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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异境

他的灵魂沉入到了一个无底的深渊。降落,没有止境的降落。亚伦看着四周飞速过去的画面,他多么的想像歌所唱的那样: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守护谁。。。亚伦的心中茫然。。。

他突然想到了蕾哈娜,那个整日腻着自己的女孩。那个在雨中向自己说“蕾哈娜要成为哥哥的唯一;哥哥的怀抱要只为蕾哈娜绽放”的女孩。那个舍身挡于已前的女孩。

是的,妹妹就是我要守护的天下。是我的天下。亚伦坚定了信念。

这时他的耳边突然响起森然的声音,从四周传来,从深渊传来:“神圣的人,进来吧!您的奴仆期待着您的加入,您的奴仆期待着您的指挥。”

亚伦在空中翻转,把目光投向了四周,他仔细的看着。他的心,停止了跳动。

四周的山壁不知何时已变幻了。本是嶙峋的山壁依然嶙峋,不过黑色的石块却换成了枯白的尸骨。一座用尸骨堆成的山。

尸骨的间隙中生长着植物,在风中舞动。亚伦细看,他骇然的发现,这些他本以为植物的东西,却是一根根从中伸出,挣扎着摇摆在空中的四肢。皮肤剥落,尸骨淡绿。

尸骨上的皮肤有的已经剥落,露出内里那森森的白骨,在绿幽幽的光线中放着冷着的光芒。更让亚伦感到呕吐的是,那上面的皮肤有的还末全部剥落,像熔化的蜡烛一般,化成脓水,一滴滴的。。。如山间的雨露一样的滴落。。。滴落在那白骨砌成的尸山之上。

在凸露的头骨中,眼睛等五官上的皮肤已经全部腐烂,露出一个个等待着的洞。。。等待着被人看到,等待着被其他的东西填满;等待着吞噬别的生灵。。。森森的白骨之上或有一两块腐烂却还没有脱落的皮肤,与骨头似连末连;似 脱落却又挂在尸骨之上,如草般摇摆在风中。。。仿佛九幽之下的旗帜,仿佛不可醒来的一场恶梦。。。一步步的招引着亚伦,一步步的让他的双目开始紧闭。。。双目紧闭,脑中却时时回想起刚才看到了那种场景。。。

亚伦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景;就算他一个人的胆子再大,但看到这种森然的场景;看到这种只有在梦里才有的场景,他胆快吓破了。

他刚才清楚的看到,在那皮肤脱落的尸骨之中,有着各种生物在爬动。蛤蟆大小的蛆在那里上下蠕动,精白的全身在那幽绿的一片之中时隐时现。从眼洞中钻进,从没有皮肤的嘴里外出;出来时带着里面一股股的尸液——已经腐化掉的尸骨,化成水在间隙中流动。

老鼠大小的甲虫像觅食的突鹫一样,在泛着尸气的山壁上来回跳动。他们啃着有些已经风化的尸骨,咯吱咯吱的声音。。。穿透亚伦紧闭的双眼,把一场食人的画面清晰的传入他的脑中。。。亚伦呕吐不已。。。

风中飘浮着灰色的颗粒。亚伦不敢呼吸,他怕。。。他怕这种灰色的颗粒是尸骨风化中形成的,他怕这些颗粒带着生前的记忆,带着生前的恐惧。他怕吸入这些记忆,这些恐惧。他还在下坠。。。无止境的下坠。。。

呼啸的风声没有了,快速下坠的感觉没有了;紧闭双眼的亚伦依然闭着眼睛。他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在何种地方了。四周的一切都让他感到陌生和恐惧;一切都让他的胆水四溢。他的心已是苦味。

他睁开眼看,场景更是让他胆汁四溢。。。

通体幽明的物体漂浮在他左右,似人非人,似兽非兽。他们没有固定的形态,亚伦所能看清的就是一团幽明,一团幽光;如雾,但比雾更加的阴郁,让人无由的感到心颤;如烟,却烟更加的凝实,让人可以看到其中的大致的形状——让人更加的心颤。。。

亚伦所能看清的只是一双火红火红的眼睛。。。也许就是眼睛吧。。。亚伦不确定。。。眼睛如鸡蛋般大小,从中透着与周围环境毫不相符的红光;不过却没有让亚伦感到一丝的温暖。这种红光很冷,如血。

幽灵双眼中的红光没有太阳的温暖,亦没有夕阳的包容。很冷。。。仿佛要把周围的一切全部冰住,仿佛要把注视着他的亚伦的灵魂吸入其中;仿佛要把亚伦的血肉吸入,让其成为具真正的尸体。。。亚伦的第一感觉。。。

幽光中,亚伦已经发怔。他与红光对视着,却没有知觉。他从红光中看到了许多;又什么都没有看到。他的眼睛已经失明;他的耳朵已经失聪;他的嘴巴已经失语。。。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只是怔然的让这一切的带着他走。

然而他的脑子却无比的清晰。外面的画面一幅幅,一帧帧的传入脑中,让他的灵魂在颤抖,让他的灵魂在困扰中大声呼叫,却没有回应。他灵魂的颤叫仿佛处于真空之中,连一丝的波动都没有引起。

“神圣的人,欢迎你的到来。”

***

这一章实在写不下去了。。。中间的那一段写着写着自己也快要呕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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