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墨准时来到餐厅,不大一会儿,宛凝也到了。
见到雨墨,宛凝第一句话便是:“什么情况?我们是不是庆祝得有点早了?结果还不知道呢!”
雨墨微笑着,待她坐下,方道:“我已经上班了,你嘛……据我推测,也八九不离十。”
“上班?”宛凝惊讶道,“在哪儿上班?”
雨墨故意轻描淡写道:“萧氏集团。”
“萧氏集团?”宛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说道,“怎么这么快?哪个部门?”
雨墨低眉敛目道:“总裁办公室,秘书。”
宛凝突然间安静下来,半晌,才问道:“哪儿?”
雨墨只得重复了一遍:“总裁办公室秘书。”
宛凝的眉头皱了起来,苦恼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应聘的不是宣传部吗?”
雨墨道:“原本是那样,可他们说,是调剂。”
宛凝生气道:“调剂,又是调剂,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考上研究生了呢!”
她努力克制着心头的不解与怒火,低声而用力道:“你明明知道……到头来,为什么要跟我争!”
雨墨语调平和道:“我没想跟你争,只是想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在宣传部,或者在总裁办公室,根本没什么区别,可是我自己做不了主。”
宛凝听她说得在理,方觉得自己是因太在乎而乱了方寸,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对不起,我刚才……”
雨墨浅笑道:“没事。”
宛凝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说道:“于我而言,你做总裁秘书,总好过其他人。”
雨墨听了,笑逐颜开道:“你这么想就对了。”
二人终于和解,遂喊来服务员点菜,之后,宛凝又笑着说道:“你现在是近水楼台,得帮我得到月亮。”
雨墨听了,心里竟涌过一股醋意,却仍笑着说道:“那是自然。”
宛凝嘴上如此说,心里对雨墨还是充满了妒意——虽说她现在有男友,可萧洋那么优秀,相处久了,难保不会爱上他,想到这里,遂问:“你的男朋友叫宁雅,是吗?他现在在做什么?”
雨墨道:“和别人合伙开音乐工作室。”
“你现在毕业了,有结婚的打算吗?”宛凝又问。
“还没有想过。”雨墨说完,旋即明白了宛凝的用意,遂补充道,“若是他求婚,我会答应她。”
宛凝方满意地笑了,又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唉!一见大叔误终身啊!害得我大学四年,连个恋爱也没谈过。”
雨墨听了,有点动情道:“他定会懂你的深情。”
“哎,你说,我是不是配不上他?”宛凝有点疑虑道,“我的家境比不上他,可也不差啊!我的学历比不上他,可我年轻啊!”
说完,又兀自沮丧道:“这样一分析,我还真配不上他。”
雨墨忙安慰她道:“爱情也不像解数学题,靠严密的推理……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宛凝忽然抓住她的手道:“雨墨,你要帮我。在单位,你是跟他最接近的人,你要帮我。”
“我要怎么帮你?”雨墨有点疑惑道。
“给我们制造相处的机会……你能做到的。”宛凝有点急切地说道。
“好吧……”雨墨道,“如果有这样的机会,我定会帮你。”
宛凝方满意地笑了。
此时菜已上齐,二人遂有说有笑地吃饭,又一起回忆了在学校里的时光,谈到了凌寒和夏薇,饭后,宛凝开车送雨墨回了家。
次日清早,萧洋忙碌过后,见雨墨给他端来了咖啡,遂问:“昨天都说清楚了。”
“嗯。”雨墨点了点头,又觉得应趁机帮宛凝传递一下感情,遂道:“宛凝说,‘一见大叔误终身’,大学四年,她为了你,都没有恋爱过。”
萧洋听了,沉思半晌,反问道:“这跟我有关系吗?那你觉得我应该怎样做?就好像一个女子迷恋某位男明星,多少年不嫁人,那这男明星就必须娶她吗?”
“那跟你们不一样!”雨墨反驳道,“你们一直都是有来往的。”
“好!我听你的,从此后再不跟她来往!”萧洋冷冷道。
“我……”雨墨一时语塞。
她本来是想替宛凝说话,撮合他们的,可最后,怎么成了萧洋听她的话,从此再不与宛凝来往?
她瞅了一眼萧洋冷若冰霜脸,不想再多说,扭头欲走。
“站住!”萧洋口气生硬道,“去里屋,将我换下的衬衣洗掉……我认为,这些事你该每日主动去做,不要让我提醒。”
雨墨不明白萧洋为何突然变得这么无情,只得皱着眉,苦恼地答道:“是。”
她进了里屋,一边收拾他换下的衣服,一边在心里发泄道:“喜怒无常,有病!”
见雨墨那么顺从,萧洋倒有几分懊悔——不该用权势来压她。
雨墨干完活从里屋出来,萧洋温柔说了声:“等等。”
她停住脚回过头,见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放在桌上,推向她。
雨墨茫然问道:“什么?”
萧洋浅笑了一下,柔声道:“红纱巾,我亲自去挑的,看看喜不喜欢。”
雨墨有点娇羞地笑了下,拿起盒子道:“我的红纱巾,差不多都是你给买的……谢谢!”
萧洋道:“你上学的这四年……”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雨墨的手机铃声打断。
雨墨从衣兜里掏出手机,见是宁雅打来的,接通后“喂”了一声。
宁雅道:“这几天的工作还习惯吗?”
雨墨道:“还好。”
宁雅又道:“今天中午我有空,到时候去你单位附近,我们一起吃饭。”
雨墨想起,已有好几天没和宁雅见面了,遂道:“好。”
她挂断电话后,又扭头问萧洋:“你刚才说什么?”
萧洋又恢复了那副高冷的神情,说道:“没什么,你去忙吧。”
雨墨拿着纱巾回到自己办公室,拆开盒子,见色泽鲜艳明亮,纹理细密,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不禁以手托额,想道:自己不能总这样无缘无故收受萧洋的礼物,应该也送他点什么,可是,他戴的用的,都不是她能买得起的……拒绝接受,似乎也不太好……只能相机行事了。
她又想到了宁雅……有时,会有那么一刹那,觉得萧洋在自己心中的分量,似乎更重些,可是,每每想到他奋不顾身背她出火海,心思便又坚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