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浓,两个人依旧柔情缱绻,秦放道:“我不想回去,不想离开你。”
雨墨有点神思恍惚,声音像从别处飘来一般:“我也是。”
秦放鼓起勇气道:“那我们别回学校了,去宾馆。”
雨墨压抑着内心的神往,半是喜悦半是娇羞道:“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我们都是成年人。”秦放道。
雨墨于是不再做事。
二人出了公园,一直往北走,感觉不会再遇到熟人,才停下来,走进一家宾馆。
进了房间,秦放欢喜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说完,二人又吻在一起,一双手,也不断在对方身上探索。
当他们终于赤裸相对的时候,雨墨想:“看样子,算命先生的话还是不准,这辈子,我定要和秦放在一起。”
缠绵过后,秦放撑起上身,看着雨墨的眼睛道:“我们一毕业就结婚,好不好?我想天天和你在一起。”
雨墨用力点点头,“嗯”了一声。
秦放方满意地躺下,紧紧将她拥入怀中。
当雨墨次日回到宿舍时,宛凝等人三双眼睛,如法官盯着嫌犯般看着她。
凌寒首先道:“昨天夜不归宿,干什么去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雨墨想掩饰,却自己忍不住先笑了,说道:“我昨晚回家了,没干什么。”
宛凝道:“回家?看看你那表情、那笑容,分明告诉我们,你在撒谎!”
“是不是跟秦放在一起?”夏薇语气凌厉,分不清是真生气还是装生气。
“哎呀!你们干什么呀!”雨墨跌足撒娇道。
“我们就想知道,你是不是和秦放在一起。”凌寒将双臂抱在胸前,摆出高冷的姿态。
“是又怎样?”雨墨一副豁出去的语气。
“怎么样?销魂吗?”凌寒立刻嬉皮笑脸,凑到雨墨跟前问。
“你们……”雨墨又羞又急,说不出话来,只得道:“我不理你们了!”说完,扭头出了宿舍。
经历了昨晚的事,她整个人都有点恍恍惚惚,待在宿舍,难免被她们打去,不如先回家去,等神思清醒了再回来。
想到这里,她下楼出了校园,来到路边等公交车。
没过多久,忽然有一辆车停在她面前,里面的人放下车窗,说道:“雨墨?要去哪里?”
雨墨举目一看,见是萧洋,遂道:“我要回家去。”
“快上来,顺路。”萧洋道。
雨墨本不欲上去,但看看萧洋的车停在那里,会挡住后面上来的公交车,便匆忙走上前坐了进去。
她一边系好安全带,一边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洋道:“哦,出来办事,路过。”
事实上,是宛凝多次邀请,他才答应这个星期天俩人一起吃饭。
果然,很快,宛凝就打来了电话,萧洋接通道:“不好意思,今天临时有事,不能和你吃饭了。”
宛凝掩饰不住失望道:“那你什么时候才有空?”
“再约,好吗?”萧洋说完,匆忙挂了电话。
雨墨并没有问什么,他却主动解释道:“是宛凝,说了好几次了,想跟我一起吃个饭,可我总是没时间。”
“哦。”雨墨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敷衍道。
萧洋看出她心不在焉,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
雨墨忙笑着掩饰道:“没事。”
“对了,秦放为什么不陪你一起回去?”萧洋道。
“他可能有事吧,我今天没跟他联系。”雨墨微笑着说道。
萧洋不再做声,雨墨便又陷入对昨晚之事的回忆中,脸上不时露出娇羞甜蜜的笑容。
萧洋从后视镜中见了,知道她定是初尝过男女滋味,心中竟有几丝嫉妒和刺痛。
到了楼下,他一个急刹车,冷冷道:“到了,下车!”
雨墨仍在半梦半醒之间,对萧洋态度的突然转变,感到费解,愕然道:“啊?好的。”
她机械地下车,甚至忘了客气一下,请萧洋上楼坐坐。
萧洋径直开车回了家,一阵深似一阵的绝望攫住了他——他们爱得那么笃定,我还有希望吗?为了她,我活得如此自律,有意义吗?
转念,除去为了雨墨,自律的生活,让他对自己的满意度极高,精神愉悦、极度自信。
所以,不管雨墨的生活如何变化,他的心态都不会变。
尽管想得如此通透,理智到底不能完全约束感情,痛苦,还是一波又一波涌上心头。
奇怪的是,整整一天,秦放都没跟雨墨联系,到了傍晚的时候,雨墨实在撑不住了,在微信上给他发了条消息,过了半个小时都没有收到回音,于是给他打电话,却听到这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雨墨想,他不会出什么事吧?转念,他那么大一个人,又整天待在校园,能出什么事!
难道说?经过了昨晚的事,他改变主意了?细想之下,又觉得不太可能,也不应该。
她左思右想,心头充满各种疑虑,又觉得是自己太在乎秦放,有点患得患失,周一回到学校,找他问问不就清楚了。
虽如此想,到底还是有些心神不宁,于是离开家,在小区里踱步,又出了小区,信步闲走,不知不觉,却来到了蓝色妖姬酒吧。
酒吧里的热闹与喧嚣,大约能消弭自己心头的各种疑虑,如此想着,雨墨举步走了进去。
暗淡的灯光中,她看到一个人的侧影,像极了萧洋。
想上去打个招呼,又怕认错人尴尬,于是端了一杯酒,假装寻找座位,朝那人走了过去。
走近一看,发现他果真是萧洋,于是在他对面坐下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萧洋听到声音,抬头见是雨墨,有几丝悲凉地想道:“真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遂道:“怎么就你一个人?秦放呢?”
雨墨目光躲闪,掩饰道:“他今天很忙,没时间陪我。”
“好,我们喝酒。”萧洋说着,往雨墨的杯里添了一点酒。
雨墨盯着萧洋看了会儿,问道:“怎么,你有不开心的事吗?独自来这里买醉。”
萧洋深深望着雨墨道:“那你呢?你独自来这里,又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