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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元素栓吸

艾莉茜亚在门槛处脸色平静,白净,修长的十指并拢,一张一合中发出清脆的声音。那鼓动人心,让人兴奋的掌声。那是一种认可,一种肯定。让人很喜欢的声音。

室内的四大法师回过神来,神色有些尴尬。他们已经多久没有陷入思想短路了,他们自己都已数不清年月;可是今天在这个狭小的室内,他们的脑子已经宕机了两次。沃特恩和萼丝赞许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学徒,这个他们从亚伯拉和狄亚手中抢过来的天纵之才,这个不带一点骄矜的贵族子弟。沃特恩和萼丝首先反应过来,双手拍出清脆的掌声。

亚伦感激的看着周围的人,他费力的忍住小落的眼泪。

门槛处的艾莉茜亚向他举手。手握成杯状,犹如廷宴之上的祝酒之姿:“希望你能成功。我会在半年后的学院挑战赛上等你的。”

艾莉茜亚下巴微微抬起,像是其上挂着隐形的东西,而她在平衡着这种微妙的局势。她的嘴角挂着一丝不屑,对她所见一切的不屑。那是一种只有高贵血统才有的神情,或是在遍体鳞伤后对整个世界都一无所畏的神情。

亚伦缓缓起身,清亮的眼睛突然让旁边的沃特恩有一丝的心领神会:“你等着我!我会娶你的!”

扑嗵!

一地眼球。

艾莉茜亚气急败坏,脸变成了酱紫色。她双手握拳,示威的向亚伦挥舞着;不过其后她突然发现这是一种小女儿姿态,于是更加的气急败坏。

今日她亦在左法师塔内进行查阅,像往常一样在大厅中进行着一个人的修炼。不过当她看到萼丝领着那个刚一进学院就对她调戏的亚伦进来后,她的心里产生了好奇。她不知道亚伦能有什么让已经数年不收学徒的萼丝院长动了心,竟然为他亲自跑动。

狗仗人势!当她看到亚伦长袍上的将军府标识,她心中愤恨。

她的实力已是同龄人的的翘楚,当然可以感觉到亚伦身上毫无魔法波动。而魔法修炼则是从幼时修炼最佳,像亚伦这种半路出家的,成就即使有,亦有限制。所以她对亚伦的感觉从一开始就是。。。差,坏,极差,极坏。。。

不过她抵制了自己的好奇,她知道在学院内什么是该自己探索的事,什么是不该自己探寻的事。当萼丝带着亚伦走进塔内深处后,她又重新开始了自己的修炼。她有自己的过去,她有自己的梦想,她的过去让她骄傲,亦让她心痛不已。。。她需要实力来实现她的梦想。

后面的事情却完全超出了她的认识。虽然身为半精灵,但其后发生的事情亦让她感到极大的不解。萼丝来了,带着一个身无没有元素波动的白痴,这很是奇怪;后来其他三大法师来了,脸上全是焦急,进塔后没有回应她的招呼,急急的走进萼丝和亚伦所在石室;这个场景可就大发了!学院四大法师齐聚一起,这可是在她的记忆中没有的事情。

难道学院要灭亡了?她摇了摇头甩出这个天杀的念头。

其后她尽量平静自己的心境,想再进入那种物我两忘的状态。可是她的努力都是白费,每次将近成功时,她的脑中总会回映刚才三大法师齐齐焦急赶来的情形。

有大事发生了!

于是她蹑悄的走近石室,听到亚伦的发言。那时她对这个贵族子弟的观感有了一些改变,觉得他虽然平时有些不堪,可是在原则问题还是有些自己的坚持的。她于是鼓掌了,率性而为。

可是后来那句话。。。让她抓狂的想杀了!“你等着我,我会娶你的!”这句话于她来说犹如投进火药桶中的一个火星,让她浑身发颤,想用世上最邪恶的亡灵之法把亚伦的灵魂给灭了。

艾莉茜亚想把亚伦胖揍一顿,可是学院四大法师都在跟前,她根本没有动手的条件。她跳墙。

艾莉茜莉恨恨的用目光剜了亚伦一眼,一阵风似的逸走。她再也不想见到这个天杀的浪荡子,不过身后亚伦的声音还是传来:“唉,前面有个洞!”又是东成西就的台词。。。

待艾莉茜亚伦走后,亚伦看着面前瞪目结舌的四个大拿级的法师,尴尬的笑了笑:“开个玩笔,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呵呵,呵呵。。。”一阵傻笑。

沃特恩两眼放光,用手拍着亚伦的后背:“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其他三人则是羞与沃特恩为伍,马上把与他的距离拉到最大。最后萼丝瞬移走了,珐沂厄和文德看到院长都这样了,再也不顾忌什么,全瞬移离开这个让他们伤心的地方。

“小子好好修炼。不过你的追妞大业我还是鼎力支持的!”

“别拍了!再拍我就被你拍残了!”

“没事,没拍不举就行。”

。。。

“好好修炼,我也闪了。”沃特恩一个闪光,亦瞬移走了。留下亚伦一个人立在那里沉思着。

***

其后的几日内,亚伦依然没有回宿舍,他依然一个人呆在法师塔内。蕾哈娜闹着让沃特恩带着她来进来看了几次亚伦。亚伦看到妹妹那清丽的脸庞,他的心有些动摇。可是蕾哈娜的第一句却又让他感动不已:“哥,你在这里修炼吧。蕾哈娜知道哥哥的时间不多,只要哥哥时而会想念蕾哈娜,蕾哈娜就知足了。”

亚伦把妹妹搂进怀里,心里暗暗的许了她一个没有忧虑的未来。

这样,亚伦心中最后的一点担心也没有了。沃特恩答应会时而不时带着蕾哈娜进来看他;虽然这与学院规矩有违,可是沃特恩已经决定为了亚伦的修炼修改这项规矩。当然他是得到萼丝的首肯的。

亚伦在法师塔内修炼,依然是一无进展。他可以感应到空气中的元素流动,河水一般,绕着他周身。可是当他尝试要把这种元素吸入体内时,天使之心形成的白芒总会起作用,让他心有余,力不足。

对于天使之心,亚伦曾尝试用意识去唤醒她进行交流,可是每次的努力都是无果。在无果的努力中,亚伦渐渐放下了这个让他头大的苦恼。

虽然对元素的吸收一无进展,可亚伦对元素的感应在冥想中更加的灵敏。开始时,元素只是挤成一团,他可感受到大体的情况,可是每光他尝试着去深入时,他的意识总会力不从心。后来,他慢慢感到了变化,那挤成一团不让他意识进入的元素团慢慢分裂,中间有着一点点的缝隙,有着不可察觉的细缝。如果不是他一次随意的让意识四散,他会忽略过这些不起眼的缝隙。可是四散的意识在闲逛中,突破了这些细微的缝隙,让亚伦第一交进入了元素团的内部。

其内,元素光怪陆离,各种颜色的元素个体混在一起。各种性质的元素相互交叉,没有一个固定的群体。红色的火系元素居然和蓝色的水元素挤成一团;白色的圣力却又和黑色的亡灵之力纠缠在一起。这些都让亚伦的心震撼不已。原来元素不是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只要吸入体内就可了。

在亚伦的感应力提升的时候,他对魔法的理解亦在不断加深。法师塔内有着各种书箱,没有亚伦想不到的,只有他看不到的。亚伦像是一只蚱蜢,在书籍的草原上来回奔跳,一会啃食着关于魔法原理的书箱,一会又捧着一本大部分的关于施法技巧的书籍,一会又拿着一本魔法史的书观看。

一日亚伦不小心碰掉部魔法原理的书,他弯腰去捡,却发现在书架的最底部放着一本陈旧,上面布满尘土的黑皮书。亚伦很是奇怪。法师塔内虽然无人打扫,可是在四大法师的恢复魔法的照看下,塔内的一切都是一尘不染,干干净净。而面前的这本书不光上面沾着尘土,而且封面已经全无。

亚伦好奇心起,拿起这本书。他轻轻吹去上面的灰土,四散的尘埃在晶光中逃逸,亚伦眯着眼看着这些更微小的生物。在柔和的晶光中,亚伦翻开了这本古书。书内扉页上写着四个字——元素栓吸。四个大字犹如干枯后的血渍,有种撼人心魄的视觉冲击。

亚伦继续翻页。内里的书页四周绘满彩色的藤蔓,蔓延在没有文字的区域。首段的每一个字都是用大号字体突出着;纸页已经有些陈旧,并且有些发霉的味道。亚伦依然没有停止,他的视线浏览着书里的内容。他从中奇异的感到一种香味,一种属于书的味道。

书的前面和所有的书箱一样,介绍了一下魔法的原理。亚伦快速翻过,亚伦没有时间却理会这些他已经掌握的东西。他要的是新奇的知识,要的是让他充实的魔法知识,而不是在原有的体系上进行着嚼蜡般的温习。

他的眼睛被书中页的一些文字吸引住了:

“元素栓吸,元素吸纳之法,可快速提升修习之人的元素储存,让其越阶提升力量,成为人上之人,王中皇者。此法被世人贬为邪术,视为洪水猛兽;可笑!可叹!

栓吸之术只是一种修炼之法,是人感受空中元素之法的高阶之术。人从自然中吸纳元素,是栓吸;从晶石中吸纳元素难道就不是?栓吸之法,用精神力控制,进入晶体吸纳其内的元素之力,此为高阶修炼之术。

可笑世人居然。。。居然贬之为邪法。难道就因为这与千年流传的修炼之术相犯?冥想积累元素先行,精神力后聚之术已流传千载,此为一种稳定的修炼晋阶之法。可用此来否定别术,是否是一种修炼思想上的专制?

可叹世人多愚昧。只看到栓吸之法的邪佞之处,却无法窥其真谛。栓吸之法施之于人,是可让施法对象法力尽力,让施法之人吸纳所有的元素之力。可此种法术只是小乘。。。谁人听说在大陆上一个学徒用此法把一个魔导师吸干?心存侥幸之人,亦会被侥幸所伤,所灭。

元素之力,精神之力,两者孰前孰后,历史已有定论。可内里就真如此吗?没有精神之力,元素四逸,终成灾难。没有元素之力,精神终成摆设。孰前孰后,见仁见智,无法定论。

今创栓吸之法,无意推翻前人定论,亦无意无流传千年之久的修炼之术一较高下。只求为一些异体者提供一种别样的晋阶之术。

栓吸之术,精神先行,意在元素。散而不乱,控而不制,纳而不净。此为大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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