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收拾柳媛。”
白雪的滔滔不绝在这句话的时候顿住：“啥？”
“康康变成这样根本就不是我动的手，都是柳媛故意给我扣帽子甩锅。虽然这口锅我已经丢掉了，可这也成了我的污点，凭什么她就要好过？”
同样的地方摔倒两次，顾微扬可别扭了，她决定要在这个地方站起来。
心里的秘密太多，就像吹满气的气球，一不小心就会爆掉，顾微扬需要放掉一些气来。
以这种方式坦白一些秘密，又不会暴露太多，她总能轻松一些。
白雪点点头，深表同意：“好样的，我支持你，最受不了圣母人设，不爽就要怼回去嘛，为什么要原谅？认错就要被原谅，要警察干嘛呀？你准备怎么做？”
看吧，好闺蜜就是好闺蜜，就算顾微扬换了张脸，变了身份，白雪也总是能get到顾微扬的点。
“我是做不了什么的，但是荣景贤可以。”以亿星的能量，足以让柳家破产。
就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让荣景贤搞柳家。
白雪给她鼓掌：“好样的，有志气，胆子够大，你要是真能干就好了，要是顾轻颜那二货在这里，她一定开心死了，柳媛可是抢了她男朋友，后来她就消失不见了四年多……”
白雪说着说着就伤心落泪说不下去了，她并没觉得顾微扬真的想要让柳媛破产，她只当顾微扬酒精上头说气话，想想当年那个顾轻颜，她要是有顾微扬一半胆子，也不至于被欺负的抬不起头来。
太白兔了她。
顾微扬扯着皮，摆着僵硬的笑，心里更涩了，连甜滋滋的可乐喝到嘴里都苦的跟黄连水一样难以下咽，吃啥都变得味同嚼蜡。
原本一顿开心的聚餐，最终以两个女人悲催的心情收场。
白雪打车回家了，顾微扬也打了个车，报上地址。
司机多看了她两眼，荣景贤别墅的位置所处的地段，去那里的人没有打车的，眼前这个怕不是个外围·女？
顾微扬没心情在意司机带颜色的目光，她现在很讨厌自己，贱到骨子里了。
一边觉得亏欠荣景贤的太多，一边又收不住手的利用他，如此恶性循环无止境。
做人没有了底线，连畜生都不如。
她现在何尝不是这样。
顾微扬不敢想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荣景贤会是什么表情，她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姿态去面对他，命运就好像一个大轮子，一切开始的时候就顺坡往下滚，再也停不下来了。
一路上离开了闹市区，灯光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安静，漆黑一片的道路过后，顾微扬远远的透过车窗看见了荣景贤的别墅。
黑夜中就像一个温暖的城堡，灯火通明，等着晚归家的人儿投入怀抱中。
她凄凄凉凉的心底升起一丝暖意。
至少这个寂静的夜里，还有人在等她。
司机在别墅门前百十米的地方停下，顾微扬摸了一把毛爷爷塞过去，魂不守舍的补了一句：“不用找了。”
那司机看她的眼神更奇怪了，还叹了口气：“年纪轻轻的怎么就疯了？”
荣景贤比她早回来，回来了也没闲着，还在工作，一会儿打个电话，一会发个邮件，时而眉头紧蹙，时而鹰眸犀利。
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了。
顾微扬衣服也没脱，只在进门的时候甩了高跟鞋，这会儿光着脚站在地上，没骨头一样的倚着门框，看着荣景贤在那做事，没有出声打扰他。
能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的日子很有限吧。
不知道还能有多久，一星期，一个月，一年？
总归不会有一辈子就是了。
顾微扬就贪婪的看，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心态，她想把他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都深深的刻在心里头，万一哪一天不能这样看着他了，也好翻出来自己瞅瞅。
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等荣景贤想起来家里还有个活物没回来的时候，已经夜半时分了。
他抓起电话打给顾微扬，结果铃声从门口响起，荣景贤反应极快的挂了，顾微扬穿着那条裙子坐在门口，跟狗似的，趴在地上睡着了。
头朝着门口的方向。
就跟默默守护着他一样。
荣景贤又是嫌弃又是无奈，蠢女人，回来了不知道进去找他？要等他不会回房间等？趴在这里给他当看门狗他就会很感动么？
他弯腰把人抱起来，带回房间里，又瞅着这条裙子不顺眼，顺手给她脱了，直接丢掉。
不是给阿玛斯激起了打枪的心么？那他就绝了阿玛斯打枪的心好了。
他转身要走，却被床上的人儿一把抓住了衣角，荣景贤脚步一顿，顾微扬道：“对不起……”
她说的含糊不清，声音沉沉闷闷的，似乎还带了哭腔，荣景贤却听清了，回过头来，她又说梦话了。
他就走不动了，干脆回床边坐着，盯着她睡，等着她继续说梦话。
“对不起……对不起……”顾微扬一遍遍重复的都是这三个字，一边梦呓，眼角还流下泪来。
荣景贤心口一滞，被锤子敲了一样闷了一下，伸手抚去她眼角的泪痕。
上次是梦见被猥亵的过往，这次又是什么？
知道她是个有故事的女人，竟不知道她故事这么丰富，合着什么事都叫她摊上了，她人生活成了肥皂剧不成？
荣景贤听着顾微扬一遍遍道歉开始自己给她脑补剧场，被猥亵了，觉得对不起男朋友？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又不是她主动勾引男人猥亵她，那男的一定是大猪蹄子，因为这种事甩了女人，三观不正，脑子进水，白痴。
“幸亏他把你甩了，你还应该谢谢他不娶之恩！”荣景贤口气恶狠狠的，也不管顾微扬听进去没有，他说的爽就够了。
顾微扬虽在梦中，可一直拽着他的衣角不撒手，他一动，就抓得更紧，搞得像要她命一样。
弄的荣景贤哭笑不得，她梦见前男友了也就算了，凭什么把他当成前男友一样抓着？明早醒了再收拾她。
这么想着，尽管不爽，荣景贤还是回过身来，不走了，躺在她身边陪她睡，衣服也懒得脱了，她不是爱抓着么，干脆让她抓个痛快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