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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丹鱼下篇

夜晚,原天工阁,二楼。

一黑衣人立于窗前,不知在看什么。

身后传来了轻浅的脚步声,在黑衣人身边停下。

“殿主,您要的东西。”那人将手中之物递给黑衣人。

黑衣人接过来,接着月光,看了看纸上记载的情报。

纸上只有寥寥几句:程青,寒山门大弟子苏信之子,曾为护安楼保镖,后成为无生的保镖,现下落不明。

无生,护安楼保镖,善轻功,来历不明,死于揽月台。

“就查到这些?”程青盯着纸上的寥寥几句。

“是,这两人虽名动江湖,可真实来历不明,现两人均已消失,所以更查不到来历。”祝遥答道,他低着头,借着黑夜,掩藏自己的神情。

“我听闻那无生是女子,素来爱穿绿罗裙,容貌美丽。”程青回想一年前那晚,那无生长什么样子呢?可他绞尽脑汁,就是想不起那人的长相来。

“殿主,那无生是男子,喜一身灰衣,相貌普通,殿主一年前不是在揽月台见过?”祝遥道。

“哦?哪一个?”程青挑眉,反问。

“殿主,无生便是您那晚所杀之人。”

“哦,原来是她,我记得竞技场对她下了通缉令,她不仅逃过了竞技场的追杀,还闯入了竞技场,后安然离去。”能逃过竞技场的追杀,不得不说,这无生有点本事,“竞技场为何要对她下通缉令?”

祝遥心惊,大脑飞速转动,道:“通缉令乃先殿主的意思。”

“你说是先殿主所下?”程青瞥了他一眼,“那通缉令所下之时,先殿主分明还在昏迷。祝遥,你诓我呢?”

“属下不敢。”祝遥立马跪下,他感觉到面前之人无形的寒意。

“说,到底是何人所下。”程青摸了下腰间衣摆处的黑色镰刀。

“是,是属下。”祝遥低头,忙道,“那无生一而再再而三严重阻挠到大业,以防后患,属下身为刑罚司,谨遵先殿主的命令,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大业,便对她下了通缉令。”

“原来如此。”祝遥的忠心不假,程青也不会怀疑,“那这样看来,你与那无生程青见过?”

“是。”祝遥答道。

“近日见过几个程青旧人,均道我与那程青…”程青淡淡说道。

“殿主绝不是那程青,您莫要相信他人之言。”祝遥忙道。

“我只是想说我与那程青相像,你急什么?”程青打量了一眼低着头的祝遥,看不见他的神情。

“属下知错。”

“我与他有几分相似?”

“只是相貌些许相似。”这回祝遥慎言,不能露出任何马脚。

“哦,行了,你下去吧。”程青摆摆手。

“是。”祝遥起身离开。

祝遥的忠心不用怀疑,但是他的话不可信。他有隐瞒,但是强行逼问,以祝遥的性子也不会说。

他与那程青无生定然是有些关系的。

李木子怀疑古留一是无生,并无不道理,程青也曾怀疑过。那日,给古留一逼毒时,见她胸前的那道剑伤的位置与一年前揽月台他刺向那无生的位置一模一样。那个位置,离心脏很近很近,再稍许偏一点点,便是一箭穿心。

或许他当时并未杀死无生,她活下来了,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原因失去了记忆。

还有她身上的那些伤痕以及体内那被封住的深厚内力,都不该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姑娘所该有的。

这时,楼下有道人影走过,那人穿着熟悉的绿罗裙,不过面容却不是他所熟悉的。

路过护安楼,古留一就不爽,连忙离开这里,继续寻找药铺。

过了一阵,古留一身体一软,差点倒了下来,连忙靠坐在一旁的墙壁休息。

一阵又一阵的疼痛袭来,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人拿着刀在一刀一刀地凌迟,疼得她想要去死,比死都要痛苦。

古留一疼得身体发抖,怎么会这么疼?她的身体不受控制。

她知道自己生了病,每月十五晚上会发作。可以前从来没有这么疼过,从来没有这般疼痛。

先前在家中有个大夫给她开了药,说是每月十五夜晚来临前,吃了药,会大大减少痛苦,可药被她在咸阳卖了。早知道那药能缓解痛苦,她绝不会卖了。

古留一无奈,已经找了两家药铺,大夫均治不了她的病,道她的病前所未闻,也没法给她开药。

她只得忍着万般疼痛,她想她可能会活生生地疼死吧,因为真的,很疼,生不如死。

还不如死了,死了也没有这么得痛苦。

古留一苦笑,但是就这么死了,太冤了。

“保镖。”这时,一旁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古留一寻声望去,看见来人,神情更不好了,老天爷这是要绝她生路啊。

程青一直在身后跟着古留一,见她突然就倒了下来,很是奇怪。

“真倒霉。”古留一看着他走过来,心道自己今天怕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你怎么了?”程青走过来,见古留一的身体竟然在微微发抖,神情异样,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你是来杀我的?”古留一不答反问。

“我为何要杀你?”程青蹲下身来,同古留一四目相对,他知李木子所做的那件事会让古留一误会了他,以为是他要杀她,他不想她误会他,“李木子的所作所为与我无关,我不知情。”

“不信,你一直都想杀我。”古留一道,喘息声粗重起来。

“你是我保镖,高价雇来的,仅此一个。杀了你作甚?谁来保护我?没了你我怎么活?”程青摸到古留一脸颊边缘,细细摩挲,这人皮面具做得倒是挺真的,而后将她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你干什么?”古留一光顾着忍痛和对付程青了,没注意他卸了她的易容。

“你怎么了?”随着人皮面具被撕,古留一的一脸细汗也露了出来,脸色苍白,程青连忙替她把脉,“你中了毒?”

“毒?可能是。”古留一也不知道是不是毒,灯情说她生了病,原来是中了毒啊。

程青又立刻检查古留一的身体,面色严肃,竟是惩罪?怎会是惩罪?

“这毒你何时所中?”他问道。

“好多年了,小时候就有了。”古留一无奈一笑,也不晓得这毒是怎么来的?

“那你每月十五均忍受住了毒发作的疼痛?”好多年了?每月十五夜发作,如千刀万剐般疼痛,令人生不如死,是为惩罪。这么多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不,以前有缓解疼痛的药,并没有这般疼痛,这还是头一回,疼得想死。”古留一死死抱住双手,指甲陷入肉里,怕自己疼得叫出声来,她的下唇已经被她咬出了血。

“药呢?”既然早知中了毒,不可能出来不带药。

“药,药丢了。”古留一吞吞吐吐,看了她一眼,就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这么重要的药她怎么可能会轻易弄丢?

“药在哪里?没有缓解疼痛的药,你会疼死的。”程青放想知道竟然有人能做出缓解惩罪疼痛的药来,想得到它,研究一番。

至于古留一的生死,在他看来,并没有那药重要,程青心想。

因为当今世上,已没有惩罪的解药了。

“药在咸阳被我卖了,找不回来了。”体内如千刀万剐,古留一疼得快要疯了,也不知道理智是什么东西。

药在咸阳被卖了?程青一愣,是那时吗?她当了她的药,把玉髓留了下来。

那一刻,程青看着面前这个正在忍受无尽痛苦的姑娘,觉得他自己十恶不赦、肮脏不堪。

“你为什么不当了玉髓反而当了你的药?”他放轻了语气,迫切想知道这个答案。

“什么?”古留一脑子有些混乱。

“乖,告诉我,为什么要把玉髓留下来,那玉髓我都不记得是什么有的,哪有你的药重要。”他双手捧起古留一的脸,而后轻柔擦去她的汗水。

“那是你的心爱之物吧,当了多可惜。虽然你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有的,但是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不然不会一直戴在胸口,那个结是死结,你当初戴上了就没有想再取下来,只是你忘了,青爷。”古留一看着他,笑道。

程青看着古留一的笑容,眼神愈深,待她最后两个字落下,他倾身而上,吻住了古留一,如烈火,带着炽热和侵占性。

程青双手抓住古留一的手,不让她反抗,

“你…我…要死…死了。”唇齿间,古留一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喘不过气来。

“我不会让你死的,保镖。”良久,程青终于放开了古留一,与她鼻尖相触,低声说道。

“你…”古留一实在太疼了,没精力去想程青了。

接下来,一股内力涌入体内,程青试图给古留一缓解痛苦。

但是这并没作用,惩罪,他吃过,那疼痛,他知道。但是他是生长在地狱的人,惩罪之痛于他,不过尔尔。

其余中了惩罪之人,生不如死,他们后来全部选择了用死亡结束痛苦。

“忍着,很快就过去了,你忍着,别死了。”程青将古留一抱在怀中,紧紧禁锢着她的身体,不让她乱动。

古留一疼得糊涂,不知自己被谁抱着,整个人被千刀万剐般的疼痛包裹着,要疯魔了,想去死,或许死了就不疼了。

“古留一,你忍一忍,天亮了我带你去找李木子,给你报仇。”

“青爷…”古留一迷迷糊糊道了两个字,撒娇又眷恋。

“我在。”

“青爷,你别离开我,我没你…不行。”古留一闭着眼,说着,两滴泪自眼中滑落。

“不会的。”程青轻轻擦去她的泪。

古留一越来越糊涂了,说话断断续续,声音越来越小,程青俯下身,将耳朵贴在她的嘴边,想听清她在说什么。

“你说过的,你会一直…一直做我的…保镖…,陪着…我。”

程青一怔,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怀里的人,原来真的是你。

程青抱紧了怀里的人,半分不松开。

黑夜渐渐过去,光明终究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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