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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暴风雨来临

该来的还是来了,不管徐沐锦走得有多慢,她家是不会跑的,永远在那里。她站在门口前,努力的深呼吸,尽量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打开门走了进去。

“不会吧,这么快,消息就传到她妈耳朵里了!”徐沐锦一开门就看见她妈身子直直的坐在沙发上,像是在等她。奇怪的是,徐沐扬也坐在旁边,一般开家庭会议的时候,才会一家人都出来,一起坐在沙发上。看见徐沐锦回来了,徐沐扬瞟了她妈一眼后,向徐沐锦做出一个快闪的动作。

徐沐锦接到消息,一声不吭的扭头就赶紧向房间走去。

“站住!”徐沐锦她妈一句话,吓得徐沐锦把那只悬在半空中的脚收回来。

她妈王素玲从沙发上起来,“你今天在学校逃课,现在回到家也不打算认错吗?”

徐沐锦觉得很委屈,今天在学校已经痛骂了一顿,回到家也不能消停一会。“妈,我没有……”

王素玲走到徐沐锦面前, “没有,老师电话都打到家里来了,说你逃课去看你同桌的比赛。我辛苦挣钱给你上学读书,把你送进最好的学校。你呢,你就用逃课来报答我吗?上学的时候就知道逃课,将来你还要干什么?我现在告诉你,以后不准再和你那个同桌有什么来往,以后离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远一点!”

徐沐扬从来没见她妈发过那么大的火,拉着她妈,“妈,你消消气,那小锦她还是个孩子啊,她不懂事!”

徐沐锦努力收住眼眶里的泪珠,“妈,姜亦柯他不是不三不四的人,他和晓蛮一样,是的我朋友!”

王素玲推开徐沐扬的手,“在学校里,只有同学,没有朋友。你听好了,你要是再跟那什么柯的鬼混在一起,我就叫你们班主任把你们位置换了!”

徐沐锦终于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外流,“为什么,我连交一个朋友都没有资格吗?”徐沐锦冲着她妈吼完,擦着眼角的泪,跑回来房间……

“小锦啊,出来吃饭吧,这明天还得上学呢?”徐沐扬在徐沐锦房间门口,叫着徐沐锦。

王素玲气还没消,一个人坐在饭桌上,眼睛时不时的看看徐沐锦的房门。

从下午放学回到家,徐沐锦就躲在房间里,没有出去过,晚饭也没吃。她躲着被子里,一个人默默抽泣着。她始终都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在指责她。她不过是做了一件她从来都不敢做的事罢了。

徐沐锦明天来到学校,一下课又就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里,这逃课处分的事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解决啊。

“徐沐锦啊,这次鉴于你一直以来都是学习名列前茅的是好学生,这次也是初犯,又是姜亦柯拉着你去的,处分是不能消了。所以校方决定把市三好生的名额还是给你留着。”班主任脱下眼镜,对徐沐锦老生常谈。

“老师,姜亦柯没有拉着我,是我自己跑去的!”徐沐锦极力狡辩着,她不想让姜亦柯背上黑锅。

班主任又戴上眼镜“好了,你就别替姜亦柯说好话了,昨天他已经去校长办公室承认错误了,说就是他硬拉着你去的!”

徐沐锦没有再说话,走出办公室,又默默的朝教室的方向走去。

“哎,胖子接住!”姜亦柯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还在嬉皮笑脸的把可乐罐子丟给胖子。

胖子接过可乐,也高兴得不行。从来,他们几个人都把胖子当成是饭桶,什么好吃的,难吃的,反正能吃的,都甩给他。胖子也是,只要是吃的,皆来者不拒。

姜亦柯见徐沐锦回到教室,马上走了过来,“老师都跟你说什么了?”

徐沐锦坐下来,觉得有些对不起姜亦柯, “没说什么,就说我是初犯,把市三好生的名额给我留了下来!”

“真的,太好了。胖子,打球去!”姜亦柯听完松了一口气,招呼着胖子,就拿球跑出了教室。

徐沐锦望着姜亦柯渐渐远去的背影,“为什么你总是在做,却什么都不说。我开始发现,我欠你的越来越多,多得数不过来,多得我好像还不清了。”

周一国旗下的讲话,所有的同学都站在操场上,徐沐锦表情沉稳,俨然做好了被通报批评的准备。

晓蛮担心徐沐锦听了心里难过,抓了一下她的手,“小锦,你没事吧!”

徐沐锦对着微微一笑,“没事!”

姜亦柯却时不时偷偷看看徐沐锦,她的表情让姜亦柯实在捉摸不透,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难过。

升完了国旗,校长走了上来,表情严肃的拿着话筒 “相信大家都有所耳闻,我现在要郑重的向全校师生通报,高二(二)班的徐沐锦和姜亦柯上周三公然逃课,无视课堂纪律,把校规当成儿戏,通过老师的讨论后,统一决定,给徐沐锦和姜亦柯两个人记过处分,留校察看一年!

姜亦柯想不通,徐沐锦听了他的处分,竟然一点都不震惊,反而比平时还要冷静。他都已经想好了怎么跟徐沐锦说他也被处分的事。

其实,姜亦柯的确没有逃课,他也没必要受这个处分。是他找到校长,说是自己把徐沐锦拉走的。虽然不能消除徐沐锦的处分,但是最起码,他也要跟徐沐锦一起承担。

“啊,留校察看一年啊,这罚的也太过了吧!”

“大姐,他们是逃课啊,这比顶撞老师情节更严重啊,现在学校已很仁慈了!”

操场上的同学们,有的为徐沐锦他们感到不值,有点又觉得学校已经很人性化了。也是,不同的人,总会有不同的看法和感受。

两个星期后,逃课风波总算是过去了。徐沐锦他们的事很快都被其他的新鲜事盖过去了。自此以后,徐沐锦还是帮姜亦柯买早餐,还是不顾妈妈的劝阻,和他一起骑单车回家,关系甚至比以前还要好。这一切都像湖面的水,平平静静的。

不知不觉间,他们的高中生活已经过了一大半。徐沐锦和姜亦柯都带着心里的秘密,背着相同的处分,这个处分是他们成长路上抹不去的印记。

他们就这样,任时间匆匆而过。迎来了最后一年的高中生活。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把作业当饭吃,把考试当药喝的,如地狱一般的高三生活……

今天晴空万里,秋高气爽蓝蓝的天空上白云飘。沐浴着清新的阳光和雨露,他们跨进了学校的大门……

一开学,学校就为高三全体同学开展了高三动员大会。“同学们,看看我身后的大屏幕上,那上面写着什么?”校长站在讲台上,眼睛胀鼓鼓的问着台下的所有同学。

“三百!”下面没几个人买账,回答的人数少之又少,回答的声音小之又小。就算是回答,也是那种不耐烦的,不情愿的样子。

因为……太阳实在太大了,而校长也实在太啰嗦了!

因为太阳太大, 校长推了推眼镜,努力把眼睛睁到最大,“同学们,只剩三百天了。我无论你们高一高二是怎么过的,努力也好,懒散也罢,从今天开始,你们都要给我拿出十二万分的精神。我们已身在高三,高考离我们真的不远了。如果把高中三年比做一次长跑,那高三就是最后的冲刺阶段;如果把高考比做一次战争,那你们,就是手握长缨,蓄势待发的勇士。未来的你们,究竟是天上的鸟,还是地上任人踩踏的泥,就看着三百天……”校长还在台上孜孜不倦的给他们灌输着高三的必备语录。

教室前面的黑板上,写着“肃静”;后面的学习园地板报上,写着“高考倒计时300天”这几个鲜红的刺眼的大字。

同学们个个都埋在题海里,没人抬头。教室里安静得连一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高三无疑是艰辛的,紧张的,甚至可以说是地狱。但他们所有人,都不想留下遗憾,都要把高三这个最后的冲刺阶段努力跑完,努力跑好。

这节课是自习,因为高三已经不上新课了,都是复习前面的知识点。所以,学校特意给高三学生多安排了几节自习。

他们就这样日复一日的在水深火热之中煎熬着,期盼着毕业那一天的到来……

这天中午,徐沐锦和晓蛮刚从食堂吃完饭走进教室。谁能想到,一开门,头上一盆水砸了下来,刚好砸在晓蛮的头上。

在班上所有人的面前,晓蛮把扣在她头上的盆拿下来,衣服,头发都弄湿了,她咧开嘴巴,用手擦着眼睛。

胖子居然要跳起来,“大哥,你输了!”看见泼到的是晓蛮,胖子立即收起了笑容。

徐沐锦看着已经全身湿透的晓蛮,朝着全班人怒吼,“谁干的?”

“是我,我和胖子打赌,说如果泼到的是女生他就赢;如果泼到的是男生,我就赢。没想到,会是你们,你们刚才不是在教室里吗,谁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出去的。” 姜亦柯见徐沐锦快要发飙,马上站出来认错。他居然还有点庆幸,要是泼到了徐沐锦身上,那她肯定永远都不会跟自己说一句话了!

所有人都在看着,站在一边的晓蛮,呆呆地,一动不动。全身几乎已经湿透。水从发梢留到脚底,她觉得身体有些凉得微微颤抖,连骂胖子都不想骂了。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快点逃离大家的视线。豆大的泪珠不断的从眼眶里冒出来,只是没人发现,以为是水罢了。

徐沐锦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怪我们自己出去没跟你说吗,那其他同学就活该被你们泼这盆水吗,为什么你那么喜欢恶作剧,看见别人被整,你就那么开心吗?”

姜亦柯试图为自己辩解,“不是,我就是……”

徐沐锦真的是又生气又失望,“不要再狡辩了,快点过来跟晓蛮道歉!”

“哦!”看见徐沐锦那么生气,又加上确实是自己的错,姜亦柯只能乖乖的服从命令。

姜亦柯走到晓蛮面前,一脸的羞愧难当,“晓蛮,对……”

没等姜亦柯说完,晓蛮就带着两行泪跑了出去,她从来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晓蛮……姜亦柯,你什么时候才能不那么幼稚?”徐沐锦冲着姜亦柯吼了一声,就跑出去追晓蛮。

姜亦柯看着徐沐锦夺门而出的背影,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门,他现在有一种想要一章拍死自己的冲动,胖子也直跺脚,快把肠子悔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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