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我睡得极深,梦中看到了许多人,可是这些人我都看不清楚,直到看到玉衡替我挡了一刀。
“不要!”
这一喊叫倒是把自己给惊醒了,醒来后却看到玉衡此时正好在我的床前。
“你发烧了,睡了许久,现在好些没?”
发烧了?等等,是玉衡给我把的脉吗?
“你给我看的病吗?”
“姑娘,是我请的大夫给您看的病,大夫说您太累了,所以才会发烧,老爷是刚回来,听到姑娘病了就立刻来姑娘这里了,老爷刚到一会儿,您就醒了。”回话的是平时在这府里照顾我的小丫头。
幸好幸好,幸好不是玉衡给我把的脉,否则我这身体的真实情况他就得知道了。
“你是去送百里七夜和沈一她们了吗?”
“是,他们早上出发的,不过沈一让我给你带了件东西,她说谢谢你成全了她的爱情。”说着玉衡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玉镯给我。
这东西好像是沈一一直戴在身上的,对她而言应该是最贵重的东西了吧,想不到现在她却将这东西给了我。
“沈一真傻,说到底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帮了她还是害了她,希望她能和百里七夜有个好结局吧。”
“好了,你刚醒身子还没好,先喝点药,别的事情都别管了。”
其实我喝与不喝都已经没差了,等玉衡走后我趁着照顾我的小丫鬟不注意,将这药水洒在了一旁的花盆内。
“姑娘,早上濛濛姑娘离开的时候还不知道你病了,不过她有让我转交一封信给你,说是你知道的。”
看来濛濛是准备实行我和她说的那个计划了,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成功了。
“对了,大夫有说过等你醒了要吃点清淡的东西,我让厨房去煮点小米粥来,你在屋内且等等。”
“嗯,去吧。”
在屋内伺候的一共是两个丫头,年纪稍小一些的是比较会说讨喜话的,另外一个虽然不怎么说话,不过一看也是个老实人。
“你也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
我原本想着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办的,可是没料到我会生病,我得去王府,龙施漓之前被我和玉衡给惹恼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按照龙施烟说的去做,我怕的不是她明着来对付燕北凊,而是怕她给燕北凊下药可怎么办。
这样想着我便有些坐不住了,起身换了一套衣服,然后准备出门,不想我刚准备打开房门,就听到外面有窃窃私语的声音。
“老爷不是对这南姑娘挺上心的吗,为何要让我们往里面加迷药,莫不是?”
“嘘,小声点,别被里面那位听到了,我们是下人照做就是了,而且我觉得老爷不是那种下作的人,他对南姑娘是真心好,就连之前的药也都是他亲自在屋里煎的呢。”
她这一说我才注意到屋内确实有一个煎药的炉子,怪不得我觉着这屋子里闷得慌。
看着她们转身准备进来,我便立刻回了床上装作睡着了。
“姑娘醒醒,这粥凉了就不好吃了,您先吃一点再睡。”
“嗯,好,扶我起来。”她们将我扶起来之后我便自己去接这碗,然后我接稳之后,她松了手,接着这碗便摔在了地上。
清脆的碎裂声响了起来,这两丫头吓得给跪在了地上,“姑娘恕罪,是奴婢没放好,惊着了姑娘是奴婢的错!”
“没事,留下一个人收拾,另外一个人再去取一碗便好,是我自己没接稳,和你无关。”
等房内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我便动起了歪脑筋,“我突然想吃些新鲜瓜果了,想着说好让嘴巴甜一些。”
“奴婢这就去拿,姑娘稍等片刻。”
等她们都走了之后,我便立刻下床,然后准备出去,只是刚离开房间就同前来探望的玉衡碰了个正着。
“你怎么不在屋里呆着,身体刚好就想到处乱跑啊,你这身子就是被你这样折腾坏的。”
玉衡,你为什么要给我下迷药,难道你是怕我明天会去王府大闹吗,可是我现在不单单是因为燕北凊成婚才要去闹,更重要的是我怕燕北凊会有危险。
“玉衡,我问你,之前朱思虽然查到了泽清同清源那边的关联,但是到底利用泽清的人是谁他却没有明说,你认为那个人是燕定宸还是另有其人?”
其实我在赌,我在赌玉衡会不会对我说实话,他既然能知道泽清是被清源那边的人利用的,那么到底是谁他怕是心中也早就有人选了吧。
“是龙施烟,又或者是他们两个人合手,表面上燕定宸同皇位已经无缘了,可是龙施烟却是有自己的打算,她要用一个局把另外三个有望继承大统的人都给拉下来,这样燕定宸便会是唯一一个有资格的人了。”
玉衡对我说了实话,他这次没有再诓骗我。
“那你也知道龙施烟现在身边的那个小孩是北溪的孩子吧。”
“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除了清源那边和北溪知道之外应该就只有我知晓了。”
原来玉衡对这件事也是知道的,他是因为这次的事情知道的,还是早就知道了。
“玉衡,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能告诉你的是,燕北凊明天和龙施漓成亲是一个阴谋,燕北凊他可能会死的,我要去救他!”
现在我的重心已经不在报仇这件事上了,而是在如何保下燕北凊的事上,说实话,这也是我唯一能为燕北凊做的事情了。
“此话当真?”
“当真,千真万确!”
玉衡没多做思考,带着我便去了王府,可是到了王府之后我才知道燕北凊今天根本不在府上,说是皇上把他和龙施漓都给叫到皇宫去了。
“不着急,燕北凊人在宫里绝对不会出事,而且我也相信以他的能力不会那么容易遭到暗算,你别担心。”
我也知道这些,但是我还是止不住的担心,这一担心我的肚子便又疼了起来,一开始还能隐忍,但是忍到后面我已经觉得开始眼冒金星了,随后在玉衡的喊叫中我彻底疼得摔在了地上。
“南鸢,你怎么了!”玉衡想来扶我,但是他根本不可能扶到我,我从身上把药瓶子给取了出来,结果发现这止疼的药丸居然被我吃光了,之前给了那阿婆许多,自己剩下的并不多,没想到现在发作一次比一次频繁,而且一次痛过一次,我觉得我可能会被活活给疼死了。
“怎么回事!”是燕北凊的声音,他回来了,他回来了就好。
在我彻底昏过去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人将我给抱了起来,然后带着我迅速的跑到一个地方,然后手腕上触及到一片冰冷的指意,完了,这给我把脉的肯定就是玉衡了,我这病情是要被曝光了吗。
身上时不时的会传来一阵阵的麻意,好像体内什么东西被封住了一样,接着原本麻意的地方便传来了一股股的暖流,这暖流瞬间游走到我的四肢百骸,我整个人都觉得活了过来。
“她怎么还没醒?”
“她身上几处大的穴道全被封死了,就连我也没办法给她解开,这下手之人绝对是个高手,怪不得她会腹痛如绞,上次冷泗就该知道了才对,可是他却半个字都同我说过,现在除非是我师傅来,不然怕是旁的人没法解开。”
“要是一直解不开会如何?”
“先是像现在这样痛的生不如死,接着便是浑身器官逐一失去功能,我不知道她这种状况多久了,得等她醒来之后才好细问,更关键的是到底是谁给她封的穴,我想就是连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
“……”
他们之间的对话我听得不是很真切,只是隐约听到什么封死,什么穴道难不成我已经脆弱到需要他们封死我的命门了吗,我不想醒来,怕醒来会面对很多很多的问题,可是我又想快点醒来,我想让玉衡替我告诉燕北凊事情的严重性,我想告诉燕北凊,让他要保重自身。
也许是我意识太过强大了吧,我居然在这种自我暗示的情况下真的醒了,只是醒来之后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我走了出去,才发现原来所有的人都在挂红布掌红灯了,是了是了,燕北凊马上要成婚了,这府上自然是得添些喜庆之色。
“你家王爷在哪里?”
我拉了一个正在贴囍字的小厮,他看了我一眼,随即道,“你是谁啊,我在王府里面怎么没见过你,是不是来给府上送喜饼的,要结钱去找管家,王爷不管这些事。”
说着便自顾自的往别处走开了,我这是连问的人都找不到了,算了还是我自己找吧。
好在我对这里熟悉,燕北凊此时不是在书房就是应该在自己的房间才对,可是我在书房和他的卧室都见不到人,奇怪,都这个时辰了,他能去哪呢,另外不仅是他不见了,连带着玉衡也不见了。
“都快着点,主子们在浴池要泡汤,你们手脚麻利些,别耽误事!”
浴池!泡汤!
这,这些人刚才说的分明是主子们,这在王府能被称做主子的,除了燕北凊之外就只有泽清了,但是两个大男人是不可能在一起沐浴的啊,难道说是龙施漓也来了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