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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难言之隐

萧洋和赵舒来到后院了缘住的屋子,却不见她人影,萧洋道:“定是在后面的山坡上牧羊。”

二人来到后门边,果见门并未上锁,推门出来,就见了缘坐在半山坡,捧着一本书在读,羊儿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吃草。

萧洋无声无息地走到了缘身边,与她并排坐下,赵舒则在草地上信步闲走。

了缘感觉身旁有些异样,蓦地回头,见是萧洋,喜出望外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萧洋笑嘻嘻道:“刚到。”

二人都喜形于色,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良久,萧洋指着面前的菜地道:“这片菜,也是你种的吗?”

了缘道:“我只负责浇水。”

萧洋“哦”了一声,停了半天,又道:“这几日,我满脑子都是你。”

了缘听了,脸上露出喜悦、娇羞的笑容,遂掩饰地低下头,却未能逃过萧洋的眼睛。

萧洋斗胆握住她的手道:“随我回宫……”

“宫”字出口,方悟会暴露自己的身份,遂忙改口道:“回我的家,这样,我就可以天天见到你了。”

了缘并未多想,却在萧洋握住她手的那一刻,身子哆嗦了一下——长这么大,记忆中,第一次有人握自己的手。

她努力抽出自己的手,有点忧伤道:“我哪也不能去,只能待在这里。”

“为什么?”这样急切道。

了缘回头凝神看着他,暗忖,要不要告诉他实情——自己身有剧毒?只怕,他知道后,就不会再来找她了吧。

最后,她还是坚定道:“我的身上有剧毒。”

萧洋听了愣了一下,旋即不以为然地笑道:“开什么玩笑!”

“是真的。”了缘认真道。

萧洋疑惑道:“那你怎么……”

因接下来的话会让人觉得不敬,他便没有说下去,了缘却接口道:“那我为什么还活得好好的,是吗?”

萧洋会意,轻轻一笑,不置可否。

了缘接着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据妙空师太讲,可能我一出生体内就有剧毒,所以父母将我遗弃,她是在一片草丛中捡到我的。”

萧洋听着,眉头渐渐蹙了起来,语无伦次道:“那你……”

了缘道:“所以我将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以免沾染到别人。”

“我不信!”萧洋终于道,“照你说的,你岂不是要孤独终老?!”

“我确实已打算孤独终老。”了缘一面说着,一面摘下手套,握住旁边的一株草,那草顿时枯萎。

萧洋见了,脸色变得煞白。

了缘平静道:“而且是剧毒,至今无解。”

萧洋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方道:“只要我们平日里相处小心些,我就不会变作那株草;并且,我定会想办法解掉你体内的毒。”

了缘听了,笑了一下,笑容中有几分凄冷,因说道:“与生俱来的毒,怕是无人能解。”

萧洋忙道:“我有国内最好的医工……”说完,又掩饰道,“我是说……会请国内最好的医工,帮你解毒。”

了缘温暖一笑道:“你能有这份心意,我已很高兴。我愿意终生留在庵中,读书、牧羊。”

萧洋的目光,有些惆怅地望向远方,一时无语。

了缘故作轻松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说完起身,赶着两只小羊,回庵中去了。

萧洋仍在原地呆坐。

赵舒见了缘走了,遂来到萧洋身边,坐下后道:“人都走了,你还在这里发呆?”

萧洋道:“她浑身有剧毒,你相信吗?”

赵舒不以为然笑了下道:“开什么玩笑,有毒她还能活到今天?”

萧洋回头凝神看着他道:“你也觉得不可能,是吧?刚开始我也不信。”

赵舒听了,惊诧道:“这么说,是真的?”

萧洋复看着远方道:“当然是真的。她的那双手,可以让芳草瞬间枯萎。”

赵舒悚然道:“既如此,殿下还是断了其他念头吧!”

萧洋道:“我现在心里很乱,不知该怎么办。”

“不如我们先回宫吧。”赵舒提议道。

于是,二人离了镜花庵,骑马回到宫中。

萧洋想,若将了缘接进宫中,她想取别人性命,真是易如反掌;请宫中御医替她解毒,也是结局难料。

他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转念,只要她安分守己,不伤害他人,哪怕只将她养在宫中,日日看着,也是好的。

主意已定,是日,他又带着赵舒来到镜花庵。

自那日萧洋走后,已动了情的了缘未免有点自怨自艾,觉得老天不公,让自己成为如此怪异的一个人。

今日见他又来,不免赌起气来,从草地上站起来,冷冷说道:“话都已经说清楚了,你又来作甚?”

萧洋赔笑道:“怎么说清楚了?我说什么了?”

了缘一时语塞——萧洋确实什么都没说。

萧洋扳过她的身子,面对着自己,认真道:“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会不会用自己天生的异能去伤人?”

了缘瞪大双眼,提高嗓门道:“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去伤人?!”

“那要是有了冤仇呢?”萧洋追问道。

了缘镇定道:“杀人的方式有很多,用自己的异能去杀人,是自取灭亡,我既没那么残忍,也没那么蠢!”

萧洋遂欢喜道:“那好,你随我走吧。”

了缘赌气道:“凭什么你让我走,我就跟你走!”

萧洋好言好语道:“因为我喜欢你呀!”

了缘听了他如此赤裸裸的表白,心头的气一下子全消了,含羞道:“可是……”

萧洋打断她道:“我不能像寻常人家那样,下聘礼、吹吹打打来迎娶,你若是也喜欢我,就随我回家,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了缘红着脸不说话,算是默许。

萧洋见她这副神情,遂道:“你等着,我这就去跟两位师太说明情况。”

说完,他叫来在远处溜达的赵舒,一起来见妙空和妙真。

妙空听萧洋说完,有点忧心道:“有些事情,公子怕是还不知道,了缘她不同于普通女子,无法做人妻、做人母。”

萧洋道:“师太所指,可是她身有剧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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