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露并不正面回答,却道:“我知道你和我一样,不会害萧洋,一心只为着他好……可做这样的事,对我们自己有何益处,尚未可知,你愿意吗?”
雨墨略一思忖,说道:“姐姐都从不计较一己得失,我愿意追随姐姐,保护水君。”
念露听了,笑逐颜开道:“这么说,你是愿意委屈自己,去吴垠村了?”
雨墨道:“我愿意。”
念露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可是,到了吴垠村,我又能做些什么呢?”雨墨问道。
念露道:“若天庭的人知道了萧洋在吴垠村的事,就只有你挺身而出,说萧洋是因你才滞留在那里,毕竟,你和萧洋恋爱,罪过没人仙恋那么大,玉帝最多也就责骂、教训几句。”
雨墨听了,突然间有点心神恍惚——原来,在天庭的规定里,自己与萧洋恋爱,也是离经叛道的;那么,她们千方百计保护萧洋,最终能受益的,只有念露,遂喃喃道:“我懂了。”
念露见雨墨神色不对,以为是因要担虚名的缘故,遂握住她的手道:“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
雨墨强颜欢笑道:“没事,我愿意。”
念露才放心道:“那就好……你回去准备准备,越早去我越好。”
雨墨道:“明白……那窝这就告辞了。”
念露含笑点了一下头道:“嗯。”又喊来冬萱道,“送客人出去。”
冬萱遂送雨墨离了昆仑山。
雨墨回到大漠,眉宇间总锁着愁云,白兰见了,关切地问道:“姐姐去了趟昆仑山,为什么回来后总愁眉不展的样子?云君跟你说了什么?”
雨墨望着窗外的茫茫大漠,说道:“水君去了吴垠村,云君让我也去,替水君打掩护。”
白兰不解问:“什么叫‘打掩护’?”
雨墨道:“就是……万一天庭的人问起这事,就说水君是为了我才留在吴垠村。”
白兰听了,气愤道:“这是什么事!云君明明知道你对水君有意,却让你眼睁睁看着水君和别人出双入对,那她自己为什么不去呢?”
雨墨无精打采道:“也不能怪她,是我自己愿意去的……她替王母娘娘看守昆仑山,不能擅自离开。”
白兰略一思忖,作出一副豁出去的样子道:“若真能保住水君的命,去就去吧!不过,最好带上响尾蛇——身边有个男子陪着,你的心境容易平衡些。”
雨墨听了,难得地展颜一笑道:“你懂得真多!”
白兰道:“我说的是实情,你想啊,他俩出双入对的,你身边有个男子陪着,也不致形单影只,心里吃酸不是?我这是为你着想。”
“可那样对颜离不公平。”雨墨道。
白兰道:“颜离要什么公平!他一个冷血动物,对任何事物的热情,都是稍纵即逝,你不用担心他。”
“好吧,那我听你的。”雨墨终于道。
“那我这就叫颜离来。”白兰说完,将食指放在嘴里吹了声口哨。
不大一会儿,颜离便推门而入,说道:“各位仙姑召唤,有何贵干?”
白兰笑道:“又有一件美差给你。”
颜离玩笑道:“又要我调戏哪位女子?”
白兰道:“这一次,你若敢调整她,会死得很难看。”
颜离道:“哦?到底是何方女子?”
白兰道:“是姐姐……想让你陪姐姐去吴垠村,你可愿意?”
颜离喜形于色道:“原来是雨墨……那敢情好。”接着又问,“好好的大漠不待,去吴垠村做什么!”
白兰坦白道:“水君去了吴垠村,姐姐去,是为了保护他,你知道,仙人在凡间生活,是不可以使用仙术的,但我们一直生活在地面的精灵就不一样了。”
“那我就不乐意了……”颜离作出不高兴的样子道,“去保护另一个男子……”
白兰不留情面道:“快别装了,你一个冷血动物,对谁有过持久的热情!你说喜欢姐姐,哪一次,超过了三天?”
颜离被戳穿真相,憨憨地笑着,忸怩道:“干嘛要戳穿人家……人家就是这个性子,改不了嘛……”
白兰忙阻止他道:“别这样……这里不缺女子,缺有阳刚之气的爷们儿!”接着又道,“言归正传,你到底要不要去?”
颜离道:“当然要去了……整日待在大漠,很闷的!”
白兰道:“那你就要记住我的话——凡事多替姐姐考虑,不可鲁莽。”
颜离顺从道:“记下了。”
白兰又牵起雨墨的手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记得每个月圆之夜回来……那一天,水君也是要回东海的。”
雨墨温柔笑道:“谢谢你替想得这么周到……我即刻就动身。”
白兰道:“说‘谢’就见外了……”
于是,雨墨又辞别其他姐妹,与颜离一起来到了吴垠村,二人也变作村姑与村夫的模样。
村民见来了两个陌生人,一位长者走上前问:“你们是哪里人?是路过呢,还是打算常住?”
事先,雨墨并没有想好这些问题,只得边想边道:“村里近日可来过一个年轻后生?哦,此人仪表堂堂……我们跟他是一个村的,也想在这里住下。”
老者听了,笑容可掬道:“呵呵……有,有这么一个俊俏的年轻后生,是老村长的女婿……他女儿也长得不错哟!你们是他的同乡啊?那就放心地住下来吧,彼此也有个照应。”
雨墨高兴道:“谢老伯!”
正在这时,颜离用手指捅了捅雨墨,说道:“你看!”
雨墨回头,却见萧洋、吴媚、吴枫等人,正从村口进来。
雨墨暗道:“来得正好,熟人都到齐了。”
萧洋见到雨墨,以为她又要对吴媚不利,遂面露不悦道:“你怎么追到这儿了?”
颜离见萧洋对雨墨疾言厉色,上前一步道:“你怎么说话呢!你是不是就是那个水……”说到这里,方意识到在村民面前不能泄露身份,遂将“君”字吞了回去,硬生生道,“萧洋,你以为我们愿意来啊?!”
吴枫见了,忙上前打圆场,笑着说道:“大家都是熟人,何必伤了和气,既然来了,就安心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