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枫又道:“即便雨墨是故意不救吴媚,萧洋也没有立场打她!”
小莲低眉敛目道:“从我们那个角度看去,好像是雨墨将吴媚推下了河……”
“什么?!”吴枫惊得跳了起来,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青天白日,难道雨墨想谋害吴媚吗?”
小莲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吴枫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刚才说,‘从我们那个角度看去’……这些,你和萧洋都是亲眼所见吗?”
小莲灰心道:“是。”
“为什么会那么巧?”吴枫问道。
小莲皱眉道:“哎呀?你别问了!”
吴枫盯着小莲,狐疑地看了一会儿,突然转身走了。
他返回来,径直进了雨墨的屋,拉着她的手臂道:“起来,你起来!”
雨墨只得坐起身来,说道:“你要做什么?”
吴枫气愤道:“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如今只是个凡人,根本不会游泳!而且,我压根不相信是你将吴媚推下河!你这样半死不活地折磨自己,有谁会心痛?!”
雨墨听了,顿时泪如雨下,遂忙掏出手帕来擦拭,以免沾染到吴枫身上。
吴枫幽幽道:“我知道你喜欢萧洋,虽不清楚你们遭遇了什么,回来后都成了凡人,但我明白,你委屈自己留在吴垠村,是因为萧洋;可打死我也不会相信,你会有谋害吴媚之心。萧洋因误会打了你,你就这样万念俱灰……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当初为什么要留下来?你明知道他有妻子……”
吴枫的一席话,如醍醐灌顶,点醒了雨墨,她擦干泪,强颜欢笑道:“谢谢你,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吴枫轻松问:“真没事了?”
雨墨浅笑道:“真没事了。”
“好,那你起来梳洗,再吃点东西。”吴枫道。
雨墨笑道:“可我还想再躺一会儿,恢复一下体力。”
吴枫也笑了,说道:“好吧,那你再躺一会儿,我先去了。”
雨墨报以一个温和的浅笑,算是回应。
吴枫遂转身出去了。
雨墨复躺下,一阵倦意袭来,方安稳睡了。
吴枫进了自己的屋,想要不要去找萧洋,替雨墨解释一下,转念,所有的委屈,雨墨都咽下了,又何必解释!
话说萧洋和吴媚回到家,将身上的湿衣服换下,吴媚道:“我没想到雨墨会变成这样,竟想置我于死地。”
萧洋不假思索道:“你以后离她远点。”
吴媚道:“大家在同一个村子,抬头不见低头见,我怎么离她远点?她要是离开这里,回她的大漠就好了……不如你去劝劝她,让她走吧。”
萧洋道:“去与留都是人家的事,我劝恐怕不合适吧,再说,她也未必会听我的。”
吴媚道:“你知道雨墨为何会如此恨我吗?是因为……她喜欢你!所以,你去劝她离开,她肯定听,除非……”
吴媚故意卖了个关子。
萧洋果然道:“除非什么?”
吴媚道:“除非你也喜欢她,不舍让她离开!”
萧洋不悦道:“这是什么话?我为什么要喜欢她!”
吴媚撅嘴撒娇道:“那你就去劝她离开,免得她再伤害我!”
萧洋略有点为难道:“好吧,我去试试,但她不一定会听我的。”
吴媚欢喜道:“嗯。”
次日上午,二人收拾停当,吴媚看着萧洋道:“你昨日答应过我的事,还记得吗?”
萧洋故作糊涂道:“什么事?”
吴媚道:“去劝雨墨离开呀!”
萧洋略带尴尬地笑道:“我们去劝人家离开,是不是有点过分?”
吴媚听了,娇嗔道:“让她走就过分,她推我下河就不过分?原来你不爱我,根本就不顾我的安危!”
萧洋忙妥协道:“好,我去!我这就去!”
吴媚心里升起了胜利的喜悦。
萧洋整了整衣衫,出门朝雨墨家里走来。
此时,雨墨刚刚起来梳洗过,远远看到萧洋走来,不由得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不知他有什么事。
萧洋进屋后,雨墨请他在炕边坐下。
萧洋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搜肠刮肚想着如何措辞,吭哧半天,方道:“昨日的事,我们不想再追究,可是,我还是希望你离开这里。”
雨墨听了,心往下一沉,暗道:“伤口还未好,他又急着来撒把盐……”
萧洋见她不吭声,以为是她自知理亏,于是放开胆子道:“你是花神,想伤害吴媚,易如反掌,我实在不放心,你……还是离家吧!”
雨墨心里滴血,终于咬着牙问道:“你认为,我为什么要伤害吴媚呢?”
萧洋转了转眼珠,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可吴媚说,是因为你喜欢我……但我并不当真,只是昨日河边的事,让我心有余悸,所以希望你离开,回到大漠,做你逍遥自在的花神!”
“如果我不离开呢?”雨墨问道。
“那我也没办法。”萧洋道,“我就知道说了也没用,但吴媚认为,你会听我的。”
雨墨听了,举目认真看了看萧洋,暗道:“从仙界堕入凡间,难道你的脑子也摔坏了吗?吴媚说什么就是什么!”
“让我考虑一下吧。”雨墨终于道。
萧洋听了,站起身道:“当然,如果你从此不再伤害吴媚,留下来也无妨;不过,离开是最好的了,对你我都好。”
雨墨有点不耐烦,暗道:“如此婆婆妈妈……”因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于是,送萧洋出去。
雨墨返回屋中坐下,想道:“这是一刀接一刀啊!我该如何做啊?”
她早已不是花神,离开吴垠村,恐怕连生存都有问题——想到这里,一时悲从中来,绝望道:“天大地大,哪里是我的容身之所啊?!”
然而,无奈,她还得硬着头皮留下来。
这场风波过去,雨墨照常生活,可吴媚看着,心里却不高兴了。
是日,吴媚又将雨墨堵在了回家的路上,阴阳怪气地说道:“某些人脸皮可真厚啊!三番五次都撵不走!”
雨墨正找她有话说,见她自己送上门来,遂道:“我来问你,那日,是我将你推下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