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请教什么？”
楚安然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大学学的并不是文秘专业，虽然齐秘书跟大家都很关照我，但我还是会手忙脚乱的做不好事情。”
“那你想要跟我学些什么？”顾明烟倒没有任何嘲弄的意思，只是觉得好奇，“楚助理，不是我不想教你，我们分属不同部门，你虽然是助理，却是帮齐秘书忙的。说白了，以你目前的能力只能做些简单的琐事，深奥的东西别说你学习就是听也听不懂。”
“我……我明白的。”楚安然咬了咬唇，脸上全是羞赧，“抱歉啊顾经理，我就是太心急了，慕大哥将我招了进来，可是我什么都不会……”
先前还一口一个慕总，如今却是慕大哥了。
楚安然似乎意识到说错话了，忙掩饰性的解释道，“顾经理你别误会啊，其实我跟慕大哥没什么关系的，只是我现在没什么亲人，孤零零的一个人，慕……慕总可怜我才会对我特别关心的。”
顾明烟觉得好笑，的确是个聪明伶俐的小姑娘，只是用错了地方。
看楚安然一脸真诚，顾明烟忍不住笑了笑，刚要说话，外面响起齐秘书的声音，“顾经理，你之前让我帮忙找的资料我正好找到了，现在还需要吗？”
顾明烟一时没想起来是什么资料，就瞧见齐秘书冲她挤了挤眼睛，一脸促狭的表情，瞬间了然，“当然还需要了，辛苦齐秘书你了。”
“顾小姐——”楚安然还想说些什么，顾明烟已经走出了办公室，用力的咬了咬唇，也跟着走了出去。
出来就看到顾明烟手里抱着一叠资料，身影袅娜的踏进了电梯内，不由得用力咬了咬唇。
…… ……
连续几天以来，楚安然明显感觉到大家对她的态度都发生了变化。
原先对她还算关照的同事，虽然现在见面依旧笑眯眯的，也会在她忙不过来的时候帮忙，但就是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而其余的人见到她也是一口“楚秘书”的叫着，她只不过是个小助理，总裁办真正的秘书只有齐秘书一人而已。
毕恭毕敬的，堪比对待齐秘书。
楚安然几次想要解释，可每每开了头就被人岔开了话题，谁也不想听她的解释。
她不明白原本关系处得还不错的同时怎么忽然就对她冷暴力了，每次看到大家聊天，她刚说了句话大家就借口有事要忙，谁也不肯搭理她，好像她是什么瘟疫似的。
这让楚安然心里委屈又难过，每每遇到慕泽煜关切的问候还要表现出一副我很好的样子，只觉得难受极了。
中午吃过饭，楚安然发现总裁办的门没有关。
站在门口，一眼就瞧见了办公桌后认真办公的男人，眼神专注，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在键盘上敲打着，说不出的帅气迷.人。
她一时间看的有些痴迷了，原来慕大哥认真工作是这个样子的啊，心脏砰砰的，像是要跳了出来。
“楚小姐，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楚安然慌忙回神，就看到齐秘书站在那里严肃的看着她，而笑吟吟瞧着她的不是顾明烟又是谁。
她一时间只觉得脸颊火烧火燎的难受，磕磕盼盼的出声解释，“我……我看见慕大哥……慕总还没有吃饭，想要问问他要不要叫外卖。”
“原来这样啊。”顾明烟笑晏晏的看着她，手里提着保温桶从她身边越过，“不顾不用麻烦楚小姐了，慕总先前打电话让我帮他带饭上来。”
“楚助理，我交给你的报表都做好了吗？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问我，但今天下班前请务必交给我。”齐秘书对楚安然没有个人喜恶，但是身为助理就要做好助理的本分，妄想爬上枝头那就是她所不喜的了，况且人家顾经理跟慕总是夫妻的事谁人不知道。
虽然谁也没有刻意提醒楚安然什么，但这么些天下来，只要长着眼睛的人都知道顾经理跟慕总关系非同一般，还妄想插一缸那就是没有自知之明了。
“我——”楚安然像是所有的心思都被看穿了，只觉得难堪的不行，眼泪差点没掉下来，“对不起，我现在就去做。”
看着落荒而逃的楚安然，顾明烟轻眯了下眼眸。
楚安然红着眼睛跑进了卫生间，好在正是午休的点，整个秘书办也没什么人，她无声的哭泣了好一阵心情才平复下来。刚要离开，就听见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谈论的对象赫然是她。
“我就说她跟慕总关系匪浅吧，不然齐秘书因为报表出错了好几处说了她几句，怎么就被慕总叫进办公室责骂了一通。”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着蛮清纯天真的小姑娘，没想到竟然跟慕总有关系。哎，只是可怜了顾经理，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女人，虽然鲜少在公司露面，不过我们上次签约的那个大单子就是顾经理谈下来的呢。”
“顾经理真是美的让我这个女人都为之心动，慕总跟顾经理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像楚安然这种楚楚可怜的小白脸看着就恶心，不过男人就好这口，希望慕总这跟墙坚强牢固点别轻易被挖倒了。”
楚安然气白了一张脸，原来大家背地里都是这样看她的。
明明中午她们还坐在一起吃饭的，看她点的素菜多，还好心分给了她虾跟肉，背地里却是换了副嘴脸。
楚安然用力咬唇，纠结着要不要出去撕破脸，还是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就听到严肃冷厉的声音响起，“员工守则第一条是什么？在公司里嚼舌根，没影的事胡乱说，你们就不怕真的将人给得罪了？”
“齐……齐秘书。”
几人见到齐秘书跟老鼠见了猫儿，紧张害怕的不行。
齐亚楠气的不行，这几个人都是她一首培养出来的，工作能力都不错，却胆敢背后非议他人，这是慕总最厌恶的。
“齐秘书……亚楠姐，求求你别告诉肖特助，这事是我们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肖特助冷酷无情，要是让他知道了一定会让我们滚蛋的。”
几人看着丝毫不为所动的齐秘书，知道她不会讲情面，心里才是真的怕了。
“几人知道慕总的规矩，就该守着规矩办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不怕死还是想要挑战下你们慕总的威严，嗯？”顾明烟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但她知道齐秘书是铁定经不住几人求情的，面色严峻的看了惶恐不安的几人一眼，皱了皱眉头道，“妒忌是职场大忌，如果你们有那个本事的话，大可也找强有力的后台，如果既找不到后台，自身又没有那个能力，我看你们连八卦别人的资格都没有。”
齐亚楠原本还想教训一番就算了的，没想到顾明烟却出现了，她就是有心包庇也无力了。
“顾……顾经理……”
几人看到顾明烟脸色更是一白，MJ的员工福利是所有公司里面最好的，不仅如此，每年优秀员工还有公费带着全家出游的机会。相对的，惩罚力度也是最为严格的，一旦犯错被开除的话，永不录用。
而被MJ开除的员工，想要进入别的公司也是没可能的。
谁都知道MJ对员工非常照顾且维护，如果不是真的犯了错误，怎么可能将人开了，不说会不会得罪MJ，品行不端的人，别的公司又怎么可能敢要。
一想到从此以后在江城再也无法立足，几人就吓得脸色惨白，抖如筛糠。
“顾……顾经理，我们真的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求你网开一面……”
“我跟我男朋友快要结婚了，我们好不容易攒了钱付了首付，我要是丢了工作，我们就没有办法维持生活了……”
“呜呜……我这月工资都打回家了，我妈妈生病动手术……”
……
顾明烟听得面色一凝，询问的眼神看向齐秘书。
齐秘书面有戚戚，无言的点了点头。
顾明烟倒是有些为难，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
无疑是不能让慕泽煜知道的，以他的脾气，只要犯了错，不管是有天大的理由，都是错。既然做错了事情，接受惩罚就是理所当然的，网开一面是不可能的事情。
楚安然蹲在马桶上，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对于背后说她坏坏的几人她自然是不高兴的，但听着又挺可怜的，咬了咬唇，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盛夏耳尖的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眯着眼眸在卫生间看了一圈，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带了分了然的笑意，附在顾明烟耳边轻声道，“楚安然就在卫生间里。”
顾明烟惊讶不已。
盛夏冲她眨了眨眼睛，唇形无声的说出电话两个字。
顾明烟会意，微微笑着道，“慕总的脾气相信你们都了解，这件事情就算我想要当没看到也不可能，不过法理不外乎人情，如果你们当面跟楚小姐道歉并求得她原谅的话，这件事情我跟齐秘书都可以当不知情。”
说八卦的几人面面相觑，跟楚安然道歉求情，岂不是将事情捅了出去？
可是眼下也是没有办法了，她们对楚安然也算是多有照顾，她性格软绵，想必会网开一面的吧？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其中一人拿出手机，准备给楚安然打电话。
蹲在马桶上的楚安然听到这话急的不行，她此刻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无论怎样都是尴尬难堪的局面。
想了想，深吸一口气，打开卫生间的门，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