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吓得脖子一缩,面露惊恐,身体剧烈地挣扎。
“原本还以为你是个好汉呢?呵呵。”
萧煜心中恨极了这个人,要不是这个人,自己和师傅说不定现在还在摩天岭好好地生活着呢。
萧煜故意戏弄地放慢了行云剑的速度。
神秘人挣扎地更是厉害,脸上憋的发紫,喉咙中“呼哧呼哧”拼命地喘着气,口中的话喃喃不清。
“好了,死吧!”
行云剑寒光迸现。
“唰!”
锋利的行云剑眼看就要刺破神秘人的喉咙,神秘人似乎也认命了,双眼一闭,不再挣扎。
“煜儿住手!”
萧煜全身一热,行云剑戛然而止。
这声音太熟悉了,自己足足日思夜想了六年啊。
“师傅!”
萧煜转过身去,双手一松,神秘人“扑通”一声瘫倒在地。
神秘人从阴曹地府里走了一遭后突然得救,眼睛看着萧煜背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师傅!”
萧煜双膝跪地,膝盖逡巡前行,地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浅坑,浅坑中瞬间被地上众喽啰的鲜血满,变成了一个个的血坑。
萧煜就这么一点一点地挪到了摩天居士跟前。
“师傅,我好想您啊。”萧煜像一个需要发泄的孩子,抱着摩天居士的双腿嚎啕大哭。
破庙门口,摩天居士在王道真的搀扶下慈爱地看着萧煜。
重灵丸的功效确实没得说,再加上摩天居士受伤并不严重只是道气用尽而已,摩天居士醒了以后就已经好了大半。
“煜儿,”摩天居士看着跪在自己脚下哭成个泪人的萧煜,抬起手轻浮着萧煜的头,“为师,为师终于找到你了,唉,终于找到你了。”
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都一直稳如泰山的摩天居士眼中出了泪花。
一旁的王道真看到相拥而泣的师徒俩,也抽出小手擦了擦眼泪。
另一边。
神秘人恢复过来后,看着久别重逢的师徒俩,眼中闪着异样的目光。
看到两人似乎都没注意到自己后,神秘人一点一点地往后挪动身子,想悄悄地逃走。
“呀!那人!”
一边的王道真发现了神秘人的企图。
嗯?
萧煜心中一动,行云剑顺着神秘人耳边的毛发插在了地上。
“嗡嗡嗡”
几根头发顺着风飘到了远处。
行云剑上的寒光瞬间将神秘人想要逃跑的念头击地粉碎。
“还想跑!”
萧煜一步就迈到了神秘人身前,冷眼看着作势要逃跑的神秘人。
“煜儿,让他起来。原来叱咤风云的恒常子竟也沦落到了如此田地。”
摩天居士慢慢地走到了神秘人跟前。
原来他叫恒常子,萧煜心中暗道。
“哼,我到如此地步还不是拜你徒弟所赐?”恒常子脸色不善,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哼,你还真是会强词夺理,到头来你倒成了最无辜的一个。”
摩天居士冷冷地答道,“废话也不多说,看在以前的情谊上,告诉我那个人在哪里,你可以走了。”
“师傅!”
萧煜大惊,这不是放虎归山吗?不管这个恒常子之前和师傅有什么情分,但这个人绝非善类,最好是杀了他一了百了。
摩天居士冲着萧煜摆了摆手,静静地看着恒常子。
恒常子隐藏在黑纱下的表情看不清楚,但是一双眼睛又恢复了之前的恶毒,一会儿看看摩天居士,一会儿看着地上横尸一片的众喽啰,心中犹豫不决。
“抓紧告诉我,然后滚蛋!”
摩天居士猛地大叫,“你还真以为我不敢动你?你看看现在形势,你打过我们师徒俩?!”
恒常子怔了一下,眼睛也失去了光彩,慢慢地下了头。
萧煜不知道师傅和恒常子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一刻钟已过,读心术又可以再次发动,自己倒不怕恒常子有什么异动。
“在哪里?!”
伤势刚刚好转的摩天居士胸口剧烈地起伏,显然是气氛到了极点。
恒常子一惊,气鼓鼓地看了摩天居士一眼,思索了一会后,最后趴在摩天居士耳边说了些什么。
萧煜在一边紧张地注意着恒常子的动作,生怕对师傅不利。
“什么!”
萧煜握着行云剑的手一紧。
“你!你!你竟然把他带到那里?!你疯了不成!”
“唰!”
剑气出动。
萧煜感觉有点不对劲。
恒常子脖子一缩,低头看着地沉默不语。
“唉,煜儿,放他走吧,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他。恒常子,咱俩之前的情谊这次就算是一刀两断了,你抓紧走吧!”
摩天居士瞬间对眼前的恒常子厌恶非常,转过身子一步一步地走进了破庙中,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师傅。”
萧煜看了看师傅的背影又看了看恒常子,咬咬牙,也追了上去。
恒常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了破庙一眼后,消失在了茫茫雪地里。
…
“煜儿,没想到短短几年,你的道法竟然到了如此地步,连恒常子都一招落败。”
摩天居士的伤势已经完全好了,此时正坐在破庙的篝火旁笑眯眯地看着萧煜。
萧煜和王道真则分坐摩天居士两侧。
“师傅。”
近来无限伤心事,谁与话长更?萧煜一瞬间有无数的话想对师傅说,可是话到喉头,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煜儿,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这些年你去哪里了?”
萧煜看到师傅没让王道真回避,就知道师傅已经把王道真当成了自己人,当下也不隐瞒,从自己离开摩天岭开始一五一十地讲了起来。
从襄平城到平壤城,从韩丽嫣到清化道人,从大兴城再到饶乐水,萧煜一直讲到自己到大荒之前。
“舍予派?”
“哦,玄都观也去过了?”
“贤才会也参加了?”
摩天居士在一边微笑地听着,时不时问上几句。王道真双手托腮,忘记了羞涩,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萧煜,听得津津有味。
“徒儿,没想到你这几年的经历竟如此丰富,你见了你的尉迟勿师叔了吧,他把东西给你了吧。”
“给了,给了。”
萧煜从怀中找了好一会,才从怀中掏出天仓经也就是师傅留给自己的那封书信,还有子房珠。
当然萧煜也指了指穿在自己身上的贴身小衣和丹田处的道气盒。
“没想到这个老东西竟然这么大方,哈哈。”
摩天居士笑着拿起了子房珠和自己亲手写的信。
王道真在一边好奇地看着摩天居士手中圆圆的子房珠。
“对了,师傅,关于这颗子房珠…”
得到子房珠很久了,但是除了在大海上和海盗打斗的那次用过一次外,萧煜还没有真正明白子房珠的用途。
“这个不着急,你接着说下去吧,你到饶乐水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吧,在那之后呢?”
“在那之后…”
临行前,姬以扬曾经告诉过自己,大荒的存在是轩辕氏妥协的结果,其实是不应该存在的,为了不引起人世间的恐慌,尽量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当然,如果是自己非常信得过的人,并保证那人不会利用这个消息在人世间兴风作浪的话,萧煜可以慎重地告诉他。
“接下来的五年,徒儿都是在一个神秘的地方度过的。”
萧煜顿了顿。
“哦?”
摩天居士抬头看着萧煜。
一旁的王道真看到师徒俩的样子心领神会,起身就要离开时,却被摩天居士一把拉回了原位。
“道真,你坐吧,无妨。”
“你们俩应该认识了吧,”摩天居士指了指王道真,“煜儿,这是道真,你不用顾忌,道真不是外人。”
王道真听了摩天居士的话后,脸上欢喜无限,又在原地坐了下来。
萧煜冲着王道真微微一笑,呼了口气,缓缓地讲了起来,“师傅,徒儿到了一个叫作大荒的地方。”
…
萧煜讲完后,摩天居士低着头沉默不语。
王道真则像听神话故事一样一脸不相信地看着萧煜,眼神空灵,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煜知道,这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要不是自己亲身去了,别人跟自己这么讲的话,自己肯定也认为对方脑子有问题。
萧煜默默地等待着师傅的回应。
过了良久,师傅终于开口了。
“煜儿,你真是遇到一份大际遇了,五百年之子,哈哈,我的徒儿成了五百年之子。”
摩天居士放声大笑,萧煜从没有见师傅如此开心过。
萧煜也跟着嘿嘿傻笑起来。
摩天居士不一会儿就止住了笑意。
“煜儿,你给我喝的药汤和药丸就是大荒的神物吗?”摩天居士摸着自己的丹田,“我说我的丹田怎么突然间变化这么大。”
萧煜赶紧点了点头。
“好好好,为师也跟着沾了点光。”摩天居士脸上的疲态一下子消失不见,乐呵呵地说道,“为师的道气树竟然开始重新生长了,哈哈。”
重新生长了?太好了!
摩天居士将自己体内还未成熟的道气果强行摘下送给了萧煜,原本已经逐渐萎缩的道气树再吃了重灵丸后竟然又开始重生了!
“师傅,您!”
萧煜则是被这个喜讯高兴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了,煜儿,为师的事待会再说。”摩天居士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你接着说下去吧。”
萧煜当下又详细地说起自己在大荒里游历的事情来,说到沃民国的凤鸟蛋的时候,王道真吃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欣喜地看着萧煜。
不过,摩天居士的注意力并不在凤鸟蛋的美味上。
“煜儿,这次让你出来,大荒里的众位神人肯定有什么交待吧,你要是信得过为师的话就说出来,看看为师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萧煜怎么会信不过自己的师傅,连忙将后面的事情讲了出来。
“阻止大劫时代的到来?”摩天居士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可是外面早就已经不太平了。”
“什么?!”
萧煜大吃一惊。