入了他们的体内。
良久,太古与梁师才同时停下手中动作,均是长长舒了口气。倒不是因为玄气消耗过甚,而是因为他们终于将心放了下来。
“那道黑魔雷已经被我压制住了。本来要等她到了神人五品再行解封的,但现在解开了也好,太初体内的经脉已经扩大了五倍不止,以后修行的速度倒是会快上不少,只不过需要多吃点苦头罢了。”太古出声道。
闻言,梁师点了点头,开口道:“云飞体内的寒气也已经全部驱逐了,现在能做的就是看那个祭台到底有什么生肌长骨的神效了。“顿了一顿后,梁师才接着道:“阴阳宗那六出梅花冰倒真的是名不虚传啊,就这么几片雪花留下的伤痕,竟然耗费了我这么多的玄气。”
“哈哈,那是当然,论单打独斗的话,侯不语那个家伙可一点都不会输给我,他那《冰火阴阳功》练得炉火纯青,一世凶名确实不是吹出来的。”太古怪笑着说道。
“还笑!你还有心情笑得出来。”梁师却没有太古那么好的心态。
“嘎……”太古的笑声戛然而止,面色略显尴尬。
“唉,没想到云飞他们把事情搞得这么大!阴阳宗八位神人镜长老,三百多名脱凡境弟子全被灭了,其中还有候不语的独子跟养子。这样一来,在接下来的几十年来,我们太玄宗的整体实力倒是可以完全盖过阴阳宗了,只不过……侯不语那个老家伙,只怕是要发疯了啊。”梁师叹道。
闻言,太古顿时点了点头道:“是啊,一个发了疯的神人巅峰强者,确实有些可怕。”
“还有,太初她们可还斩杀了三位北溟殿的神人镜长老,废去了少殿主鲲腾的一双腿,这笔仇恨也不小了。唉,万一他们两方合起伙来……”梁师叹了口气,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如果侯不语跟鲲溟二人联手,我不是他们的对手。”太古沉声道,说到这件事情,太古的神情也变得严峻了起来。
尴尬的沉默持续了一会儿,太古突然道:“咦,对了。王羡不是说我们跟破玄门达成合作了吗?早就听说破玄门近些年混得风生水起,但没想到他们竟有如此进步,加上百花府后,他们的神人镜强者已经不少于北溟殿了啊。”
闻言,梁师却摇了摇头,开口道:“唉,普通的神人境强者再多也没用,最重要的是他们那位门主——晏乾——是否有神人巅峰的实力,要是没有……我们这笔买卖就做亏了啊。”
“嗯,那倒是。若是他能够挡住候不语与鲲溟中的任意一人,我太玄宗就不惧他们。”太古道。
“这样吧,等明天庆功大典结束后,我亲自去一趟破玄门,去会一会他们那位门主。”梁师道。
“这么急?”太古有些惊讶。
“唉,这件事拖不得啊。还有,从明天开始,太玄宗进入备战状态吧,让大家都打起精神来,我们可以一定不能松懈。”梁师严肃地道。
“好,就听大哥的。”太古重重点头,将这件事敲定了下来。
“北溟殿近些年来的态度确实有些难以捉摸,若是能够联合到破玄门的力量,对我们来说,利大于弊啊。”
“只希望他们那位门主的实力确实像传说中的那样深不可测吧。”
第二日,整个太玄宗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狂欢中。
那座白玉广场上搭起了一座高台,高台边缘摆放着将近二十把座椅,除了最高处那两把气势不凡的座椅外,就属最前方的那三把最是瞩目了。
三把座椅上,坐在最中间的赫然便是王羡,他左边那位白发老者便是此次侥幸活下来的那位神人境长老,右边坐着的则是吕彬。
就像王羡事先说过的那样,吕彬晋升长老的事情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太古一大早就着人将长老令牌送给了吕彬;他突破至神人境的时机太过重要,在与阴阳宗弟子决战时的贡献也实在不小。
高台之下,此次出征返回的那些脱凡境弟子们盘腿而坐。再之下,才是宗内那些最普通的、还未成长起来的辟谷境弟子。
太古与梁师居高临下,各位长老们也都各安其位。
“诸位,接下来就让王羡长老将此行大须弥山的所获都拿出来,然后论功行赏吧。”梁师高声一呼,全场顿时沸然。
王羡站起身来,从空间容器里拿出了两株晶莹剔透、沁香扑鼻的稻米,开口道:“诸位,这两株稻米乃是玄晶米的种子,有了它们,以后,我们太玄宗就可以培育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玄晶米了。此物乃是由云飞长老带领的队伍发现的。”
“这是灼魂炎,这是龙涎风……”
“这是魂晶……”
“这是大须弥山深处的袖卷……”
阳光洒下,整片广场上洋溢着欢声笑语。
云飞所在的峰顶,青樱与通天蟒相对而坐,面带忧色;紫云龙驹乖顺地站在旁边,一双大眼睛水润润的,流露出浓浓的担忧。
“咦?太初姐姐。”青樱突然出声,驱步上前,在太初敲门之前打开了小院的竹门。
“太初姐姐,你身体还没好,怎么现在就过来了?”青樱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太初。
闻言,太初伸手摸了摸青樱那半数化为灰色的头发,痛惜地道:“傻丫头,你为什么要做这么傻的事情呢?”
直到今早,悠悠转醒的太初才从别人口中得知,青樱在情急之下,竟然放开了自己对厄魂的掌控,将自己的神魂力量强行灌入厄魂体内,导致自己险些被厄魂占据了身体。
即使是青樱侥幸重新掌握了身体,但还是留下了很大的后遗症,她那半灰的头发便是最明显的证明。
“没事。”青樱摇了摇头,将太初引进了小院。
“云飞呢?云飞怎么样了?”太初问道。
“梁师来过,他说云飞少爷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现在就看他手里的那个祭台能不能救他了。梁师吩咐说云飞少爷需要静养,因此我们也就没有进去。”青樱一字一句地说道。
一向粗心大意的青樱竟然将梁师的话一字不差地重复了出来,可见她的用心。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亲耳听到青樱这么说,太初的心才放了下来。
“太初姐姐,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看着呢。”青樱道。
“没事,我跟你们一块看着。只有在这里,我这心才能安静下来。”太初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