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稚玉想着女人与人谈判好歹对于男人,咳,男孩会有优势,让人放松戒备心,可反而自己上当了。看着笑容不减人畜无害的表情,真他娘的是个奸商,你同他讲价,你得跟着绕口令似的谈,不言语魂念交流防窥探防互相间抱团,将十多人都分化了!望向彼此的眼神似防贼一样。
月如霜拖着衣裳褴褛的身体前行,衣裳上的血迹干涸变黑了,身后跟着赵不移,落得一副惨状真是冒死爬过来的,什么问心路,似乞丐讨饭,一路走过来无数的心机计算与袭杀,这一天杀得自己都没有了开始时对自己妆容都忽略了。坐挨在路边的坐下对着那个有点木讷的赵不移道:“唉!不知那小子那里去了!夫人啊!你派那老娘们真是想要本姑娘的命,这什么地方,丢下人跑了!小方子那嘴利害,在书院一人能跟同时我们二十多个学生斗嘴,还赢了!他在肯定能气死那老娘们!”
赵不移点点头,算了认同!他脸上一道疤痕从左额横穿右眼到右脸颊,看起来凶狠,一身衣裳破烂手中的大剑布满碰撞的痕迹并崩了几个口,与月如霜一样狼狈不堪,疲惫下眼神依旧炯炯炯有神。
“你能不能放个屁,闷得慌啊!”月如霜索性在地上趴着,形成大字形看着昏黄的天,四周浓郁的杀意在这古战上,灰白色的土散发着腐朽的味道,没有风却凉凉的,透心的凉!
远处隐匿着一个身影,一身黑衣披身,身下露出一条金色的鳞片尾巴,一双冷眼锐利如刀。一把清脱的女声响起带着点笑意道:“小姑娘还是太闲啊,夫人不会高兴的!”接着她摇动手白色铃铛叮的一声,诡异的气氛让人心惊,对于古战场亡灵如投入诱饵瞬间引起其中的存在疯狂。
青蛇夫人忽然眉头一皱,心想是不是太急进了,那丫头嘴太利自找苦吃。青蛇夫人看向站在远处绿地的赵小倩,人比人气死人,聪惠且勤奋。那小子为人师还是可以,小倩所习功法适合自身,不知那小子那里得来。
赵小倩闭上的双目雷光环绕,双目似蕴含强大力量,蓦然张开天地忽然昏暗,一声巨响炸裂她面前十丈外土地上一片雷光闪动,雷光熄灭地上留下一片十丈大小焦土。一击之后,赵小倩疲倦地坐下,重新闭上双目。
青蛇夫人静静地看着,心口不断起伏不定,脸上神情难自控既惊且喜。
柳水柔坐着凉亭内轻轻地靠在柱边看着远方,以往苍白的病色浅了,雪白的肤色透着红润,眼神清澈却又深藏着涟漪。不断有身穿书院衣袍的少年少女走动,经过时都会望向半山之上凉亭。
柳起龙在山脚下瞥一眼姐姐,悄悄地跟几个同龄人跑了,在书院外遇见用衣袖抹鼻涕的张大力,连忙躲在同伴身后想绕过张大力。张大力装作看不见径自向山门走去,路过藏书阁的路上碰到甄富贵正拿着书从里面走出来。甄富贵脸上的青涩少了,瘦削的脸露刚毅如铁的面容,“咳咳咳!”甄富贵苍白的面色因咳嗽更显病容,缓过气后上前拉着张大力问道:“有没有叶先生的消息?”
“没有,待我实力再强些再往里深入找,否则大哥回来了怎么办!”
“等些时日我伤好了倍你去,机会更大,叶先生于我们都有恩!”
“你算了吧!你娘会放人,等你做了爹才说!那像我一个人自由自在!”张大力神色漠然离开往半山凉亭走去。
甄富贵一时不知如何接话,望着半山上凉亭的娇小的背影沉默无语。
恩泽国边境上,在月光下阴苦命牵着马车慢慢走在官道上,左袖子空荡荡的,右手驾着马车不紧不慢。全身穿着黑袍,头上戴着黑头套用脸上黑纱巾蒙面,露出一双明眸子。马蹄踏地稳实却声响极小,马车移动平稳,马车车轮始终离地一寸悬浮。“哇哇…”的哭声从马车中传来,阴苦命一拉缰绳停下马车飞快穿入马车中,昏暗的马车内传来声音道:“轻语,孩子饿了!”
“交给我吧!”马车窗帘被风吹起亮起几缕光线,阴苦命抱过一个孩子,跟着整理衣裳的声音响起,接着响起婴儿咀嚼的声音在车厢间格外响亮。
“看吧,孩子性急,与你一样!”车厢中一个身穿儒衫的男子坐在车内,脸上苍白疲惫之态,眼眶深陷。亮光中阴苦命摘了头套解下面纱,露出秀丽容颜,嘴角含笑,脸上有些尴尬神色,温柔的双目注视着怀中婴儿,夜深风冷却让人感温暖如暖风拂面。
万宗城中热闹非凡,人头涌动商铺林立,各式服饰的人来人往,连外族人在此出没亦被人族习以为常。万宗城偏僻一角,此处是城中暗市到处都有豪店阔铺,只是日间冷消,夜晚影影绰绰又异常静,一间铺子却装修简单,简直简陋毫无装饰,窗花门饰房内布置都没有,门就是木板一块,墙面光滑,掌柜柜台在入门边,货架靠墙货物乱堆。张明来看着凌乱的铺子,开始时都怀疑主人脑抽风,这是做营生,可这只有“凤来铺”店名招牌还算周正的铺子。铺子是以低价买来的,原铺主混不去,得罪人了!烫手的东西,张明来提心吊胆,老板娘柜一站就风景不同了,看热闹的人悄悄散了。
林凤看着帐本,对于铺里的客人懒得理会,端坐在铺子里的掌柜柜台,一手拿帐本一手拿着茶杯,三五天对一次帐是希罕事,常是大半月上月对一次帐,对钱没太大执着,可也不能成败家娘们啊!
“老板?这支钗子怎么卖!”一位穿着宗门服饰的客人拿着一支金色镶着紫石钗子,望着林凤,眼神平静语言却难掩的紧张。
“二十颗中等源晶!”林凤瞥了一眼对方,头都懒得抬。
“啊!老板太贵了吧!这炼金加紫石炼制算是下品防御术宝,顶多二颗中品源晶!”
“兄弟,不识货吧!老板那会看错的。我出二十五颗中等源晶!”一位穿着较得体的宗门修者一脸谄媚样走了上来。
林凤头都懒得抬对那走来的宗门修士吐出一个“滚”字。
那修者反而笑得更开心,堆着笑慢慢退走,似被人骂是一件值得的事!
林风将一块写着“不议价”的牌在柜台一放,继续埋头翻阅帐本。不知不觉台上茶水喝完了,林凤将茶壶盖打开,不一会儿一个穿着光鲜小丫头端上新茶水。
林凤望着端茶的雨如鱼道:“那闲人呢?”雨如鱼笑道:“姐姐在那休息呢!”林凤对着后院道:“铺子不养闲人,不干活,留下没用了。”后院一个穿着雪白衣裙的铁生花一个踉跄,气得发抖,端着点心不情不愿地走入铺子去。在铺子前一个身穿黑衣拿着扫把的中年汉子叹了口气,继续扫地,扫完门前又到院后去扫。
叶方游走在岩浆河中,右手拿着画卷,修炼着煅体功法,功法从内而外的寒与岩浆河深入骨髄的炽热相抗,体内两股极端的力量相冲下身体开始不断有异样物质排出,身体开始变得凝实人也渐渐消瘦下去。功法虽好不过与自己神魂所藏所炼的煅体功法“源力魔体”有所不同,层次还要低些,“源力魔体”以各种互克互生的源力煅体,在死中求生在生中灭而循环往复,以生命之火不断煅烧身体以庞大源力支撑。自身的功法太难练所以都只是在最初阶段,连门都不曾入,此地刚好环境极端。叶方停下一线煅骨术将“源力魔体”功法运行起来,胸怀放开以源力转化生命之火,瞬间身体点燃,幽蓝近紫的火燃起浑身浴火。远处的仃宁,东方兴宁,文英赜看到叶方着火了。仃宁认真察看,细心留意。文英赜与东方兴宁向叶方靠近,既紧张也头痛万分,既要分心运行功法煅体又要分心监视叶方,现在那家伙如此不济,死了就死了可他手上拿着大家的家当!
叶方向下一跃沉入岩浆河中,不断向下游去,在岩浆河中魂念受限只能探查自身范围,用冥念亦只能离多少十丈左右。岩浆河中有生物存在,只在离河面五丈下能感到不少生令,而常见是一种无形态如火团一样生灵。叶方从书中了解到这种生灵叫火灵,火属性源力在特定环境下产生的生灵。叶方开始对其警惕异常,观察后发觉它们只有各个修者附近游戈,并不主动攻击人,还会主动避让不靠近,可当有人困源力耗尽无法前行时,干枯如柴的人只有在岩浆河的热炽中生命枯竭死去沉入河去,而一会儿沉下之人全身充满火焰身体不再干瘦,却双目含着火焰在河中翩翩起舞,细究之下竞是那一团团的火灵侵入死去修者的身体,借人的形体跳舞,火灵能借用身体的时间根据死去修者肉身强弱,时间一到死去修者只剩下一团灰散落,而火灵们乐此不疲地跟着。叶方明白并不是石碑没有讲述此处的危险,而是对修者这是正常之事,先前岸上之人不舍身上之物只是一个借口,自己不过推一把,留下的人始终是会留在岸上。
仃宁等人都以为叶方因为看不到对岸加上其他修者的死状加上身体源力不继疯了,等了一会后都叹了口,虽然有契约在知道人还活着,可在此地自保都困难,救人?等了一会,三人结伴向对岸游去,三人消瘦的身影越来越远。
叶方身上炽热之感极烈,身体每一分每一寸都在烧,甚至灵魂与意识都在烧,意识徘徊在清醒与迷糊之间。叶方知道功法并不是要自己死而是在极端接近死亡时从灵与肉焕发生机。似乎死亡越来越近,生命之火摇曳不定下一刻就会熄灭,叶方紧守意识按着“源力魔体”不断运行功法,岩浆河的诡异的热力充斥体内肆虐,当痛苦至极反而一片清明。河底火灵被叶方周身燃起的火焰吸引慢慢靠近,当火灵接触到那幽蓝火焰时似被捉住向叶方体内拉去,火灵不继挣扎却消失在幽蓝火焰之中,叶方吸收了火灵生命之火却稳固了些,因意识到这点叶方沉入十丈之下冲向河底庞大的火灵之中。
河底的火灵意识到危险纷纷逃命去了,一时间相对平静的岩浆河沸腾了起来,各种形态的火灵跃出河面到处乱窜,被慌不择路的火灵碰撞上修者亦受到影响,被撞伤不计其数,火灵产生的伤害是源力消耗更快了。修者们见到乱象出现,都拼命向看不到的对岸游去,本来慢慢享受岩浆河煅体好处的修者都失去了从容。
叶方在河底横冲直撞,经过功法煅体岩浆河己经影响不大,整个人如巨大的蓝火团不停燃烧,每捕捉一个火灵就强大一分,生命之火更稳定凝实,源力海洋混沌源种中不断产生一股力量在淬炼身体各处,肉眼可见的杂质在逼出肉身之外,是一种与身躯不相融的东西,对于此地叶方越来越有兴趣了。经过一段时间无论捕捉多少火灵都无法增强自身了,满溢的能量看着要浪费了,蓦然沉寂的至尊戒开始将体内满溢的能量吸收,叶方顿时大喜看来只剩下一次半次使用的至尊戒终于可以提前恢复了,对于这股奇怪陌生的力量叶方充满疑惑,有些力量不到那个层次始终是无法清楚,只是个醉酒人还当不了品酒师!
望着至尊戒渐渐充满吸收的能量变小,叶方满心欢喜试着动用它的力量,可惜在这里始终是被压制无法使用,此地大有来头。叶方放开冥念感受河底的各处,慌乱的火灵是较弱小的存在,在更深处游戈有更强大的,偶露出极小生命波动却极强大的气息都不小,隐匿极端,那种强大到没法感应的应该也存在。叶方懂得取舍,慢慢向上游去,收敛了幽蓝之火,河面开始重新静下来。叶方游出河底来到河面,向着更红更远处游去,指示对岸的方向在映得更红的天边处,克服了此处危险叶方也不着急慢吞吞地一时仰头向天游,一时如狗刨地般,一时如蛤蟆般划动,还时不时头枕画卷倒着游。而远处正有一伙人看着叶方慢悠悠的,眼光可杀人,叶方早被眼光千刀万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