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走到燕北凊同这女子面前时候,才算彻底看清这个女子的长相,因为是晚上了,而且这里又没有足够明亮的灯火,先前只能依稀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而已,却不想这女子长得真真好看啊,甚至比先前在莫城那个烟火之地的乐师长得还好看,想不到燕北凊居然认识一个又一个的美人。
这女子眼睛从上到下的看了我一遍,然后居然笑着上前拉起了我的手,“你是南鸢。”
看不出来,燕北凊居然已经向她提起过有我这么个糟糠之妻了。
我被她这样热情的拉着双手,一时竟然忘记挣脱了,只能笑了笑,然后点着头说:“是,我就是你说的南鸢,如假包换。”
这时候燕北凊脱了自己身上的披风然后走过来盖在了的身上,“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敢来这里。”
“别这么凶对自家娘子,不然以后你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这一下,弄得我好尴尬,原本还想带着戏谑的感情来看看他俩会有啥反应,不想这美人一开口竟是帮我说话,好似燕北凊是她的小弟。
“好了,你快些回去吧,别耽误事。”
我以为这话是对着我说的,我这才刚来啊,就想法子赶着我走,亏我刚刚还为了他把披风盖在我身上而有些感动,却见这美人笑着拱手说着好,然后便走了。
“你跟我来。”
也不知道燕北凊现在是怎么个心情啊,生气,不像啊,可说高兴也不太像啊,对了他这分明是要教训我的神情。
他领着我走到了一个房间,然后我同他走了进去,随后他关上了门,我便像一个小媳妇似得等着他发落,其实这时候我心里还是高兴多余担忧的,至少他看上去没有受伤,胳膊腿也都还健在。
可是进了屋后,他却并没有立马质问我,反而给我倒了茶水,又拿了热帕子递给我让我擦拭,我也一一照做不误。
“过来。”
我放好这拧干的帕子后,走了过去,不料他却一把将我拉了过去,而我就正正好的坐在了他的大腿之间,这下可把我给吓了一跳,惊得立马要起身,可他却死死的按住我的肩膀,“你来我这,不就是担心我吗,如今见到我了,你可以好好看看。”
这燕北凊怎么变得这么会说油腔滑调的话了,不过短短半年没见而已,不过他既然敢说,那我也就敢做,等他话音刚落,我便伸手摸向他的头发,随后一寸一寸往下移动,不过后面碰到的都是冰凉的铁面具。
“你什么时候,才能在人后脱掉这个铁面具呢?”
“会有那么一天的。”
他这意思是说要给他一点心理建设准备是吧,也是毕竟对他而言这件事情可不是吃饭睡觉那般简单之事,是要慢慢来才好,这种事情都是欲速则不达的。
“刚刚那个女的是谁啊?”
这句话我刚问出口,他便笑了,笑得让人觉得心情愉快,我刚说的话又不是笑话,至于发笑吗。
“我以为你从来不会在意这种事情。”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难不成你身边出现任何女人,我都该无动于衷才对嘛?”
我这话问出口再傻的人也该明白我的意思了,我虽没说我心中有他,可他也该明了了。
“我很高兴,你会问我,如果你真的一个字都不问我,我反倒要觉得我这个丈夫当得太过失败了。”
燕北凊到最后也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他很懂得避重就轻。
“南鸢,现在我还暂时不能告诉你她是谁,不过你只要知道我燕北凊既然娶了你,那便永远不会背叛你。”
他这句话远远比和我解释那女子是谁,同他是什么关系要来的让我窝心,至少此时此刻我是相信燕北凊的,也愿意将自己的真心托付与他,只是内心深处还是会偶尔,只是偶尔而已,会不经意的想起顾烬白,我其实是很鄙视这样的自己的,可我还是不可自拔的一颗心朝着燕北凊前进。
第二天,顾染一脸喜色的出现在大队之中,我一瞧她那副样子便知晓她昨晚同凌寒处的很好,而凌国公居然亲自过来同燕北凊交代着事情,虽然我不知道具体什么事情,可也看得出这凌国公私底下对燕北凊的态度很是恭敬有礼。
我自然不可能会去问燕北凊这凌国公同他的关系,我只要安心的当个现成的享受者就好,我很怕麻烦的,所以我不会主动去问,不会主动招惹麻烦。
所有人都准备好要出发离开驿站的时候,却有人来这驿站送礼,而收礼的自然是凌国公了,而这送礼的人则是花城的城主,一听就来头很大的样子,昨天还没进入花城的时候,顾染便告诉过我,这花城虽然在羌国的国土之内,但却不归羌国的官吏管理,一直以来都是由现任的城主打理,只要城主不作出任何人神共愤的事情,那么羌国便会由着花城自生自灭。
这样说来,这花城也是个很特别的存在了,我特别想知道那花城的城主花神是个怎样神奇的存在,昨天入城的时候便能感觉得出来这花城的民风很是淳朴,到了晚上都可以夜不闭户的,想来也是个桃花源般的地方了,可惜在这不能长待,不然我定然会和顾染多待几日消遣。
顾染同凌寒进了马车,而燕北凊却让我坐在了他的马背前面,现在的我骑在这马背上,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状态,这可是我第一次骑马啊,虽然以前也看过别人骑马的样子,可现在真切的整个人在马的身上还是觉得有些害怕。
“别怕,有我在,放松身体。”
燕北凊再我的背后对我说着这话,可是这哪里是他三两句话说说就能让我放松的啊,我如今能佯装着镇定都很不容易了。
就这样一路颠簸的走了半天的路程,终于到了晌午时分,我总算是能安心双脚落地休息了。
在燕北凊的帮忙下,我颤颤巍巍的下了马,险些跌倒,这可把后面的那些跟着的侍卫给惹得哄堂大笑,其中一个指着我笑道:“你这小姑娘下马的样子也太好笑了,若不是阿青扶着,怕是个摔个狗吃屎了吧。”
真是个没素质的小屁孩,年纪明明不大,说的话却让人能这么不舒服。
“那是我从来没骑过马好吗,若我要学,定然骑得比你们任何人都好!”燕北凊就知道我是个嘴上没把门的人,他听完我这句话便只是把马栓在一旁的老树上,然后走到不远处休憩前,留了句话:“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我就知道燕北凊也是瞧不起我的,气得跺脚,而这时候凌寒和顾染瞧见我这有热闹便也过来了,一问才知道我在吹牛皮的事情,顾染倒是真姐妹,立马站在我这边。
“我家南鸢可是女中豪杰,女工红线是样样不会,可是要说学这御马之术,不出三天肯定能学会。”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我能和顾染当朋友了,我先前那顶多算是吹牛皮,她这话一出我差点站不稳。
“好啊,少夫人若是这南鸢姑娘三日内真能学会御马之术,那我们便给少夫人随意差遣一天。”
为什么要拿我当赌注的筹码,这样真的好吗,你们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若我学会了,我又没啥好处,可我若学不会,丢脸的可是我啊。
“好,那就这样定下了。”
你个多嘴的顾染,我这下是被你害惨了,后面顾染同她们的约定之话我是一句没听,整个人灰溜溜的走到燕北凊的身边,重重的唉声叹气起来,我这命苦的身子,看来又得受罪了。
“牛皮吹大了不好收拾吧。”
“现在不是吹牛皮的问题,而是顾染要把我吹得牛皮给捅破了,她居然和那帮小屁孩打赌说我三日内绝对能学会,我就是个连武奇才也不一定能学得会啊!”
说着说着,我便蹲在了地上,玩弄起了地上的小石子。
燕北凊这时候拍了拍我的脑袋瓜子,说了句自求多福,我狠狠的剐了他一眼,这是什么夫君啊,这时候不应该说有我在,别担心,再不济也该说我亲自教你之类的。
后来,下午出发的时候,我便没有再上马了,而是上了顾染的马车,而凌寒却自己骑了匹马在前面走着。
“顾染,你这赌下的太快了,万一我学不会你会怎么样啊?”
顾染倒不像我这般担忧,接话道:“输了就输了吗,大不了我请他们所有人下一次馆子而已,我是想着你若是趁着这个赌约能把骑马学会倒也不错,毕竟骑马很重要啊,难道以后你想一直坐在阿青的马背前,不能享受一次自己驰骋的快感。”
倒是看不出来,顾染心性这般豪迈,“那这样说来,你骑马很厉害哦。”
“额,其实,其实我不大会骑马。”
我了个去,这顾染,我服了她了。
因为顾染的这个打赌,回了莫城之后,她便送了一匹小红马给我,然后她也请了一个骑马的师傅来教我,而燕北凊居然一点都不关心我,只说让我别摔得太惨,他便由着我跟着顾染去莫城的马场学马,既然他这般看不起我,那这下我便真的下了决心非得学会这骑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