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茜亚走了,把所有人留在了身后;众人所见,只有一个背影。一个倔强,孤绝的背影。没有陪伴,亦不需要陪伴;没有留恋,亦不需要留恋。
脚步那样的孤绝,声声的脚踏声,在石板之上,像是在唱着一首离歌。离开何地,走向何方?可能只有当事人才清楚,亦有可能,连艾莉茜自己也不清楚这个谜底吧~~~
艾莉茜亚走了,众人留在原地,满脸诧异。亚伦没想到未来的老婆的性格这么的辣,怕自己将来的日子有些危险;哈金斯长老坐于原地,脸上的悲伤显而易见,失神的脸庞突然失去了活力,一片老人才有的枯败;只有萼丝一脸的平静,只是在心中想起艾莉茜亚的母亲,自己昔日的闺中密友。
“长老,对于刚才的事,我深感遗憾。”萼丝的声音依然平静,不过其中却有着他人所没有的无奈。一方面是远道而来的精灵访客,为了友谊与结盟而来;一方面却又是昔日好友的女儿,自己现在的得意门生。在两难中,她夹于其中,没有退路,亦没有出路。路是人走出的,可是在人的脚步迈出之前,路依然只是乌有。
哈金斯长老没有言语。语言已经无法表达他的伤痛。昔日女儿般的公主,今日的决绝,这一切在他的心中割开一道深痕,一道鸿沟,让他和艾莉茜亚分处两端。近在眼前,可中间却有着一道天堑。他突然想起大陆上吟游诗人的一句:世上最痛苦的事/并不是相隔万里/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如果把后面的一句改成“你却不知我心”,哈金斯只觉这句诗的产生,就是为了形容眼前的场景。
哈金斯长老颓然的坐在高背椅上,对周围侍立的高精灵法师,战士视而不见。他的脸色悲戚,眼眼无神,双手紧抓住椅子的扶把,指甲深深陷进皮肤。
然而,在他的一刻失神之后,他的脸色又恢复到了刚才的威严中的慈祥。他紧握的双手渐渐放开,放开了手中的椅把,放开了心中的束结,亦放开了往日的种种负担。
一时的对于感情,或对于任何事物的沉溺,月女神是充许的;然而长久的溺而不出,却是受到禁止的。对于感情,暂时沉溺于往日的悲伤,或者快乐,都是神许的;可是长时的溺而不出,不光伤人伤已,更是神禁之举。
哈金斯长老现在已经恢复过来,朝着萼丝低首:“也许我们的到来就已是一种错误,可是在结束之前,我想要进行为所能及的补救。这些,都需要您的帮助。”
亚伦看着哈金斯长老,突然觉得有一些反感。前一刻,哈金斯露出的悲伤让他感到很是亲切,可是这一刻的平静,却让亚伦觉得面前的这个长者,有些不亲人情。他想不通,为何高精灵的心境,会在瞬间转变的如此巨大。其实不是亚伦没见过此等事情,前世的肥皂剧已经让他对此水火不侵,可是现在在眼前上演真人秀时,他却有了一些迷惑。
面对哈金斯的寻求帮助,萼丝有些犹豫。她想帮助高精灵,尤其是在自然魔法学院在帝国内处于劣势的情况之下,与高精灵的结盟无疑是一个极大的助力;可是她不想以艾莉茜亚的生活为代价,来换取这所谓的助力:“开始之初的错误,我无从知晓,亦无从插手。请原谅我的无奈。”
哈金斯长老看着萼丝,脸上突然绽放出笑颜:“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
萼丝亦轻笑:“谢长老理解。”
亚伦看着这眉来眼去的一对,心中无奈。人微言轻,他虽然刚才技惊四座,可是在高端对话中,他连插嘴的机会和权力都没有。
哈金斯长老看到亚伦的不耐烦,脸上依然平静,没有露出任何的不满。人人都有表达的权利,他还没有自大到要去剥夺别人的话语权。哈金斯长身而起:“错对与否,只尽我力。”说着,哈金斯右腿前伸,左腿在后微曲,左手抚胸,右手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后向门外指出。这是一个标准的高精灵式的礼仪。
“既然长老已做出选择,我亦不再多言。恭祝长老成功。”萼丝做个举杯的姿势,带着亚伦一行人,在哈金斯的面前一一而过。
亚伦得到机会出去,急忙的拉着妹妹,紧跟在萼丝后面和沃特恩抢走道,一路上没少再次贫嘴。
“小子,知不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沃特恩的走道被亚伦抢。
“老家伙,知不知道什么叫为老不尊?”亚伦的的脚被沃特恩故意反踩。
“喂!!!我先问的你?”
“怎么?这也讲个先来后到吗?”
“不能讲吗?”
“不能!!!”
“谁说的?”
“傻蛋,我刚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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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谁是傻蛋的这个问题之上,两人直掐到走出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