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刚微微亮,士卒们就已经默默起床,开始喂饮战马,整理铠甲刀枪,整个军营之中一片肃穆之气,大家都知道今天大战即将来临。
火头军士卒端上一口口冒着热气的大锅,里面是炖的的肉汤,士兵们自觉的排着队领取食物,大饼就着热汤一个个吃的狼吞虎咽。
吃完饭后,众人开始整理装备,袁祯看着井然有序的部下,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快吃罢早饭,袁祯打手一挥:“出发!”
八千骑兵犹如脱笼的猛虎,下山的狼群一般,向着匈奴的方向奔去。
匈奴把斥候放在距离大营二十里周围的地方,当斥候看着黑压压的骑兵奔着大营而来,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的援兵来了,可是刚跑出数百米看见对方旗号,赶紧拨马往回,狂抽战马,同时摘下身上的号角,开始示警!
镇北军并没有理会对手的斥候,而是大队依然成整齐队形匀速前进,马的身上微微见汗,此时以达到最佳的冲锋时机!
匈奴大营之中响起了呜呜的号角之声,匈奴大营之中,主将乌尔善呆呆的看着传令兵,颤抖的问道:“你说敌人从何处来?有多少人马?”
“回族长,是从我们后方而来,有不下万人骑兵!”
“什么?哪来的这么多骑兵?难道勃州城丢了?”乌尔善震惊不已,感觉一股股凉气从背后升起,随后喃喃自语的道:“不可能啊,乌尔不花率领三千人驻守城池,而且勃州城城墙高大,怎么是那么容易被攻破的,一定是从别处来的!”
想了想又问斥候:“敌人是什么旗号?”
斥候懦懦的说道:“回族长,从来没见过的旗号,旗上有汉字,但是我们不认识!”
“废物!”乌尔善想到,陌生旗号,难道是秦州的援兵?很有可能!
正在他思索间,各个部族的族长都来到乌尔善大帐,听闻敌人来了八千援兵也是震惊不已,随后又议论纷纷。
待乌尔善把情况讲明之后,其中一个比较精明的族长道:“乌尔善族长,我想这些敌人不太可能拿下勃州城,而且敌人都是骑兵,并没有攻城器械,斥候也没有发现步卒的身影,说明他们没有能力攻城,其他方向都在我方控制之中,那这些援兵只可能是青州来援的,只是绕道我军身后准备前后夹击的!只要我们击败这些骑兵,莱县的守军必然士气衰落,那是我们可一举而下莱县,还有一点,八千骑兵估计是青州的全部精锐了,消灭了他们,青州就空虚了,到时候我们还有可能一鼓作气拿下青州啊!”
乌尔善以及众族长一听,顿时觉得有理,纷纷把悬着的心放下了!这个族长接着说道:“敌人虽然有八千骑兵,但我估计他们也只是马上的步兵而已,能不能在马上作战都是回事,我们草原勇士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他们那事我们的对手!”
众人一听,顿时眼睛一亮,是啊,敌人可不像草原人一样,常年以马为伴,在善骑射的草原勇士面前他们就是待屠宰的羔羊而已,于是,还没等看到对手的人影,一股轻敌的情绪便蔓延开来!
“好,赫巴族长说的有理,传令!所有勇士上马,出营迎敌,让敌人知道我们草原勇士的厉害!杀光所有敌人,然后一鼓作气拿下莱县县城!”乌尔善高声命令道。
匈奴大营之中开始整军,全军万人只留下不到千人看守大营,在大营不远处开始列阵,当他们刚刚列阵完毕,远处已经可以看到一条黑色洪流滚滚而来,停在距离一里地的地方,两军遥遥相对。
袁祯观看着敌军的阵型,看来敌人刚刚集结起来,正是时机,一挥手喊道:“传令下去,全军呈三条锋矢阵,给我凿穿敌阵,然后呈逆时针方向绞杀!”
传令兵将命令传遍全军,袁祯道:“把那个乌尔不花的脑袋给我挂起来!”
中军竖起一个旗杆,旗杆上挂着一个脑袋,正是守卫勃州城的乌尔不花,首级的面部表情还栩栩如生。
斥候奔回,跪倒在乌尔善的马前,泣不成声的说道:“族长,他们旗杆上挂着的是少族长的首级!”
“啊!”
乌尔善呆坐在了马上,神情涣散,口中喃喃的说道:“不花!不花!不花死了?”
各位族长也是震惊不已,乌尔不花驻守勃州城,现在首级在此,说明勃州城丢了,他们的后路被切断了!匈奴的军阵之中开始议论纷纷,一股恐惧的气氛弥漫开来,匈奴的军阵出现了阵阵骚动。
远处的袁祯见到效果已经达到,不再等待,大喊一声:“兄弟们,跟我冲,杀光蛮子!”
镇北军开始冲锋,在行进中开始变化队形,逐渐形成三条锋矢,插向匈奴骑兵。看到敌人的变化匈奴军中又是一阵骚动,各个族长彼此相顾,均是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冲锋中变阵,只有哈丹***的大帐兵以及那几个大部落的精锐才能完成,这些骑兵明显不是临时拼凑起来的。
他们不知道,袁祯在要求骑兵训练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保持队列的整齐性,骑兵营成立到现在基本上没有大战,所以士兵们都憋足了一股气。
乌尔善已经在亲卫的帮助下缓了过来,现在的乌尔善双目通红,嘴唇被自己咬的出血,他激动的喊道:“匈奴的勇士们,给我杀光这些汉人!”
匈奴的骑兵开始冲锋,可是有一个细微的细节,镇北军的战马因为已经跑了四五十里路,战马已经处在最佳的冲锋状态,可是匈奴的战马刚刚集结起来,身体发冷,无法达到最佳的冲锋状态,这样两军相较,镇北军稍微占了些优势!
双方士卒根本来不及射箭, 只见镇北军的三条锋矢犹如大海之中的巨浪,狠狠的撞击在岩石之上,溅起层层浪花,镇北军如同利刃一般狠狠的扎进敌人的身体。
袁祯就在中间的锋矢之上,作为箭头引领者身后的镇北军士卒,之见他身体微伏,躲过敌人砍来的战刀,手中钢刀自上而下挥了出去,刀光一闪,敌人的首级冲天而起,脖腔之中犹如喷泉一般激射出一股血液,战马又冲出数米远,无头的尸体才落在地上,被后面的镇北军骑兵踏成肉泥。
由于厮杀,镇北军的马速慢慢的降了下来,也开始出现了伤亡,看到此番景象,袁祯高声喊道:“不要停,继续冲锋,给我凿穿敌军阵型,冲!”
左右两阵的李尚和孙兆胜也下达了相同的命令,袁祯说完继续拍马冲击,镇北军士卒开始跟在袁祯的身后继续冲击,左劈右砍,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终于在杀了一个匈奴的士卒后感觉到眼前一空,冲出了敌阵,袁祯一喜,敌人的阵型被凿穿了,袁祯没有停,继续狂奔了四五十米以后逆时针圈马回转,又插入敌阵!
三支锋矢均凿穿敌阵,开始圈马回转,如果此时有人从空中看去,镇北军像一个漩涡一般,牢牢的吸附着匈奴军队,而且漩涡逐渐缩小,收割者敌人的生命。
乌尔善亲眼看到自己的军阵被敌人凿穿,瑕疵欲裂,感觉胸膛犹如火烧一般,憋得他仿佛快爆炸一般,终于他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因为接二连三的震惊,再加上丧子之痛,他再也支撑不住了,一口鲜血吐出来,他便昏倒在了马上!
旁边的亲卫见到,顿时慌张,族中的一个千人长看了看被镇北军分割开来的军队,知道大势已去,慌忙纠集了数百骑护送着族长,向外突去!
更让匈奴 军队雪上加霜的是,他们的大营方向响起了激烈的喊杀之声,原来城墙上的刘正规与计无咎看到袁祯与敌厮杀在一起之后,留下千人守城,刘正规率领四千人突袭了匈奴的大营,由于营中守卫太少,被他们一个冲锋就破了大营,缴获了物资无数。
之后留下百余人看守物资及俘虏,他又帅大军直奔匈奴后翼。莱县守军的加入无疑成了压垮敌人的最后一根稻草,匈奴终于溃败了,各个部族士兵开始各自逃亡,整个匈奴阵型大乱!
镇北军的士兵则开始了无情的收割,渐渐的有匈奴士卒开始投降,当还在抵抗的匈奴看镇北军竟然没杀那些投降的人,有更多的匈奴士卒投降了!
袁祯已经传下军令,降者不杀。莱县出城士卒由于都是步卒,跑不过马匹,所以成了收降的士兵,一个个匈奴蛮子被捆上交予士卒看守!
李尚正杀的兴起,他都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浑身上下如同血水里捞出来一般,整个大胡子上都沾满了鲜血,那摸样犹如地狱来的使者,敌人看见他都是拨马便跑,正在他指挥着手下绞杀之时,在自己的侧翼一支数百人组成的骑兵狂奔而过,瞬间就冲破了镇北军的包围圈!
李尚一怔,只见这一队敌人武器铠甲都比较精良,胯下战马也甚是雄壮!一看就知道是大人物的亲卫队。
李尚脸上仿佛乐开花一般,哈哈大笑道:“哈哈,兄弟们,发财的机会来了,那是敌人的主帅,看来咱是时来运转了!来二百人,给我追,剩下的人继续绞杀残敌!”
说完领着五百骑兵向着刚跑出去的蛮子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